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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现在才注意到南陈的车速,如果不是隔着车窗,应该就能听到风喧嚣地在耳边刮。

“南陈!”她急得喊了一声,尾音发颤,“你在飙车吗?”

南陈看着前方,车速没有一点减下来。

江念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她似乎能感觉到耳朵嗡嗡的一阵响,像是耳鸣。

“南陈!”江念转头对着他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连醉酒的那点酡红都褪了个干净。

“你疯了是不是。”

这次的声音带了哭腔,那一点点呜咽式的颤抖终于让南陈轻轻笑了下,他放慢车速,把车停在路边。

江念坐在车里,好久也没缓过神。

南陈解开安全带,江念似乎被这动静吓醒了,也慌忙地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她扶着一棵行道树,胃在翻涌,却升不到喉咙里。

那种感觉太难受。

夜风冰凉,她把围巾落在他车上,因此脖颈裸、露在外面。南陈抚过那上面的肌肤,偏离了正常体温。

他抱住江念,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

“对不起。”南陈向她道歉,“我刚刚,心情不太好。”

“以后不会了。”他撩过江念的长发,看到江念的眼睛,很亮,里面似乎有水光。

江念闭上眼,耳朵的嗡嗡声好像减轻了许多。她按了按耳朵,一直高速狂跳的心脏终于跳回正常频率。

“你。”只是一出口,声音还在发颤,江念定了定,还是无法将话说得和平常一样,只能带着发颤的尾音,对他说,“你以后别这样了,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她这话似乎暗有所指,又似乎只是明明白白在说他们两个人。南陈轻拍着她的背,没有回答。

与长达两个月的暑假相比,寒假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回想整个假期,可以用简单的两个字概括,过年。

空置了一个月的宿舍需要彻底打扫一遍,四个人一起合力,终于将宿舍弄得顺眼了些。对床的舍友开始整理自己带回来的衣物,翻到一袋牛肉干,说是自己妈妈做的,问她们要不要吃。

其余人的拿了,江念没要,她最近上火,口腔溃疡,吃饭说话都得小心,舌尖一碰到就疼得厉害。偏偏这个时候,宿舍的人开始约火锅。

江念指着腮帮子:“你们这是故意挤兑我是不是。”

室友抱着枕头在床上笑:“我们还没有定下时间,你这个什么时候能好,这礼拜可以吗?”

江念放弃,只能说了一句你们是成心的。

第一个学期班级里的人差不多都将志愿学时凑满,只剩下零零几个没有达到要求。不巧,江念就是其中的一个。

第一次因为南煦江念拒绝了做志愿的活动,之后便对这些事不太上心。团支书来找她的时候,她居然还差几十个学时。

江念将这页表格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然后叹气:“我决定每周都做志愿活动。”

团支书收起表格,顶了顶大框的圆形黑边眼镜。

“那这周我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这周的志愿活动,声势有些浩大。兴市一个有名的集团公司主办的全市趣味马拉松比赛在周日,兴市的市民都可以参赛。趣味马拉松较之普通的马拉松中途多了各种关卡障碍,需要参赛者经过游戏考验才能通过。

而江念他们志愿者,就是做这马拉松中途游戏关卡的工作人员。

在做志愿的前一天,还有专门的人员来给他们讲解工作。听了差不多将近有一节课时间的讲解,坐在江念前排的女生吐吐舌头。

“好专业的样子。”

“不过学时有很多。”另一个女生说,“足足八个学时,这样的活动再来几次我的学时就可以凑满了。”

江念在后面计算着时间,活动从下午开始,集合时间是在十二点,那么她上午还能去蛋糕店一趟。上次给奶奶买的棉衣她似乎不太喜欢,这次回去没见到她穿过几次,她再省点钱,给奶奶挑个喜欢的款式买回去。

江念回到寝室,正好看到陶陶走出去。一个暑假没见,她似乎更瘦了,即使穿着宽大的羽绒服也能感觉到她细痩的颈项,伶仃的身影。

她见到江念,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江念在心里又加了一条,她还变得更加沉默。

赵姨心善,听说江念中午就要开始做志愿,没时间吃饭,今天的芝士蛋糕多做了一份,送给江念。

江念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刚到人全都到齐,一起上到租来的大巴车。

周日的天气不坏,温度没有低得太过分,也没有刮风下雨,正适合跑马拉松。江念的工作非常简单,就负责给通过关卡的参赛人员小本上盖红戳。

直到晚上将近七八点的时候,这场马拉松才结束。工作人员带他们去吃饭,只是在这之前,他们还需要到马拉松的终点,充当观众,来听主办的领导讲话。

相关部门的领导讲完后,轮到了主办这场活动的集团公司的负责人。

江念站了一天,腿已经酸麻得厉害,她在人群中悄悄弯下腰,敲打自己的腿。

负责人走上台,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讲出第一句话时,江念有些惊讶,因为这个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她直起身,看到在台上讲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