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即日起,你便动身前往岭南,监督其修建行宫一事罢,若无要事,不必进京了。
那陵王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几乎是瘫坐在了殿上,口中一直在与人讨饶。
只可惜皇帝这一次,心思已定,断不会在像是从前那般,因为人一句两句的求饶讨好,就给人以扭转之机了。
事情进行到这里,赵悯生的这一场仗,才终于算是完了。
今日早朝一下,这宫中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树倒猢狲散,陵王一倒,许多曾经在他手下,听其差遣的人都要重新抉择,另择明主。
而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选择了投靠承王,也有一部分选择了赵悯生。
今日朝堂之上,皇帝对于赵悯生的态度,昭然若揭,那些心照不宣的臣子们,自然也得尽最快的速度,改变往日里对这位淮王殿下的态度。
不论是有投靠之意的,还是未曾表明立场的,自这场早朝过后,基本都或多或少的,对赵悯生有所表态和示好,这几天送东西到谢府的人,又是络绎不绝。
那谢府的门童,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从前忙活谢渊一个还不够,如今又添了一个赵悯生,搞得他这一天忙的是脚打后脑勺,还碍于谢渊,而敢有丝毫的抱怨。
赵悯生坐在谢渊的书房里,脚边放着的是大小不一的空盒子,手边隔着的是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儿。
欸,老师你看,这根毛笔是什么玩意做的,还怪好看的。
赵悯生半仰着身子,躺在谢渊身旁的椅子上,手中拎着根儿毛笔,非要伸到人眼前来给人看。
谢渊在他身旁瞧公文,屡屡被其骚扰,却又次次都是好言好语的委婉拒绝,惯的他越来越蹬鼻子上脸。
直到那门童第不知道多少次,抱着东西走进门来,来将这一个恶性循环打断,将谢渊从人无尽的骚扰之中,解救出来,让他稍微清净了一会儿。
这次又是送了些什么进来?
赵悯生半躺在椅子上,翘着脚仰着天,把玩着手中的那根毛笔,饶有兴致的问了那门童一句,可谁知换来的却是极其突兀的扑通一声。
赵悯生被这一声吓得整个人身形一抖,腾的一下就从这椅上好好的坐了起来,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许元驹过来了。
方才下了早朝之后,他的确是假借着请太医来看病的由头,将许献叫到了谢府来,为的是确认一下他如今的情况,免得让他在被那白易柳骗得倾家荡产,流落街头后会吃不起饭,顺便也能稍微嘲讽人一下。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竟会刚一进屋,就扑通一下给他跪下了。
你这是几个意思?被你那小琴师骗了个精光以后,瞧见我一朝发达,就想认我做干爹了?
赵悯生瞧着许献脸上那犹如丧偶般的表情,大抵也就能将人的来意,猜个七八分出来了,如今这般没正形,也是因为他并不想搭人那茬儿,让人内疚罢了。
殿下!
赵悯生不想搭茬,可许元驹却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他明知道赵悯生如今在朝中处境艰难,却还轻易的将人举荐了过去,如若不是赵悯生提前发觉,反将人一军,只怕此时他早已化了灰去了。
此次是臣识人不清,险些害了殿下的性命!臣对不起舒贵妃的恩情,更对不起殿下的信任,臣罪该万死。
许元驹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上去十分的沮丧。平日里他分明是个再谨慎不过的人,这一次也不知是怎得,竟就如同是鬼迷了心窍一般,那么轻易的就中了白易柳的诡计。
嗐,你瞎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还因为这事轻而易举的就扳倒了陵王,得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赵悯生说着,在那身后的桌子上拍了拍。
快来,挑一样拿回去,权当是你方才给我拜年的礼金了。
赵悯生说着,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摸着下巴对人抛出了一个他好奇了许久的问题。
不过你不会真让那姓白的骗到倾家荡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顾七泽小天使赠送的火箭炮,感谢支持,爱你,么么么么哒!
第34章
许献跪在地上,听见赵悯生说起白易柳,实可谓是悔得他肠子都快青了。
早在人来京城前,许元驹对他便隐隐的有了些许欣赏爱慕之情,只是这许多年来的两地相隔,让他以为他们二人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幸相见了。
直到他那一日忽然在人口中听闻,白易柳竟来了京城,才又将他这许多年来埋藏在心中的爱慕之情勾了起来。
自打人来了京城,许元驹便如同被人勾了魂一般,日日的泡在人身边,无论是真心还是白银,都在人身上咋了不少。只可惜他对人所有的真情实感,到头来都变成了陵王算计赵悯生的筹码。
如今想来,实在是让他追悔莫及。
虽说的确折进去不少的银两,但目前来看衣食住行还算无忧,无需殿下伸出援手。
许献瞧着赵悯生那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低下头,默默的说了一句。
这种时候,如若是赵悯生打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痛骂他一顿,可能还能让他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像是他如今这样,丝毫怪罪之意都没有,反倒会让许献的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那这些东西,你就还是别动了,全都留给我们督公吧。
赵悯生说着将那本来都递到人跟前的红玉手串,在他眼前绕了一圈,又扔回了自己身后。
那欠揍的样子,直惹得一直扎根于公文之中的谢渊,都忍不住要抬起头来,说人两句。
殿下又在胡闹了。
如今天色尚且还早,可许献却只在人书房之中寒暄了不过一会儿,便早早的出来了,因为再晚些时候,赵悯生和谢渊还要过去李府一趟。
今日一早淮王府起火之事,便已经在京城中传开了,李青在家中提心吊胆的等了一早上,才终于等到赵悯生平安的消息,如今事情得以解决,他二人也应当去李府看一看,陪人吃个晚饭。
得知二人稍后还有事要办,许献也就没有多留,待他从谢府的书房中推门出来的时候,外边儿的天色还未擦黑。
许献走在路上,一路都未曾发现自己身旁竟还跟了其他人,直到他都已经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才忽然被人从树上用碎银子砸了一下。
那银子倒不沉,只是砸他的人用的力道很大,打得他肩头生疼,以他多念行医的经验,估摸着若是此时他在这门外头公然脱衣,便能瞧见好大一块儿青紫。
许元驹被人砸的不轻,更是吓得不轻,只见他低头看了看银子,而后又抬头看了看树,如此动作重复了几次,他才能确定方才这下,的确是如今树上蹲着的这人砸向他的。
这银子是你扔的?
是。
这年头的人都已经如此有钱了吗?打人都用银子打。
许献瞧着眼前蹲在树上这人,不过问句话的功夫,便已经将一切稀奇古怪的猜想,在脑中全都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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