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发现,殿中不见了静竹姑姑的身影,那日曾跪下求她主持公道的宫女此刻正端着一碗汤药朝她走来。
绣夏脚步很稳,不动声色地将汤药端了过来,规规矩矩地颔首呈给姝妃。
姝妃喂她喝下了小半碗汤药,她便不肯再喝。
赵玉妗嘴唇苍白,强忍着背上传来的痛意,问:“姝娘娘……我府上的长吏呢?”
姝妃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阿妩,你此时关心别人做什么?你好好休息,早些将背上的伤养好……”
赵玉妗很慢地摇了摇头,“姝娘娘,他如何了?”
姝妃见她苍白的脸色,知晓不好糊弄,斟酌了片刻,轻声说:“他伤得很重,被抬走时浑身是血……好在圣人开恩,命人将其送回了公主府上养伤。念在往日侍奉公主的份上,罢了他公主府长吏一职,只是留他在府中做个杂役。”
赵玉妗颓然地闭上眼,也不知该不该高兴。
他没死。
但却伤得极重。
……
姝妃又呆了许久才离去。
夜已深,绣夏提着灯走在姝妃身侧,一只手搀扶着姝妃。
镜湖轩偏僻,四周除了永安宫来的一行人便再无他人。
迈过门槛时,绣夏温声道:“娘娘,小心脚下。”
姝妃点点头,面色也有些惆怅,忽地想到了什么,问道:“绣夏,静竹这几日如何了?”
绣夏恭敬颔首:“静竹姑姑这几日倒是好了些,奴婢也日日探望,太医说还需静养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