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森木(一)(2 / 2)

猛虎禁止垂涎 傅云见 6027 字 2023-08-21

gu903();射击枪重新瞄准方向,扣动扳机,软弹射出去的瞬间,大门被拉开。

软弹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站在门口的凌君寒身上。

凌君寒捂住胸口,脸色微变,严厉出声,“凌嘉木,你居然玩枪?还敢打我?”

“谁知道你出现得这么及时,还有森哥家密码!”凌嘉木瑟瑟发抖,往沙发旁边跑,“这是森哥送我的礼物,你不能抢!”

“我是不是说过没经过专业训练不能玩这个,今天就是个例子,下次你要是伤着了人,我会揍你。”凌君寒揉了揉被打痛的地方,快步走过去抓人。

凌嘉木抱着枪,翻身就利落挂在旁边的孟与森身上,小腿不停乱晃。

“森哥快跑快跑,被抓到我们俩都要玩完。”

孟与森一头雾水,想说跟老子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随手送个礼物。

无奈身上的人像树袋熊似的牢牢挂着不肯下去,腿还在他腰上蹭来蹭去,胡乱晃动。

他伸手抓住人的腰往上提了提,快步往楼上跑。

凌君寒加快步伐,朝着两人的方向追过去,“孟与森,把凌嘉木给我放下来,我今天要代替我爸好好教育他。”

“我得了年纪第一!我考了702!我就是最棒的!为什么要打我!”

凌嘉木一边瞎嚎着,一边催促孟与森赶紧跑。

孟与森被迫入伙,跟人狼狈为奸。

快步上楼,钻进自己卧室,反脚把门带上落锁。

动作一气呵成,无比熟练。

“凌嘉木,出来。”凌君寒站在门外扬声叫道。

“我不!我今晚就睡森哥这儿,你自己回去吧!”凌嘉木找着靠山,表情很是嚣张。

“孟与森,你也被我弟带傻了?”凌君寒沉沉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威胁,“不出来是吧,行,我等你回来再跟你好好算账。”

话音一落,就传来一阵密集的下楼声。

门外没了动静,凌嘉木喘着气,贴着脖颈悄声说话:“好像走了。”

孟与森手臂还环抱着人,浴袍再度散开,绵软的身体贴着皮肤,完完全全地嵌在他的怀抱里,不知死活的乱蹭。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带来酥酥麻麻的痒。

孟与森发誓他真的对小屁孩没什么兴趣,但莫名其妙的,居然起了反应。

他咬了咬后槽牙,在心里无情地唾骂自己。

好不容易把感觉压回去,他艰难出声:“人走了,你是不是该下来了?”

“噢,对,我都吓傻了。”凌嘉木松开脖颈,利落落地。

孟与森有些狼狈地侧身拢起睡袍,冲进浴室。

外面传来凌嘉木的声音,天真又单纯,“森哥,我晚上真住你这儿了啊?我不敢回去。”

“好。”孟与森随意应了一声,撑在洗手池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他一直就不太喜欢女孩,但也从来没想过会跟男生怎么样。

篮球队里来来往往高的矮的,帅的壮的也不少,包括凌君寒,谁都好像比门外那个十四岁的小屁孩来得合理。

他们认识了一年,从十三岁半到十六到距离,变成十四岁半到十七。

凌嘉木比刚认识那会儿长高了一些,但还是矮,刚刚到他肩膀。

就像刚才一样,很容易就能跳到他身上抱住。

四肢细长,脸倒还是肉乎乎的,怎么看,都和自己的理想型挂不上半毛钱关系。

他对凌嘉木好,只是从一开始逗弄人,变成多养只小宠物也不错的心态。

尤其是看他经常被凌君寒欺负,觉得怪可怜,起了怜悯。

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朝着那种方向想象过。

孟与森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几把凉水,强迫自己清醒。

那可是弟弟,而且是凌君寒的弟弟,真是疯了。

思绪混乱不清,他没了往日平静,在浴室里坐着三十分钟,才慢吞吞地出去。

凌嘉木正坐在床上端详那把枪,腿随意地支在地上,又白又细,好像轻轻一捏,就能起一圈红印。

孟与森别开眼,训斥自己别再乱想。

“你怎么进去这么久?不是刚洗过澡么?”凌嘉木疑惑道。

孟与森撇了撇唇,在离他很远的小沙发上坐下,“我喜欢在厕所思考人生。”

凌嘉木皱了皱眉,“那你思考出什么来了?”

“我觉得……”孟与森头一回脸上露出和年纪相符的迷茫,“我的人生要完蛋了。”

“我哥对你造成的重创这么惨呢?不至于。”凌嘉木笑着晃了晃脚丫子,“你放心,他要揍也只会揍我。而且,他这个人吧,雷声大雨点小,他才舍不得。”

别晃了别晃了,晃得心烦。

孟与森盯着穿着短裤的小细腿,满脑子都是刚才勾在腰上的触感,鬼打墙似的走不出去。

“草。”他烦躁地抹了一把脸,再次重复:“我觉得我的人生要完蛋了。”

凌嘉木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有些慌张踩下地毯,跑到他面前蹲下,仰头看人。

“森哥,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孟与森滚了滚喉咙,盯着他的眼睛说:“木木,我觉得你还是回家住吧。”

也许几天不见,这种奇怪的念头就消失了。

凌嘉木有些不悦地看着他,又装可怜,“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回去吗?现在我哥在气头上,他会骂我。”

“他不会,我会跟他解释。”孟与森抬手悬在他的发顶,又尴尬收回,“真的没事儿,回去吧,我突然有点儿不舒服,想睡会儿。”

“好吧,你要是真不舒服,就去医院,或者给我们打电话。”凌嘉木把枪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这个我不敢拿回去,先放你这儿,下次过来找你玩。”

孟与森抬眼说:“拿回去吧,你哥会同意的。”

“你确定?”凌嘉木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他刚才那么凶。”

“我跟他解释,你不用怕。”孟与森作势就拿出通讯器,编辑信息。

凌嘉木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把枪抱进怀里,后退了两步,“那我走了,森哥再见。”

听到楼下大门关上,孟与森松了口气。

他跟凌君寒解释完枪的来龙去脉,又劝他可以试着让嘉木接触军事。

你来我往发了十来条短信,终于把这事儿搞定。

孟与森念着“木木”看向窗外,突然笑了一声,心想可能真是撞邪了。

整个假期,他都处处避着凌嘉木,出来玩也只敢单独约上凌君寒,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本以为不见面就不会再有奇怪的念头,只是那天那种感觉一旦开始滋生,奇妙的想法就开始疯长。

最初是想见他,生生忍着。

到后来更是荒唐,有一天晚上做了一个关于凌嘉木的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内裤濡湿。

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清理情绪,他才迟钝意识到,没救,真的完了。

再开学的时候就进入高三。孟与森心慌意乱,为了躲人,保送军大后,又自告奋勇申请参加研究院的提前集训,搬进了训练营。

一关就是好几个月见不着人,不见面,就不会想,他这样自我安慰。

偏偏凌嘉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跟他对着干的小屁孩,总是粘黏糊糊的。

他偶尔会在晚自习后打来电话,絮絮叨叨的说学校的事。同学或者老师,考题难或者简单,学校的鸟肥了一圈,或者凌君寒又如何欺负他。

都是小事儿,啰里八嗦的。

只是,凌嘉木再也没掉下过第一,次次稳居首位。

孟与森经常都是安静着抽烟,听着他念叨,时不时的应上一声。

宿舍的小阳台窄窄的一道,他抬头就可以看到每天悬挂的月光。

“森哥,我要中考了,马上就要进高中部啦,不是小弟弟了。”凌嘉木对这三个字,始终耿耿于怀。

孟与森笑着嗯了一声,“等你进高中,我就该毕业了。”

他已经确定保送,离开学校也是早晚的事儿。

他们俩差了将近三岁,就是不可逾越的三年。

凌嘉木问:“森哥,我考试那天你会来看我吗?好久没见你了,有点儿想你。”

孟与森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凌嘉木又说:“你成绩那么好,你来看我,肯定可以给我带来好运的。我不是你弟弟吗?你可不能不管我。”

“好,去,考试那天我一定送你。”被这一声“弟弟”叫回神,孟与森没法拒绝,只能答应。

他在心里想,或许是自己走入了误区,也许再见面,真的就只当他是个小弟弟。

中考那天,孟与森跟集训队请了假,准时到达考场。

已经快一年没见,远远的看着那个少年朝他跑过来,差点儿没认出人。

肉乎乎的五官蜕变成了干净的少年样子,个子抽了条,显得四肢更是纤长。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蓝色的校裤看上去无比青春,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森哥,你果然来了!”凌嘉木看上去很开心,一来就热烈给了一个巨大的拥抱,“我今天一定会考得很好。”

“嗯,会的,你又不是真的傻。”孟与森终于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手掌的位置比过去高了很多,已经快到自己鼻尖的位置。

孟与森感叹:“长高了。”

小孩儿真是神奇,不过一年不见,变化就这么大。

也许再长长,也会成为别人口中的学长,女孩子们暗恋的对象。

这样一想,还是小时候好。

老是跟在他尾巴后面,森哥森哥叫个不停,喋喋不休。

“是吧,我就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还不相信。”凌嘉木仰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随即快速闭眼,嘴里念念叨叨,“我要蹭一下学神的光芒,一定能考第一。”

孟与森被逗笑,手掌下滑,捏上他的脸颊,“好好考,别紧张。”

“嗯,等我考完,我们一起出去玩。”凌嘉木心态无比轻松,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一上考场就紧张得要死的小朋友。

孟与森看了眼时间,马上八点半,“你该进去了,考试加油。”

“明天你会来吗?”凌嘉木歪着头问,“你会来吧?”

“真当我是你亲哥了,还带天天送的?你怎么不叫君寒?”孟与森学着他的样子,也歪着头看他。

凌嘉木变得比从前更大胆了些,扬起嘴角,“要是可以选择,我更希望你是我亲哥。”

孟与森还在呆滞着,凌嘉木倒退着走了两步,跳起来向他挥了挥手,“森哥再见,我去考试啦。”

孟与森站在原地,品着刚才那句话,突然又自嘲笑出声。

这是对人太好,直接被人当成亲生哥哥了。

十七岁的少年对于青涩莽撞的爱情还有些迷茫不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但他知道一件事,他不想当凌嘉木的哥哥。

或者说,不止是当凌嘉木的哥哥。

中考两天,孟与森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

目送着人进去,就去找凌君寒打一场篮球,然后再等着凌嘉木考试出来。

凌君寒跟他一起站在学校门口等人,一边笑他,“我怎么觉得你对他比我还要上心?中考而已,他挺稳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因为从小家里就一个小孩,觉得多个弟弟也不错。”孟与森面对好友的眼神,有些心虚地看向远方,不敢直视。

他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一旦说出口,他可能会失去两个人生中重要的人。

孟与森转着篮球,转移话题,“晚上班上有散伙饭,你去么?”

“不想去,你要去?”凌君寒对这种聚会也没太大兴趣,只是同学三年,大多数都没什么交集。

“嗯,去吧。我最近在训练营快被逼疯了,真他妈无聊。”

孟与森正说着,就看见凌嘉木兴冲冲地垮着书包跑了出来。

他下了判断,“看这样子,应该考得很好。”

“题型我基本上全蒙对了,我觉得不考个第二,都对不起你那堆笔记。”凌嘉木瞥了一眼他哥,问:“你们今晚有约?”

凌君寒:“我回家,与森要去班上的散伙饭,你呢?去哪儿?跟我回去?”

凌嘉木垮下肩膀,瞬间没了兴致,“我们班是明天聚餐,我没地儿去,也不想回家。我还以为你们要帮我庆祝呢,没想到又想把我扔了。”

孟与森于心不忍,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提议说:“要不,跟我一起去,反正都是同学。至于庆祝,我们等你成绩出了一起补上。”

“嗯,行吧。”凌嘉木勉为其难答应。

“那我走了。”凌君寒帮他把篮球拿着,又嘱咐一句:“看好他,别让他喝酒。”

一路上,凌嘉木叽叽喳喳地复盘这两天的考试,像只麻雀在叫。

孟与森是真的脾气好,人说一句,他应一句,两人你来我往跟讲相声似的。

散伙饭定在一个火锅酒吧,一群人一边烫着吃的一边干着酒,闹渣渣地几乎要把天花板掀翻。

凌嘉木一个生面孔混入其中,一下子吸引了一群女孩子的注意。

有人问:“与森,你带的哪家小弟弟啊?这么嫩?”

孟与森把他拉到软沙发上坐下,笑着说:“凌君寒家的。”

大家热情围住凌嘉木,纷纷调戏:“小弟弟,读几年级了?姐姐漂不漂亮?”

凌嘉木手足无措往孟与森背后躲,扛不住这样的场面。

孟与森笑着护住人,往自己怀里带,“人家刚十五,你们别吓着小朋友。”

“你们班同学都好热情。”凌嘉木微微靠在他肩膀上,皱着脸吐槽。

只是没过一会儿,又来了一群男生,非要跟小朋友碰酒喝。

孟与森牢记走之前凌君寒的话,来一个挡一个,酒过半场,脸色倒是不变,只是胃里翻滚。

凌嘉木正手忙脚乱往嘴里塞吃的,全场就他一个吃得最欢。

孟与森点了根烟,侧头轻声问:“好吃么?”

“好吃。”凌嘉木把一块肉塞进去,冲他笑了笑,“谢谢你带我来。”

真可爱,孟与森盯着他的那些小动作,心里想。

凌嘉木盯着他面前那杯酒,舔了舔下唇,“我有点儿渴,我也想喝。”

“你哥不让你喝。”孟与森有些醉了,弯腰侧过去,因为吵闹声太大,不得不贴着人耳朵说话,“想喝的话,等你成年,森哥再带你去。”

凌嘉木很不服气,这人从一开始就喜欢拿年纪压他,从前是,现在也是。

他微微抬起下巴,转过脸看他,“你也没到十八,未成年。”

这一个动作,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嘴唇几乎就要贴上。

凌嘉木心跳猛然加快,想往后躲,后脖颈被手固定住。

孟与森鬼迷心窍地盯着他的唇,定定看了几秒,轻声说:“下周就成年了,四舍五入十八岁。”

成年与未成年,他们俩之间的代沟,好像越来越大,无法逾越。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松开脖颈,往凌嘉木脑门上弹了一个响蹦,缓解方才尴尬的距离。

凌嘉木松了一口气,心跳如雷。

刚刚孟与森跟他的距离靠得太近,那一秒,他差点儿以为就要亲上,好险。

可他森哥怎么看都是一个大直男,是他想太多。

“孟与森,我喜欢你!”旁边一个长发女生突然窜出,张口表白,“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方才还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只剩下无边蔓延的尴尬。

孟与森掐灭烟,微微抬起眼看向她,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彷徨了这么久,刚才,才真正的确认。

他的确是喜欢凌嘉木的,不是对弟弟的那种喜欢,是想要亲吻他的那种喜欢。

女生执着追问:“你喜欢谁?我好像没见你有女朋友。”

“嗯,我的白月光,追不到的。”孟与森玩笑中透露出一丝真心。

白月光一样的少年,就应该像月亮一样挂在天上,触不可及。

女生愤愤不平的走了,带着一手八卦,不过十分钟,全班都知道孟与森暗恋着一个白月光,不知道姓甚名谁,但猜测一定很美。

凌嘉木缓和了半天,才喃喃开口:“你的白月光我见过吗?”

孟与森盯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笑而不语。

过了好一阵,他借着酒劲,鼓起万分勇气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白月光,是个男孩子。”

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好像什么都还不懂的,男孩子。

会撒娇,会叫他森哥,会灿烂的放肆大笑的男孩子。

是,叫凌嘉木的男孩子。

凌嘉木浑身僵硬,卡顿了好几秒,才压低声音震惊开口:“你是同性恋啊!”

“嗯,我也才发现。”孟与森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他的小少年,好像醉了,但眼里有光,也有凌嘉木的影子。

凌嘉木往后挪了挪,尴尬地舔了舔下唇,语无伦次,“我、我、我不是歧视同性恋,我只是觉得有点儿怪,我好像身边没喜欢男生的。”

他怕人误会自己嫌弃人,又结结巴巴解释说:“没关系,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喜欢谁都是你的自由。”

孟与森捕捉到他眼神里的抵触和慌张,鼓起的勇气猛然泄了气。

“乖。”他像往常一样揉了揉他的头顶,到底什么也没说。

只是可能酒喝了太多,觉得眼睛有些泛酸。

到了半夜,凌嘉木因为平时规律的作息时间,靠着沙发靠背昏昏欲睡。

孟与森起身跟同学挨个打过招呼,直接弯腰抱着人出去。

他不知道该把凌嘉木送往何处,于是设定成自动行驶,绕着中心区漫无目的地转着。

凌嘉木睡得不太舒服,脑袋撞在玻璃上,时不时地哐哐直响。

孟与森伸手用掌心垫在他脑袋下方,手指埋进柔软的细发里,发丝亲昵地缠绕着指尖。

凌嘉木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嘟囔道:“森哥…说好了,记得请我喝酒。”

“木木。”孟与森轻声叫他,目光滑过凌嘉木的脸,想起很个晚上的思念和今晚的怦然心动。

男生安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了过去,没有回应。

鬼使神差的,孟与森弯腰俯身过去,轻声说:“森哥现在就请你喝酒,好不好?”

凌嘉木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张着唇,浅浅呼吸。

十七岁末的盛夏,森林覆盖树木,孟与森侧头吻住了他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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