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总让我心动(重生)》TXT全集下载_12(2 / 2)

gu903();-

翌日清晨,天方透亮,沈未凉一行便已乘坐马车,行驶在下山的路上。薛老夫人并不知昨日事情的缘由,还在拉着她说些体己话儿。

突然间,马车猛地侧倾,沈未凉同翠浅赶紧扶住薛老夫人,待到马车平稳后,女人掀开车帘子问,“怎么回事?”

车夫抱歉地回答,“夫人,这车轱辘不知怎么被折断了……”

沈未凉警惕地瞧了眼窗外,然后吩咐,“翠浅,照顾好老夫人,我下去看看。”

小丫鬟不住地点头,“夫人您小心些。”

沈未凉跳下马车,同车夫走到车轱辘边仔细检查了番,那折断的地方,分明是被远处投来的暗器所破坏。

女人想起刚才入目见着的一片山林,树高叶繁的,怕是躲了人也看不出,遂开口想要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可她方启唇,“小心”二字还未喊出口,身边的马车夫便被林中飞来的一支羽箭穿胸射中,倒地而亡。

孟长礼坐在后一辆马车中,负责看住昨儿那个傻大个,此时听见动静便探出头来,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就听女人一声焦急地高喝,“小心!有埋伏!”

孟长礼循声抽出长剑,抬手挡住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羽箭。他瞧见沈未凉一个利落地后翻,闪身躲进马车里,也高声喊道,“无耻贼人,还不快快现身!”

一阵密密麻麻的箭矢落地声之后,风过山林,空留余音。又过了片刻,几个山匪打扮的年轻人从树上落下,将两辆马车团团围住。

为首的青年蓄着大胡子,密密匝匝的乱成一团,唯独一双眼睛,黑的发亮,透出几分狡黠来,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提着剑,正指向马车,“若想活命,留下钱财……和女人!”

沈未凉见那人轻浮的眼神直直地望着自己,心中生出几分不快,伸手便拔了扎进马车壁里的一支箭,然后反手对准了青年投掷过去。

大胡子青年偏头躲过箭,咧嘴不甚恭敬地笑,“美人儿火气还挺大,不如跟大爷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如何?”

未等沈未凉发作,孟长礼倒是先沉不住气地提了长剑上前,口中骂骂咧咧与他缠斗在一块儿。一时间,余下的山匪也都毫不客气地上前,抢夺钱财之余,甚至还将翠浅强行拉走。

沈未凉眼下并没有什么防身之物,就只能赤手空拳接招。再加上以一敌多,她又得护着薛老夫人,虽未落得下乘,却也没有多余的分/身去救翠浅。

好在没一会儿,萧燃便同贺御驾马赶来。他二人本在龙泉寺排查厢房中入住香客的名单,耽误了些时辰。没想到匆匆而至,竟碰上山匪半路劫车。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真是目无王法了!

男人恼怒至极,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抬脚便踹翻了沈未凉身边的一人。眼见着萧霸王来了,沈未凉总算松了口气,护着薛老夫人进了马车,然后全心全意对付起周遭几人来。

蓄着大胡子的青年看到来者不善,也不欲久留,同弟兄们做了个手势便挟持着翠浅和孟长礼,带着钱财头也不回地朝山林中逃蹿。

沈未凉同萧燃交换了个眼神,二人立刻追了上去。山林地形复杂,树木茂盛,女人望着高耸入云的古木,谨慎道,“王爷,这群匪徒善轻功,往往藏身于树上,而这山间又云雾缭绕,恐难以发现他们的踪迹。”

萧燃冷哼一声,长剑出鞘,翻身踏着树干跃到半空中,旋身往四周劈开一道剑气,剑气盘绕着直冲树顶,将那古木枝桠纷纷震断了下来。

沈未凉抬着衣袖遮挡剑气带起的烟尘,倏然瞧见无所遁形的树冠之上,大胡子青年翻掌掷出数枚飞刀,直逼萧燃而去。

以萧霸王的身手,区区几枚飞刀,想必定是能躲开的。可沈未凉飞身跃起,头脑一热挡在男人身前时,想的却是,若他没躲避得了,该怎么办。

萧燃料到会有暗器逼来,却没想女人竟动作这般快,这般不要命似的护在他身前,叫他白白慌了心神。直至飞刀擦着沈未凉肩膀而过,肌肤上肉眼可见地被划开一道口子,渗出殷红的血迹来,萧燃这才咬着后槽牙,一把搂住女人的腰肢,粗暴地将她脑袋按进自己怀中,旋身落地。

再抬眼时,树上的山匪们早已如鸟兽状散去,只剩光秃秃的断枝,凄凉地挂着几片残叶。

萧燃有些压不住火气似的冲怀里面色担忧的女人喝道,“谁让你冲过来的?”

沈未凉闻言,下意识瑟缩了脖子。这凶巴巴的语气,旁人不知情的听了,还以为是他给自个挡了飞刀呢。

女人腹诽归腹诽,还是云淡风轻地从萧霸王怀中退出来,“王爷,您没事儿就好。看来咱们得从长计议了。”

萧燃垂眸瞧了眼她肩上的伤口,剑眉拧得更紧。虽说当初娶了她确实是想当成个挡箭牌来利用的,可如今沈未凉真的给自己挡了飞刀之后,他怎么觉得,整个人像失火一样,烧心烧肺,皆由她而起。

萧燃眸中神色复杂,又瞪了一眼全然不在意的女人,而后大步向前走去,“先回王府再议。”

今日手札:

萧霸王:媳妇给我挡飞刀了(心疼.jpg

第35章受伤

萧燃将女人送回府里,又吩咐了贺御去宫中请太医前来替她医治,然后便马不停蹄地同温酽带着人匆匆赶往荣城附近的都山剿匪。

沈未凉心中挂念着翠浅和孟长礼的安危,整个人呆在屋里坐如针毡。还没等她偷溜出去,房门倒是被宋慈婳给敲响了。

“王妃娘娘,婳儿听闻您去龙泉寺的时候受了伤,特地拿了山阳特制的金创药来给您。”说着,少女扬了扬下巴,她的婢女华昙立刻呈上一个药瓶子。

沈未凉感激地接过,冲她笑了笑,“多谢表小姐。”

宋慈婳也回了她个浅笑,而后装作不经意间瞧了瞧女人肩膀上的伤口,忧心忡忡道,“王妃娘娘身边无丫鬟照料,恐没法给伤口上药,不如婳儿替您包扎吧。”

沈未凉自是吃一堑长一智,闻言直白地拒绝,“这点小伤不碍事,就不劳烦表小姐了。”

宋慈婳故作姿态,幽幽怨怨地又开口,“王妃娘娘这般见外,可是觉得婳儿信不过?”

沈未凉本是直爽之人,最烦小姑娘家九曲心肠弯弯绕,猜来猜去的戏码。听见宋慈婳这番话,也不否认,只是抬着漆黑明亮的眼眸,不温不火地望着她。

宋慈婳被女人盯得一阵浑身不自在,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身后传来娇蛮的挤兑声,“闲杂人等让一让。”

话音未落,闯进屋来的周阑烟便将柔弱的少女撞到一边去,然后大咧咧在沈未凉的床边坐了下来,兀自打开手上黄花梨木描金浮雕药箱。

宋慈婳被她撞得一个趔趄,亏得华昙眼尖将人扶住,这才没有狼狈地摔倒。小丫鬟登时火冒三丈道,“你是何人,这么不知礼数,还故意冲撞了我家小姐!”

周阑烟是个娇蛮任性的主儿,当下“啪嗒”一声合了药箱子,冷眼瞪着华昙,嘲弄道,“我是何人?本小姐是万寿宫的女医,你一个小小婢女,也胆敢向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讨说法?”

宋慈婳一听,立刻素白着脸呵斥华昙,“不得无礼!”然后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民女不打扰王妃疗伤了,先行告退。”

周阑烟得意地冲身侧的女人挤了挤眼,没等宋慈婳主仆二人走出院子,就将那瓶金创药给扔出窗外,阴阳怪气地大声道,“这药啊,可不能乱用,谁知道里边儿有没有毒!”

宋慈婳身形一滞,攥着帕子咬了咬牙,闷不吭声领着华昙快步离开了花云院。

沈未凉看戏看够了,这才笑着开口,“周姑娘这八面树敌的本事,可真不赖。”

周阑烟哼声,“她可不是什么善茬。”

沈未凉乖顺地颔首记下,转而岔开话题问,“不过你怎么来了?”

少女抬手轻轻掀开她的领子,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处,傲娇道,“贺侍卫去宫里寻太医,我以为是萧哥哥受伤了,便火急火燎跑来了。早知是你,我才不来呢……”

沈未凉被她逗笑,“那沈某还真是感激不尽。”

周阑烟端详着伤口,思忖道,“皮肉外翻,伤口略微发黑,许是兵刃淬了毒。但是见你唇色红润,脉搏平稳,想来不是什么烈性毒药,我先将这一小块伤处割了。”

沈未凉本在敷衍地听着,直到瞧见少女从药箱里掏出一把做工精细类似于“戈”的小刀来时,女人方瞪大了眼,“你这,是要公报私仇吗?”

周阑烟晃了晃雪白的刀刃,一本正经道,“毒素虽没有扩散,但仍不能小觑,我替你将伤处皮肉割了去,再敷点宫里顶好的金创药,没几日便能痊愈了。”

沈未凉倒吞了口唾沫,干笑着往后退,“不是……这豆大点伤口,过一会儿都能自己愈合了,割肉什么的,没必要吧……”

周阑烟拧巴着细眉,不悦地按住她的肩膀,“你若不听医嘱,我就去告诉萧哥哥你快要命不久矣了,看届时你还躲不躲得掉!”

沈未凉瞥了眼少女那熟悉的阴翳面色,眉心跳了跳,叹了口气。横竖都要被割一刀,晚割不如早割。

女人一副壮士断臂的表情,冲她妥协,“来吧,你割。”

周阑烟心里偷笑她看起来视死如归的模样,然后小心翼翼地对准伤口处,快准狠地剜下片中了毒的皮肉。

沈未凉:……(脏话)

周阑烟边给她敷药边好奇地问,“你怎么都不叫出声,难道不疼吗?”

沈未凉勉强扯出个苍白的笑容,虚弱地咬唇,“我正在心里,好好地问候着那群伤我的山匪。”

周阑烟轻笑了一声,而后想到什么似的,接着道,“对了,还有一事儿我要求你帮忙。”

沈未凉看着她点点头,“你说便是。”

少女露出些羞中带怯的神色,“我前一世的真命之人出现了。”

女人不解,耿直地问,“你喜欢的人,不是摄政王吗?”

周阑烟幽幽瞪她一眼,解释,“摄政王府的老王妃同我娘交好,幼时还将我认作义女,我这才唤摄政王一声萧哥哥。而我的真命之人,是御前带刀护卫叶子鸿。”

沈未凉闻言故意揶揄她,“你不是不能说前世之事吗,怎么现在不怕心绞痛了?”

周阑烟语噎,将手上的纱布扎成一朵花后,小声嘀咕,“本来我这真命之人是个克妻命,可这一世不知出了什么岔子,他那赢弱的未婚妻竟是活过了十五岁,现下还要来荣城寻他。若是这二人遇上了,叶子鸿还怎么与我续前缘!”

沈未凉轻轻动了动胳膊,立刻痛得龇牙咧嘴,她缓了口气问,“你该不会,想让我去杀了他的未婚妻吧?”

周阑烟眯眼,撅嘴故作生气,“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恶毒的人吗?”

沈未凉:……你是。

少女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子,边往外走边开口,“反正你过几日也要去趟山阳,不如到时遇上了叶子鸿的未婚妻,替我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沈未凉蹙眉,“我为何要去山阳?他的未婚妻长什么样子?还有这山阳是哪儿啊?”

女人话音未落,周阑烟却悠悠哉哉地出了屋子,还顺手带上了门。空留她一人坐在木床上满脑子疑惑。

晚间萧燃回来的时候,心情烦躁。他进了花云院,瞧见女人正在同芝宜说着话儿,气色看起来很好,这才缓和了些面色。

沈未凉眼尖,老远就瞧见站着树下的男人,遂下意识起身迎了上去,“王爷,您回来了。”

萧燃随口“嗯”了一声,眼瞄了瞄她的肩膀问,“太医可来看过了?伤势如何?”

问及此事,沈未凉难得委屈的模样,语气哀怨,“来过了,还剜了我块皮肉走。”

萧燃只当她是说笑,也没细问,拧着眉头又道,“今日本王彻查了都山,并未发现有山匪聚集的匪窝。但是根据沿路山匪的行踪,大概可以猜到他们将翠浅和孟长礼带着一路向东,约莫往山阳去了。”

沈未凉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白日周阑烟所说,她说自己反正近日也要去趟山阳。

还真是无一例外。

女人思忖良久,“王爷,您的意思是,这帮山匪并不是都山的,而是山阳的匪徒,但却跑来都山劫车?那想必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了。”

萧燃默了片刻,而后开口,“不错。本王那表妹正是山阳人,而其兄宋昭庭早年就离家,落草为寇。温酽又禀报宋慈婳暗中谋划欲对你下手,三者联系到一块儿,就解释的通了。”

沈未凉暗自倒吸一口凉气,“可表小姐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冲我下手?”

男人突然走近了几步,抬手按住女人纤细的肩膀,瞧着她眼睛一字一句道,“沈未凉,若有人想害你,并不一定要你做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

沈未凉身子僵了僵,听了这番话,她不知怎么想起燕赤一役来。萧燃说得没错,放弃也好,陷害也罢,也许自始至终她什么都没做错。

若硬要从她身上找出些问题来,那大概要怪她总是站在错的位置。

当初不该做东燕天子的青梅竹马,现今不该成西景的摄政王妃。

眼见着女人面容恍惚,萧燃松开她的肩,生硬地劝慰,“别太担心,本王会处理这一切的。”

沈未凉回过神来,闻言微微露出笑来,“王爷,路都是我自个选的,索性再差,还有您扛着呢。”

男人挑眉,沉寂的面上也带了些意味深长的笑容,出口戏弄道,“如此说来,夫人是将本王当作靠山了。”

沈未凉面不改色心不跳,逐渐适应了萧霸王的不正经,“夫为妻纲,王爷当然可靠。”

萧燃似笑非笑,点点头接着道,“单独把你和宋慈婳留在府里不安全,过几日你同本王一起去山阳吧。”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