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停下手,却仰起头,下巴上细腻的肌肤,像是纯白的乳酪。那抹红唇,是乳酪上鲜红的草莓。
“那你亲一下我。”
她的狡黠藏在眼中。下一秒,南陈就托着她的后脑,逼她再抬高她的下颔。
他摘下了那颗草莓。
江念多爱他的亲吻,他口中有像是薄荷般的,凛冽的味道,可是这样凛冽的味道,她尝上一口就觉得迷醉。
看不见周围的人,也给了江念肆无忌惮的理由,她在南陈唇上描摹,昏暗的视线中,她竟然能看清喉结的轮廓。
可能是离得太近。
江念鬼迷心窍,从与南陈的唇舌交缠中脱离出来,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咬得不重,只在旁边留下一圈细细的牙印。
江念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她不再攀着南陈的肩,左右看看。
“这样就能证明你名花有主了。”
南陈听到这样的形容,眼尾上挑,他问她:“名花有主?”
江念眨眨眼,微笑:“只是一个形容词。”
她不甚熟练地转移话题:“这个我咬得很轻,不会留太久。”
南陈笑了笑,他说:“你可以咬得更重一点。”
江念作势张嘴,将要碰到时却又轻巧地退开。
“我又不是狗狗。”她说,“怎么能说咬就咬。”
南陈订的餐厅离学校有点远,开车就需要半小时左右。江念走进时,便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纯白的桌椅,每隔几步就有鲜花簇拥,侍者穿着黑色马甲,静立在一旁,还有悠扬的钢琴声,从中央的圆台处传来。
江念觉得自己应该换上一袭长裙,才配得上如此优雅的氛围。
一盘一盘的西餐端上来,白色的盘面面积大,但是中心的菜却只
有一点,几口就可以解决。江念拿起刀叉,准备和盘中的牛排奋斗,那一盘牛排却被南陈拿走。
他是最合的这餐厅的人,白净的手指握住银色的刀叉,动作像是练过千百遍那样得体利落。南陈抬起眼,奢靡的灯光落在他的眉上鼻上,在两侧留下淡淡阴影。
他细心地将牛排切成刚好可以入口的一小块,再放到江念面前。
江念歪头,笑道:“你抢了旁边小哥哥的活。”
一直静立在旁的侍者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南陈瞥了一眼穿黑马甲的侍者,能在这里工作的都是人精,只从这一眼钟,侍者就明白了南陈的意思。他朝两位尊贵的客人微微弯腰,然后退了出去。
江念看到他出去,轻轻地唉了一声。
“他怎么走了。”
南陈再为她倒上一杯柠檬水。
“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江念轻易就能听出南陈这别扭回答后的小心思,她说了一句小气,就拿起盘边的叉子,叉起一块牛排。
前面的西餐都让江念觉得这味道配不上餐厅奢侈的装潢,但是这牛排让她终于感觉到标价的昂贵是有可取之处,火候掌握得刚好,没有不到时候,也没有过火每一块都让她觉得味蕾爆发。
江念将这一盘吃得干净。
餐厅的温度适宜,没有过分的热,江念端起那一杯柠檬水,咬住吸管,第一口吸上来的时候,她觉得鼻子痒痒的,似乎有些热。还没有反应过来,鼻中就流出一点液体。
江念看到雪白的餐桌上染上一点鲜艳的红。
南陈站起来,叫人拿来棉球与冷毛巾。
江念捏着鼻子,控制住自己想要仰头的欲、望,等人拿东西过来。放在桌上的偏偏在这时候不甘寂寞地响起来。江念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去拿手机。
屏幕上方闪耀的名字是室友的名字。
她接起来,听到室友的声音,似乎在闹哄哄的人群中。
“江念,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就是金融系的南陈?”
江念嗯了一声,因为鼻子被捏住,声音变得沉闷。
电话那头嘈杂起来,室友的声音也随之变大。
“艺术系的学姐听说要和南陈告白,我觉得金融系没有第二个叫南陈的男生,就和你提醒一下。”
南陈已经把棉球拿过来,江念挂断电话,将棉球塞入鼻腔。她的后颈覆上一块冰凉的毛巾,冰得她一个哆嗦。
他的手已经血迹点点,南陈将另一块毛巾拿过来,与后颈的不同,这块是温热的。他拿起江念的手,仔细擦拭她的手。
“刚刚是谁的电话。”灯光下,他的眉目清晰,仿若画家精心勾勒。
“室友的。”江念说,她把手放到后颈上的毛巾,轻轻摩挲,“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原来她也是个自私狭隘的小人,只想眼前的人只看到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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