这顿火锅吃了很久,直到三人的肚子再也塞不下一点东西。江念最后还是把主战场挪到了清汤,再吃麻辣的锅底,她的嘴第二天可能是见不了人了。
火锅是AA制,室友在收银台付完钱后,在微信群里发了一个活动账单。江念低头付完这笔活动账单,走出店里。
身上一股浓重的火锅味道,被夜风一吹,熏得江念有些忍受不了。半夜的兴市依旧繁华热闹,霓虹灯照亮了半条街。室友在预约网约车,另一个喝了点酒,走出来时有点站不稳,江念扶着她,走到路边。
室友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光很亮,她也没调,约好车后回头告诉江念车辆的颜色和车牌。
江念点点头,又看到挂在自己手上的女生,安安静静的,不说一句话。
她回来时听到她们的谈话,只是一句没头没尾的闲聊,但却让江念有种不安心的感觉。
但愿是错觉。
她在心里祈祷。
兴市的春天来得慢,到了四月份,外面还是寒风呼啸,学校种植的树木没有迸发出一点新鲜的绿意。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江念终于做出像模像样的一块蛋糕。
她小心翼翼地从烤箱里端出这一块蛋糕,先是自己尝了一口,又给阿卢和赵姨尝过,得到不错的评价,信心顿时大增。
忙过高峰期,阿卢趴在座位上看手机。
“江念。”她抬起头,看向一直在对蛋糕找角度拍照的江念,“你去过汉市吗?”
阿卢的眼睛大,是天然勾勒的双眼皮,但这双眼总因为里面没有生动的色彩而显得无神。
江念从光影和角度的构思中抽出神来,她摇摇头,说没有。
阿卢拖着腮,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看微博上面说,汉市的樱花开了,特别漂亮。”
她停了一下,似乎在笑:“我想去看一看。”
江念走过来,阿卢给她看微博上热转的图片。盛白如雪的樱花,植在黑瓦白砖的古城,照片的边缘还能窥见一角碧蓝的天,色彩单调,却美得说不出话。
“好看!”江念真心实意地感叹了一声,然后给阿卢出建议,这个时候去汉市的车票不贵,让同学打掩护,逃掉几天课,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阿卢的脸上有向往,但是须臾就暗了下来。
“没有钱,还是别想了。”
她把手机放下来,走过去整理蛋糕。
江念看着她的背影,也不说话了。
阿卢的家境比江念还要困难,她父母早亡,相依为命的爷爷奶奶又重病卧床,除了在这里打工,她在校外还有兼职。
每每见到她,江念总是感觉她的眉间有一股化不开的愁绪。
下午阿卢有事,店里就只剩赵姨和江念。新出炉的蛋糕香气弥漫,江念低头给南陈发消息,说她新学会了做蛋糕,再将那张费劲心思拍好的照片发给他。
南陈回她:很好看。
江念笑得弯起眉,她的手指在手机上飞速地点击,很快编辑了一段话。
【也很好吃,可惜先被赵姨和阿卢尝过了,回头我再做个好的给你。】
南陈回了一个好字。
一个好字也让她很开心。
江念笑了笑,和南陈约晚饭,自从上次的海鲜烧烤过后,所有餐厅的地点都是由南陈来选定。
蛋糕店比往常更早关门,江念看了下时间,离南陈下课还有十多分钟,她决定去等南陈下课。
走到南陈他们系的教学楼,江念看到教学楼门
口的一株树,不理会兴市的料峭春寒,独自开了一树繁花。
江念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只觉得好看,恰巧有风吹落,她接下一朵花,别在发间。
这个时间段上课的班级并不多,整一层楼里就只有两个教室是有人的。江念靠在走廊再的围栏上,等南陈下课。
穿着深红色毛衣的江念并不知道,单单只是她倚着围栏的画面,就能成为一道风景。
下课铃声打响,看到南陈随着人群走出来,那么多的学生中,他是最吸引人眼球的那一个。
她向他招手,不知是不是抬起手臂的幅度太大,还是人群走过时带走的气流太强,她别在耳际的花打了个转,从四层楼的高度上飘落。
“唉。”江念看着掉下去的花,从围栏上往下伸手想接住,却连花瓣的边缘都没碰到。
江念泄气地嘟了嘟嘴,回过头却发现自己的头上被南陈套了一个宽大的渔夫帽。
她想抬起帽檐问南陈怎么了,手却又被南陈按下去。
江念穿深红色的毛衣,更显得她皮肤白得像洒在樱桃上的碎冰。他抹过江念的耳侧的皮肤,上面似乎还沾染了花香,南陈低下头,手顺着往下,扣住了江念的五指。
“走吧。”他说。
眼前的视线大半被帽子遮住,江念只能跟着南陈的步伐走下楼梯。
这一顶帽子宽大,隔绝了江念的视线,也隔绝了众多往她身上看的目光。
走下教学楼,边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再摩肩接踵,江念再一次想拿下帽子,仍是被南陈按住了。
“乖。”南陈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在她耳边说,“我不想让人看到你。”
gu903();他把他的占有欲,明明白白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