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已经迫不及待了,脱掉衣衫鞋袜直接跳进温泉里。水质纯澈,不冷不烫,温度刚刚好。舒适惬意,白笙就如身处热气腾腾的仙泽中,玩得不亦乐乎。
“师尊!要来泡澡吗?”白笙露出上身,挺拔健硕的身形,完美的腰线摄人魂魄。
腰上的伤未痊愈,包扎的纱布已经湿透,像是温泉太过于舒适,白笙已经忘却腰有伤。
晚歌的眼里全是珍稀药草,加之流水声太大,没有听见白笙在叫喊她。
新鲜劲儿过了,白笙一个人也泡的无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水花打发时间。
晚歌在温泉边的石壁上采撷各种药草。
饶是再懒惰,白笙也不能自己享受让晚歌忙里忙外。他顺势游过去,刚爬上岸就被转身的晚歌撞了个满怀。
晚歌下意识地转回去,在布满苔藓的石壁上胡乱拨弄着杂草。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晚歌还是难以直视。
白笙没有看到晚歌的面部表情,摸不透她的行为。他问:“师尊,你在找什么?”
“没。”晚歌放下手,手里紧攥一株先前摘的药草。她恨不得马上离开,下一秒就如无头苍蝇一般快速走向他处。
她只顾离开,没注意脚下。只听“扑通”一声,长满青苔的巨石太滑,晚歌一不留神就滑落温泉中。
须臾,晚歌浮出水面,本能的抹去脸上的水,勉强睁开眼。
水雾弥漫,恰似仙境,而泉中一窈窕佳人,正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浸湿的红衣勾勒出纤瘦的身躯,润湿的面庞更是如娇花般诱人。
白笙愣了两秒,被美色.引.诱的大脑一片混乱。随后,他再次下水向晚歌走去。
第57章
不知不觉,白笙已经站到她面前。
白笙痴痴地凝望她,近在咫尺的清晰,却又如隔着一层薄纱。晚歌也望着他,仿佛四周的一切都凝固了。
她惊艳的模样让白笙变得情不自禁,周身的欲.火和冲动烧的他浑身难受。正好温泉的温度也不低,促使他身体的温度升的更快。
忍不住了,但凡事要三思,不能鲁莽,若是造成不良后果,就很难弥补回来。如若晚歌不同意或者不喜欢,那就不能做。白笙一咬牙,忍住迅速转身上岸,让冷风带去身上的灼热。
“把衣服穿上。”身后的晚歌说话了。
他慌乱地穿好衣服,遮住这该死的欲望。他眼神飘忽,吞吞吐吐道:“师尊,你上来吗?要不要我拉你?”
“不用。”晚歌爬上岸,全身湿透,凉风一吹瑟瑟发抖。
白笙把容青给的另一件斗篷递给她:“师尊,把湿外衫脱下,披上斗篷吧。”
晚歌接过斗篷,望着白笙迟迟不动。
“换啊。”白笙关心道,“天冷。”
“转过去。”晚歌说。
“哦哦哦。”白笙恍然大悟,识趣的背对着她。也是,这才刚在一起没多久,哪能看着她换衣服。何况哪怕多看一眼,他也可能再次忍不住。
“好了。”晚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白笙点头:“还有想要采集的药草吗?”
“没。”晚歌应。
他把晚歌的东西和药草都整理放好,取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身上。他没有说话,直接将她横抱起,召出妖寒御剑而起。
“放我下来。”晚歌紧紧捏住斗篷边缘,眉头微皱不知说什么。是责骂他的无礼还是顺从他的行为?
白笙会心一笑:“这样会暖和些。”
晚歌语塞,慌乱的情绪掺杂一丝温暖萦绕心头。想来白笙并没有做过分的事,而且晚歌也已经答应与他在一起,在没人看见的情况下,只是抱着应该能接受。
白笙低头看了一眼脸颊微红的晚歌,不禁勾起嘴角重新看向前方。与他对视后的晚歌忽然满脸涨红,偏头靠在白笙的胸膛不敢见人。
速度越快,风越大,白笙明显察觉怀中人在颤抖。他故意降低速度减小风力,同时也在享受这一过程,以至整个过程花了很久。
达到烟溪后,白笙直接在渡清轩前落地。他去找刘大娘烧好热水送去渡清轩,让晚歌先单独泡一会儿再换上衣服。
害怕她因此染上风寒,他又去厨房煮姜汤,还放了些辅助药物煎煮。兰皋见他忙前忙后闲不下来,疑惑道:“害怕打扰你们的好事,所以都没有联系你,你说说这几天干嘛去了?”
“没干嘛,就去铭水阁溜了一圈。”白笙蹲在火炉前,拿着蒲扇扇着火。
“你在煮什么?”兰皋好奇地蹲下来,拿来抹布包着盖子揭开,一股浓浓的姜味儿窜进鼻子里。她拧紧眉头连忙盖回去,抱怨道:“这味儿浓了可真刺鼻。”
“回来的时候淋了点雨,煮点姜汤御寒。”白笙显然是撒谎,不过还挺有说服力。
“成了吗?”兰皋悄声问。
白笙点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并不是他不高兴,而是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哦,挺好。我先出去了。”兰皋的脸色沉了下来,起身离开了。
煮好了,白笙把姜汤送到渡清轩。意外的是晚歌不在浴桶里也不在床上,她换好衣服就在桌边开始忙活药草和茶叶的炼制。
“为何不先休息一下,过会儿再弄。”白笙把姜汤端过去,心疼道,“快喝点儿。”
“先放着。”晚歌正在一丝不苟地挑拣,只能敷衍地应付白笙。
白笙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待汤凉一些再让晚歌喝下。他之前没想明白也忘记问了,现在才看到原因:“我以为师尊采茶是为了泡茶喝,原来是为了炼药。难怪茶叶都没有加工就拿回来了。”
姜汤不烫了,白笙正打算喂她喝时,晚歌停下手中工作接过碗自己喝起来。
白笙托着下巴看着她,又瞄了眼药材。
“师尊在炼什么药啊?”配方是白笙没见过的,他心中的疑问接连不断,“茶叶精华能降脂,抗氧化……莫非,师尊是怕日后因为生子而身材走样和年老色衰?”
“噗……”晚歌听到“生子”一词,一不小心把还没有咽下的姜汤喷了出来,呛得不行。
好巧不巧,刚好喷了白笙一脸。白笙抹了下脸上的姜汤,心中五味杂陈。
“荒谬。”晚歌取出手帕擦去白笙脸上的汤汁,然后继续提炼。
白笙木讷半晌。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他的心像是经历了大起大落。从自我检讨说错话的慌乱到被晚歌亲自擦脸的幸福。
既然晚歌没生气,白笙又继续开启话题。靠的就是厚脸皮和仗着两人的特殊关系。
“师尊,你说,咱们以后是要几个孩子比较好?”白笙无限畅想着未来,“儿孙满堂吧,我们还可以教他们法术,有我们这般厉害的父母亲,待他们长大后定能威震四方。”
“还有一个问题,他们叫什么名字呢?一定要取好听点名字,有内涵又雅致。到时候我一定要翻遍古籍,再好好和你商榷。”
自从告白成功后,他的胆量增加了不少,此刻竟厚颜无耻的当着晚歌说了如此之多。不过关于生子这样的事情,白笙也只是说的口若悬河,而在实际行动上却怂得无人能比。
他把涉及很久以后的事拿到现在来说也就是消遣消遣,毕竟一切尚早,说归说,可是否行动还要顾及到晚歌的感受。
“师尊,你怎么看?”白笙说,“虽然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但这种话题总是不可避免的。”
晚歌冷着脸,就像没有听到一般。若是往日,她听到这种事情一定会害羞的面红耳赤,但她此时却异常淡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师尊怎么了?不喜欢吗?”白笙意识到她对此并不感兴趣,甚至有点嫌恶,急忙收回这些话,“师尊就当我闹着玩,也可以当我没说过。”
晚歌没回应,白笙也不知如何接下去,不知所措的坐着。紧接着,两人对坐安静良久。
提炼完成,晚歌将其分装入十个小瓷瓶中:“今日起,隔日戌时来寒洞找我。”
“为何?”白笙纳罕道,“莫不是师尊是要传授我秘籍,然后在仙法大会上一举得胜吗?”
“不对,那还要叫上师姐,不然对她不公平。”
待白笙结束自言自语后,晚歌才接着说:“疗伤。”
白笙摸了摸自己的腰,的确还痛着。刘大娘这样的普通旁观者都知道晚歌对待徒弟是一视同仁,又怎会因为关系不同而偏袒自己。
看来是自己想偏了,腰上伤口那么深,万一没能根治落下病根就不好了。如果肾脏受损,以后在房事这种的大型活动上虚弱无力,怕是会被嫌弃。
想来也是,白笙十分感谢晚歌的心意,考虑的比自己更宽广。他不由得在心底赞叹晚歌的良苦用心。
白笙思前想后,必须要报答一下晚歌的辛劳,于是出了主意:“师尊,今晚想吃煵肉吗?”
晚歌的眸子在一瞬间亮了起来。此时无声胜有声,白笙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
白笙未经允许就把她抱起,温柔地放到床上,为她盖上被褥。他眉目含情,叮嘱道:“师尊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办。”
夜里,没有月亮,只有星空璀璨。夜幕下,在渡清轩的空地上聚了四个人影。
木桌支上,鸡鸭猪肉等各色肉类和各种蔬菜被竹签串上,整整齐齐的摆放好。
葱蒜盐等各种调料齐全,其中最显眼的是一瓶红色的辣椒面。晚歌爱吃辣,从铭水阁回来,白笙便私下问容青要了很多。
桌旁是较矮的窄长箱状青铜器,里面放满木炭,碳火燃得正旺。
白笙准备了很久,去镇上认真挑选了这些食物和配料。
另外一个木桌上只有碗碟和佳酿。当然,晚歌和兰皋就在桌边坐着。
白笙和刘大娘在碳火边忙得不亦乐乎。几根五花肉串儿在碳火上油脂外溢滋滋响,正面反面,在油亮的肉串表面刷上酱料,撒上调料。
继续翻来翻去的烤着,调料彻底入味儿了,香飘四溢,勾着几人的味蕾,让人不由得馋涎欲滴。
按照不同人的口味,主要是分中辣和一点点辣这两种口味。尽量满足每个人的需求,也保留燔肉的灵魂和尊严。
吃着,喝着,谈笑着,这是自白笙到烟溪山后,四个人第一次和谐欢愉地聚在一起吃东西。
烤的只剩不到一半了,刘大娘劝白笙去同她们坐在一起吃些东西,剩下的她一个人烤。
白笙去了,端着刚烤好的一盘辣鸡翅放到桌上,随后坐到晚歌旁边。
桌上三壶酒,白笙刚坐下,兰皋就把未打开的一壶递过去:“手艺不错,这是奖励你的。”
白笙见她们喝酒的模样,像是快喝完一壶了。但她们俩丝毫没有表现出醉意,动作利落,谈吐清晰流利。不得不佩服两位女子海量,白笙自愧不如。
“师姐,我不能喝,待会儿醉了如何收拾残局?”白笙推脱道。
“在自己家里,醉了怕甚?”兰皋把酒壶打开递到他面前,“干脆点儿,还是不是男儿?酒量不好更应该练。”
说的也是,白笙看了眼专心啃鸡翅的晚歌,还是接过酒壶。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和兰皋划拳喝酒。
划拳是白笙现学的,由于晚歌不喜欢这种方式,所以只有白笙和兰皋进行。
几轮过去,白笙醉意上头,只觉天旋地转,然后就倒下了。
第58章伏妖1
那日白笙醉的稀里糊涂,也没去寒洞,只能第二日再去。
距仙法大会还有近一月的时间,徒弟两人白日里勤奋苦练,绝不马虎。
夜里,白笙照旧去寒洞报到。从第一次到现在,可能白笙怎么也想不到,晚歌叫他去只是为了让他喝了药在血莲池中泡澡。
寒洞本就常年低温,现在外界已经是天寒地冻的冬天,白笙还要光着身子泡在冰冷刺骨的血莲池内,这更是一种难熬的折磨。
只剩最后一瓶药,今天也是最后一次泡澡,白笙依旧颤抖不止地泡进血莲池中,只露出胸腔以上的部分。
晚歌静坐在他身侧,从他头顶之上施法辅助。他闭目盘坐在池中设立的法阵之上,疏通全身脉络。在晚歌的灵流引导下,将饮下的药液融入血液流窜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
片刻后,周围热气升起,原本白笙那冻到麻木的躯体已经变得温暖。
但这个过程中,他身体里总有异样的凶悍力量在阻挠晚歌的灵流,导致白笙心烦意乱浑身难受。尤其是今日格外明显,最后两人不得不被迫终止。
白笙从水里爬起来,裹上衣衫平缓气息。他不经意间看见晚歌冷漠的表情,像是很不满意这样的效果。
“师尊,如果没什么效果就不用继续泡了,反正药也喝完了。”白笙吸了吸鼻,“再说了,我也没什么问题,不用为我操心。”
晚歌不语,转身后憋在胸腔内的瘀血直接从嘴角溢出。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些,径直走出寒洞。
“师尊?”白笙不解,跟在她后面,刚到渡清轩门前就被她拒在门外。白笙只能站在门前耐心等待。
许久,他见屋内屏风上人影晃动,惴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剧烈。
“师尊?”没听到回应,白笙担忧地掀开门帘走进去,边走边说,“我进来了。”
看见了,书册罗列整齐,长案上烛火摇曳,晚歌泰然自若的翻看卷宗古籍。
白笙安心了。
晚歌抬头凝望他无措的眼眸,像是问为什么不回去休息。
站着也尴尬,见晚歌安然无恙,白笙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打扰她。他窘笑道:“师尊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gu903();白笙离开了,他没有看到晚歌的另一只手在案桌下紧攥衣裙,很用劲,几乎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