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琅易颔首咬在口中,他用餐时的姿态总显出底蕴清贵。入口即化,果然咱鹭鹭挑的菜味道更佳,他撇头对她笑。
对面小朋友又看他们,比着胖胖小手道:“宝宝喂饭,两个大宝宝。”奶声奶气的,边说话边噗噜一颗晶莹的口水,可爱极了。
孩子麻麻端着小碗儿哄:“对的,叔叔阿姨在吃饭,宝宝也大口吃。啊——”
余琅易瞅见,便敛眉对小朋友做了一个wink,嘴角抿起好看弧度。
唐鹭先没注意他,自己给宝宝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心,待回头看见余琅易笑意的浅弧,不由低声惊愕:“破天荒呀,以为你会讨厌小孩。”
余琅易一本正经道:“瞎说啥,老子是喜欢小孩的。我哥就有俩,大的五岁,小的三岁,要么我们也生个养着?”
他英俊的脸看着她,蛊惑般的执着,唐鹭现在真对余琅易生出几分陌生感。尤其余琅易在酒吧里那副熟稔的纨绔倜傥做派,还有他告诉自己他对钱的不在乎,她开始不太清楚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她除了知道他目前是个保镖,其他的都如若深海之谜般,暂不可测。
唐鹭扭过头,坚定距离:“懒得理你。”
木制的餐桌抵挡开外部的视线,余琅易攥过唐鹭的手,搁在腰腹上,低柔道:“鹭鹭,晚上跟我回去成不?从出去旅游到现在,除了最开始两天,后来不是吵架就是冷战,都多久没好过了?这一个多月的日子,过得我跟寺里清修的差不多,可受折磨。家里你不在,有时候还叫错你,空空荡荡的。”
那还不是他活该吗,若非他整出许多事,两人都还好好的。不过唐鹭也庆幸余琅易整事,他要不这么搞,唐鹭还没眼下如此清醒,仍然稀里糊涂地沉浸在对他不可自拔的迷恋中。
但这话唐鹭懒得说,免得余琅易又会发挥他的解释基因,说什么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明白对她的深情等等。
唐鹭只说道:“活该你受折磨,我现在已经对你没有兴趣了,你要么忍着,要么自己,或者去找妖娆小公主吧。”
余琅易无语辩驳,应道:“说啥呢,论妖娆有谁比得过你鹭鹭妖娆?明知道我对别人提不起劲,就唯独对你最上心,以后别拿这些话噎我,小公主什么,没意义!再说当时说的并非真分手,情侣在一起不很正常?好不好,求你了算是,明天周六不上班,早上醒了我送你去雷小琼那。”
他的嗓音低醇,眸底有痛苦青郁,将唐鹭的手摁去那里放着。
隔着一层舒适的灰黑面料,唐鹭便触碰到那内里的庞然。余琅易是真有分量的,起来时又硕又烫,唐鹭一只小手都吃力,时常要两手并用。没想到他斯文冷俊地坐在这,下面势头已经如此了,都这样还做得出一本正经禁欲系。
果然,男人的伪装呀。
唐鹭的脸亦跟着一烫,仍干脆拒绝道:“不行,说过不行就不可以。在你去酒吧那天晚上,我就和雷小琼说过我们分手了。一个明知男朋友泡吧、分手,还又跑回去同住,这让我跟雷小琼怎么解释,反正不回去。”
余琅易听得好气又无力,只得退而问道:“都他么事情没弄清楚,就急着跟你闺蜜昭告天下,咋的,对我这么不待见?……不然边上就近找个酒店开钟点房,你陪我待一会再回去。真就不能再忍了,哥求你。之前两三天没动你,你就忍不住想,现在十多天了,你不惦记?”
说着目光直勾勾盯住她,眉宇写着祈求,那凤目薄唇是真的隽帅。
唐鹭瞅着他的模样,便亦动情不忍,她还是爱恋着他的,每次他这样温柔她就又暂缓底线。
女人咬着樱润红唇道:“只能待两个小时,我就得回去了。”
余琅易顿舒一口长气,宠溺地挂住她手指说:“没问题啊,你愿意和我待一会,哪怕半个钟头都高兴!”
两人吃得差不多了,余琅易便买单结账,牵着唐鹭下电梯。外面的细雨绵绵已经停住,曝晒了一天的地砖释放出凉意,夜风扑面湿润。余琅易魁梧身躯伴着纤薄的唐鹭,男人笔展衬衣旁,是女人黑色的雪纺连衣裙,小腰细盈一抹。
余琅易开车,城市的夜晚霓虹闪烁,打照过他冷逸的侧脸,其实路上就非常想,但他都克制着。带唐鹭来到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个豪华房。
倒是想开间总统套房畅所欲为一会,可眼下身份还是保镖,别太张扬。毕竟谁也不知道会在哪种场合碰见谁,是的,他心底里还是隐隐希冀最后这两个月,能够捕捉点线索。以后放了就放,不再把更多的时间耽在此事上。
以老Q那见首不见尾的老谋深算作风,若觉得余琅易有些家底,到时打起交道来,难保不会暗中去调查,从此隐匿。反而伪装得越是平凡越靠谱。最好就以一种旁观的角度,去找出他参与的痕迹,然后顺藤摸瓜,绳之以法,以慰老爷子,从此一事了结!
男人立在一楼大堂,惯性审视一周,前台小姐问:“先生要住几天?”
余琅易也未说钟点房,瞥见那边沙发上等待的唐鹭,淡淡启唇:“一天吧。”
“好的,先生您稍等。”前台小姐收账。
一会儿拿了房卡,便携着唐鹭上楼。
进门灯与空调自动开启,余琅易扶她进来,先把伞挂好,又对她说“包也给我”,放置在身后小柜。
而后转过身,把唐鹭抵在墙面上亲密。他的唇温柔,喉结随着动作而哽咽,一手抚住她脸颊,轻轻揉捻,一手便探肩后的纽扣,去往那片他已经生疏耕耘了数日的沃美浓园。
分开了十几天,两个人都已有了各自变化,电话短信里虽一如寻常,可见面却变得熟悉、缱绻而又生分、试探,客套了些许。
也许真是感情还不够坚稳吧,现在想来,每次长假结束,唐鹭从姑苏回来时,刚刚开始也总会有这样的克制而生疏,继而再继续肆意与熟稔。
只唯独这次不同,这次是真的险些差不多要分手了。余琅易气郁憋屈,唐鹭恼恨误会,然后吵着闹着互相狠绝着,再次忍不住又抱在一块亲柔。于是眼前的余琅易冷逸得像个高华绅士一般,叫唐鹭又痴恋又忌惮。
他如此克制而清隽翩翩的做派,让唐鹭无力回击。余琅易高冷禁欲时的表相,亦使人深陷恋慕。他的身高整整高出了唐鹭一个多头,蓦地扯下自己衬衫,露出只着烟灰背心的孔武臂膀与胸膛,倚着纤瘦的唐鹭站定。
唐鹭瑟瑟发抖着,男人略带糙茧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颊,她便紧张得挂住他脖颈。起先几分抵攮,后来情不由衷搂紧他,温柔迷眷。
一会儿就站立不稳了,余琅易眼瞅着如此,便屈起膝,把她抱坐在腿上,俯下去宠爱着。哑声谦和地问:“想去沙发开始或者床,还是就在墙上?”
唐鹭气若游丝:“去床上。嗯,好难受。”
余琅易颔首:“乖宝,宠宠你就不难受了!”言毕把她往偌大的床上扔了过去,三两下解开他休闲长裤,露出健实的腹肌,英挺身躯栽卧。
唐鹭两只细白的手臂立时环住,只是男人的寸发是新理的,耳鬓尤其短,扎得人又痛又痒,她忍不住把他往旁边推。余琅易是知道她也很妖精的,不想耐心脱衣裙了,怕她的手离开他脖颈,便直接从中间撕扯,然后无比温柔。
唐鹭心疼得唤起:“啊,余琅易,你干嘛,很贵的?”
余琅易这会儿哪有心思,问:“有多贵?能贵得过哥的几辆劳斯莱斯?”
说得唐鹭无语回驳,她再是不懂车,也晓得劳斯莱斯一辆至少几百上千万。余琅易他到底是多有钱,他出自什么身份?
他倒是从此开始不再瞒她,将她逐渐带入他的生活,唐鹭却愈发地迷惑不解了。只这会儿被他修长手指扩容,亦无力去细思。便仍执拗吞吐道:“不和你比,要一千多块一件。”
她仰卧着的美韵娇颜,两只狐狸眼就似潋着水汪般的动人。呵,余琅易玩味般戏谑敛眉,搂住她可爱的模样道:“钱的事你不用管我,回头完了再给你买十件!”
装了一晚上又或者是十几天,一碰到彼此就再也伪装不了了。初始的刹那生疏过后,一切的虚伪都褪下,他们就是彼此想念对方,非我无谁,非你莫属,如似天崩地裂中泛舟沧海。
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邪魅狠厉与君子克制的双重叠加,唐鹭在云朵中翩然幻渺,被他带往极渊深处,感受到一股无以绘之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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