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妗顿时抬眸看向元帝,哑然:“……”
元帝又说:“梧桐山离京都不远,你的意思是朕被蒙蔽了双眼,有人在天子脚下谋害官员,而朕——浑然不觉?需要你一个女儿家跑回来告诉朕?”
元帝平日里虽大多数是笑着,对她也鲜少有如此严肃的时候,元帝身上的压迫感浑然天成。
“儿臣……”
元帝将赵玉妗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尽收眼底,他负手而立,“檀华,朝中官员皆各司其职,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说的这件事,自有人会去查。至于你应当做的,便是在书院之中安心念书,修养身心、陶冶性情。朕所期望的,是一个知书达理、乖巧温顺的女儿,而非一个任性妄为的公主!”
“是儿臣莽撞,儿臣甘愿受罚!但还恳请父皇派人前往梧桐山查清曹县令吞金自杀一案与梧桐山那位大善人。”
元帝面色阴沉了下来,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再次说道:“檀华,朝政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
元帝叹了口气,好似又变回从前慈父的模样,有些无奈地说:“檀华,你是朕与宣后唯一的女儿,朕怎么会真的舍得罚你?你身为世家子弟之表率,此次贸然归京,朕念你原是出于善意,便小惩大戒。”
“别跪了,起来吧。”
“……”
见赵玉妗依旧纹丝不动地跪着,元帝揉了揉眉心,“你这固执的样子,简直和你母后一模一样!朕应允你,你说的县令一案,朕会命人即刻前往梧桐镇查清此事,如何?”
“……阿妩谢父皇!”
赵玉妗这才松了口气,站起了身。
她又看了一眼殿内,这才发现方才先入殿的鹤守玉没了人影,就连守在殿内的洪忠竟也不知去向。
赵玉妗眉心一跳,“父皇,方才先行入殿拜访的公主府长吏呢?”
半晌后,元帝毫不在意地开口:“他身为公主府长吏,又随你一同前往书院陪读。他既有失责,自然要领罚。朕赏了他廷杖三十,由洪忠看着,此刻应当已在领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