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所以随即她又抢先补充了一句,我救你,但别问原因。
风卿竹:
那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信与不信,我可一点也不在意。你若想抓住这个逃离的机会,就听我的,你若不想,我现在就可以再把你送回去。
进了魔宗本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既然不管怎样都逃不过一死,赌不赌这一次,又有什么可顾虑的?
决定了么?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苑随又问道。
那我的师兄弟们
够了,你可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筹码。苑随打断道,今儿个我心情好,就是想救你,至于其他人,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风卿竹不由捏了捏拳头,她虽然心口窒痛,但也知苑随说的不错。这位左护法口口声声说要救她都不知道是安得什么心思,她又怎么能傻到,奢望她再救出其他人。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若真逃出去了再想办法。
风卿竹沉思了很久,苑随便也一声不吭的等了她很久,直到看着对方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既然追问不出原委,那就索性舍掉那些多余的废话,风卿竹抬眸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苑随不由笑了起来,她微微弯了弯腰,伸出一只在风卿竹还残留着血渍的下巴上轻轻一勾,果然是个聪明人,孺子可教也。
风卿竹躲开她的手,你说话便说话,休要动手!
好吧好吧。苑随重新直回了身,有一种兴致被人打断的索然无味,她慢悠悠的后退了两步,然后目光挑剔的从头到脚将风卿竹好生打量了几番,最后不敢苟同的啧了啧嘴。
风卿竹:
第一件事,先把你洗干净吧。
去了结界,让人搬来了木桶,四五个下人闷着头来来回回几趟才将那木桶盛满。
护法大人的寝殿很快就被氤氲的水汽填满,隔着一两米瞧人,都能隐约瞧出一股子朦胧感。而后殿门重新关上,殿内很快又再次只剩下苑随和风卿竹两个人。
风卿竹:
气氛突然诡异的骇人。
你还愣着干什么?苑随拿起一旁的大木勺,捞着袖子舀了舀桶里的水。
下人们做事严谨,水温控制的刚好,不过苑随想着方才风卿竹那手脚冰凉的触感,外加上这女人在暗牢里冻了这么久,于是又往里加了些热水。
风卿竹没说话,人也没动,很明显在介意什么。
苑随自然也不是那蠢笨的人,彼此间多扫了两眼便意识到了问题,不由好笑,怎么,我在这,你不好意思了?
风卿竹瞥了她一眼,分明在说她明知故问。
但就算这样苑随也并不打算离开,她依然体贴入微的搅拌着桶里的热水,然后又从一边的花篮里抓了把花瓣撒在了水上,仪式感非常到位,就是说的话不太中听。
不好意思我也不会走的,我劝你还是收起那些,对我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这话本质上没什么毛病,但听着又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过来。苑随再开口,多了几分命令的口吻。
不过仍旧石沉大海,那固执的女人愣是不肯动。
你不会是要我亲自过去请你吧?
风卿竹:
如果不是身受重伤,灵力被大大削弱,又在这魔域里很受克制,风卿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对这个女人大打出手。
她虽没这自信能打过苑随,但奋力一战,也绝对不会让苑随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事实是,迫于种种原因,她还是在苑随的目光压迫下,慢慢的站起了身。
这会儿已经勉强可以走路了,只是走得稍慢了些,脚腕上有几处伤口,每一步都扯着疼。
苑随本来是想过去将她直接抱来的,但想了想还是止住了这种念头。
她错开目光,重新看向飘着花瓣的木桶,水有些烫,但驱寒正合适,受得住你就多泡一会儿。她说着放下木勺,衣服脱下就先扔着,洗完了让下人一道清走。
再抬眸时风卿竹已经走到了近处,只是紧盯着她的视线依然充满不安,虽然已经在努力的遮掩了,但扣着衣角的手却不会骗人。
苑随瞧着她,都是女人,就算人魔有别,你也不必要这般紧张吧?
我何时紧张了?
没有自然更好。苑随绕过她,但我还是不妨与你多提一嘴,外头的那些话你不必要听,我不喜欢女人,也没这么不挑。
你!
风卿竹气得回眸瞪她,却发觉苑随不知何时竟已走远,片刻间最后的一点身形也尽数消失在内殿的拐角处。
她伶牙俐齿那般不让,却还是走开了。
这个结果让风卿竹不由的怔了一下。
这个苑随,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
身上的伤口长时间没有处理,早已和衣服黏在了一起,脱起来格外困难,有些好不容易结了痂的地方又被强行撕开,瞬间又渗出了血来。
风卿竹咬着牙,胡乱的用衣服蹭了蹭伤口,免得染了桶里的清水。
苑随去内殿换了身衣服,她这人向来有些洁癖,外袍沾了旁人的血自然是不能要了,只是脱下时,那藏在袖子里的香囊又掉了出来。
苑随弯身将东西捡起,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会儿。
忽而又低低笑了起来。
她还真不想把这东西还给风卿竹,没别的原因,单纯就觉得太拿不出手了。
但想了想,她还是走到了一旁的柜子前。
苑随一向谨慎,诸如殿内熏香或是贴身携带的香囊之类的东西,一般都是她亲自配制,所以她的内殿里就放了这么个大柜子,存了不少药材和香料。
而香囊里的都是些常见的草药,所以重新配制副一模一样的,倒是完全没有难处。
屋内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设了什么奇特的结界,风卿竹感觉自己泡了好一会儿,水温也没有丝毫变凉的趋势。
她本来是打算草草清洗一下便好的,却不想没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了,可能是透支已久的身体突然享受到了极大的放松,让她舒服的有点不想起来。
直到那去而复返的脚步声重新出现在她的耳边,风卿竹才猛然清醒了些,只是为时已晚,现在再想匆匆穿上衣服,显然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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