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自在归不自在,她仍旧困兽般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再接着便听到苑随张口就来的鬼话:本座听说,这昆仑大师姐,可是位绝世佳人呢,怎么在你这呆了几日,便成了这么副落魄德行?
赵元:啊?这、这个严刑拷打之下,也没听说过要考虑好不好看呐。
本座好奇的很,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好看,是不是名副其实。
那大人的意思是?
苑随不由分说的抬了抬手,示意着后面的狱卒将风卿竹从刑架上放了下来,赵元虽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却也没胆子出口阻拦。
被放下了的风卿竹弯身咳了几声,被束缚太久的手脚早已麻木的找不回知觉,一时半会儿便是想独自站立都很困难。
而一向讲究的护法大人今儿倒是难得不嫌弃,一派慷慨的将人直接接到了自己的怀里。
大人赵元一看那血污沾上了苑随的衣服,当即就紧张了一下。他止不住联想到上次弄脏苑随衣服的下人,现在还被关在魔狱塔里没放出来呢。
无妨。谁知苑随却压根没放在心上,和以往全然不是一个态度。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被迫靠在魔族怀里的风卿竹虚弱的低声质问,她推了苑随几下,可使不上力气的双手便是连对方一根小手指都难以撼动,看起来倒反而更像是轻浮女子的欲拒还迎。
我劝你还是乖一点,配合一点,也能少受点苦。苑随好心提醒道,她的手揽在风卿竹的腰上,那姿势怎么看怎么还有三两分暧|昧的意思,愣是瞧的在场的这些人满脸茫然,更是忘了该怎么进出气了。
这苑随,该不会是看上这风卿竹了吧?
赵元在心里嘀咕,确实这女人是有些姿色,便是如今这般惨状也还透着几分凋零的美感,再想想刚抓到她的时候,那盛气凌人、冰清玉洁的模样别说,现在回忆起来,还真是别有风味。
只怪他一直立功心切,竟是忘了别的美事,如今被苑随抢了先,倒才觉着有些后悔了。
挣脱不开,风卿竹只得不甘的闭了闭眼睛,但身体仍在本能的表达抗议,放开
放开了,你就该摔地上了。苑随笑道。
那也用不着你费心。
看看这不识趣的犯人,知不知自己身边的是什么人,再这么闹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赵元还惦记着问出个昆仑璧的下落,好好立上个头功,这心里头难免就关怀上了风卿竹的死活。
苑随这人他一向看不透,更摸不清她的路数,所以别看她现在一脸好说话的样子,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实际在打什么可怕的算盘。
你倒是犟得很。苑随如是说着,手上却偏偏搂得更紧了。
赵元,这人是你抓回来的,本座本不该抢,不过嘛,本座实在是难得碰上个感兴趣的事儿,所以
弟子明白。
明白就好,你也别急,等本座玩腻了,自然把人给你送回来。
话说到这了,其实也就等于说上了绝路了。再送回来这样的话赵元是不信的,落在苑随手里的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就算苑随真能有这心给他把人送回来,八成也是半死不活,没多大用处了。
可明知如此他也只能认栽,唯一能做的便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抓着什么要紧的人一定得偷偷看紧了,绝不能再泄露了消息。
风卿竹是被苑随一路抱回自己的寝殿的,只是亲眼瞧见的人没几个,消息倒是传得飞快,不下半日就在整个魔宗里宣扬开了。
苑随年纪轻,虽说喜欢玩乐却是对情|爱之事一直不怎么感兴趣,宗主犒赏过她几次,其中漂亮的男侍女侍也不少,可那些人最多也就是被护法大人带着一起看看戏,吃吃酒,却是从未听说哪一个能真正得苑随青睐,或是爬上过她的床的。
可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况,这凡人脏兮兮的,苑随这般吹毛求疵的人竟也不嫌弃。
左护法别是真看上那凡人了吧?
我觉得就是一时新鲜,过不了几天就得厌了。
我也觉得,那凡人骨头硬,没准护法大人闲来无事就是想找个乐子,把她给征服了!
对对对,哈哈哈哈,护法大人可真会玩儿。
魔宗内人云亦云,各种版本传的风生水起,虽说谁也不敢明面上说,但难免还是会传进当事人的耳朵里。
苑随倒是无所谓这议论,不过风卿竹本就不甘屈辱,反应自然大了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她怒视着压在自己上方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齿。
别激动。苑随把人摁在床上,相比起对方的暴躁,却只是慢条斯理的轻声劝着。她手心微微用力,迫使对方松开那握着簪子的手。
方才一路上为避免麻烦她一直封着风卿竹的穴道,这才刚刚解开,稍不留神,这女人就给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是想拿簪子戳死她,就是想戳死自己,着实让人不省心。
许是真信了那些小魔的话,觉得她做的这些,只是为了进一步的折辱她罢了。
而风卿竹这样的人,宁死也不会向魔族屈服,此前虽受赵元威胁不敢自尽,但人一旦被逼到了某种程度,眼前抹黑,头脑空白,也管不得那么多。
苑随表示理解,所以耐心也准备的很充足。
放开我!风卿竹也意料之中的并不听劝,仍是竭力的反抗着。
直至苑随亦真亦假的笑着说了句:你再乱动,我可就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来真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嗷,来啊来啊,不来你就是不行!!
第4章
好声好气的劝着不要激动、不要胡思乱想,到头来却没有一句劣根性十足的威胁来得奏效。
苑随无奈又有些好笑的看着那恨不得把自己抽筋剥皮的女人,暗暗叹了口气,先说好,我可以放开你,不过你得乖乖地,先听我把话说完。
她一口一句的本座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我,风卿竹没意识到哪里发生了变化,但也莫名的,好像又真被她这言辞恳切的样子给骗到了。
风卿竹没有应声,苑随便只当她是默认了。
殿门在两人进来时便被紧紧的关上了,方才又闹出了那么些激烈的响动,看起来就像真要做点什么事似的,想来外头的那些人又可以有理有据的继续编新的话本了。
不过这会儿那些人应该已经被白因都遣散了,苑随又给殿内上了层结界,以确保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
她拿走了风卿竹的簪子,起身整了一下自己在刚刚的纠缠中有些凌乱的衣襟,面上的面纱依然恪尽职守,加上她刻意附属的法术加持,没让对方看出半点端倪。
就目前为止,苑随还不想让风卿竹认出她,以及很多事情,她也并不打算告诉她。
我对你们昆仑的宝物没兴趣,对你,也没什么兴趣。苑随平心静气道,就好像在说的这件事对她来说确实没什么要紧,所以你大可不必多这个心。
风卿竹也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话虽这么说,但也不可能三言两语打消她的警惕心,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没什么目的,就算有,我也不可能告诉你。苑随开门见山,她说起正事来一向干脆,不过我倒是可以另外告诉你一件事。
风卿竹:什么?
苑随:我正打算救你出去。
风卿竹:?
对方的诧异全然写在了脸上,也是苑随意料之中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