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时眉宇疏朗,那不大的眸子里似会发光,英俊脸庞叫人痴迷。唐鹭点头说:“就算人家欠了你钱不还,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自己气过去,以后我们不说这件事就成了。”
不多会儿,余琅易碗里的汤见底了,他便站起来道:“你先吃,我下楼去开车,一会你直接下来。”
说着起身进卧室,穿上一条深色宽松休闲裤,套件灰绿的T恤,门口穿上鞋,挺拔英姿欲要开门出去。
唐鹭连忙叫住他,拿起桌角的一面小镜子给他看:“等一下,你要不要换件衬衫再出门?”
那健硬的肩骨上方一枚嫣红的叶痕,新鲜色泽,叫谁看了不多联想。
唐鹭举着镜子,垫脚站在他跟前,微微赧红。
今天出的是外场,兄弟们一般事先都会按照合同方的需求,约定好穿哪类衣物,临时换衬衫可不行。
余琅易手摸红痕,偏了偏头:“没事,贴个创可贴就好了,就说拔罐刮痧刮的。”等唐鹭去拿创可贴。
唐鹭给他拿来,撕开保护膜给他贴上,那莹柔的手指细细地抚着男人清劲的喉颈。余琅易忽然低眉瞥见她颈下的美好,那么软而甜,叫了句:“鹭鹭。”
“啊?”唐鹭愕然仰头。余琅易便抓过她的手挂住脖子,将她举到了穿鞋的小凳上,扣在墙面吻了好一瞬。空气中都是缠绵缱绻的轻响,窥见他微阖的眸子,吻得唐鹭都迷糊了,唇似染了胭脂亮泽,然后松开来:“继续吃吧,一碗面吃不完不许下来。”
捻了把小脸蛋,语调温柔,开门出去了。
打开门,对门的女生刚好出来,大约刚在扫地,大门半开,门口堆着一袋将要扔的垃圾。看到余琅易身清挺拔地站在门前,不禁唬了一唬。
这个女生每次看到余琅易都会微微一唬,余琅易每每眺视的眸,棱角分明的隽脸,大抵外貌过分清冽,又或是被他抚在门上的缺了一根手指的左手。而觉得他不是个好相与之人,至少正恶莫辨。
一套七十几平米的老小区房改隔成两户,正面大门进来,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是共用的。余琅易冷淡站定,魁伟身躯挡住光线让门内的唐鹭捞上肩带,让女生先过去。
他是傲漠不谙于交道的,对无干之人都不搭理。
等女生过去,稍思想一下,早上的动静,应该没有被听到。这隔着一条小走道、两道门和客厅的,90年代的墙厚实,平时余琅易没带钥匙在大门外叫门,唐鹭都听不见,还要掏手机打电话。而方才抵在墙上的亲吻,就不知道有没有传出了,他亦无心去管。
待听得女生脚步走远,他就下楼了。
车停在围墙下的一棵大树旁,黑色的奔驰,八成新,摁开了车门钥匙,在楼下等唐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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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明晚吧,带你去老猫那吃大排档。◎
15
余琅易下面条的技艺不错,唐鹭把一碗面吃完,便去镜子前梳了个头。
她先是穿好一身衬衣短裙,想了想,继而又取出衣柜里的一件黑色及膝裙,剪掉标签换上了。
对镜仔细化了个妆容,她的眼尾微有些翘,余琅易说像桃花又像狐狸,多看几眼会销魂。可健身房的教练却说她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懵懂得让人想保护。唐鹭听得挺好笑的,她才不是什么乖乖小仙女呢,别人怎么觉得她不懂,她认为她心里的小九九儿还蛮多。
她把眼尾修饰了一下,使看起来更平实一点。
这件裙子是专柜的当季新品,没打折,一件要两千多块,唐鹭平时穿惯了上季的打折品,前几天是下了决心买回来的。本来预备等复试的时候穿,但是又忽然想,如果没有初试哪来的复试,就干脆穿上了,大不了到时候穿同一件或者再买。
黑色的纺纱裙子与流光面的真丝暗红玫瑰色相搭,优雅舒畅的质感,她再取双鞋一起试了试,觉得还不错,便戴上两颗耳环,然后把昨晚准备好的文件夹放进包包里,锁门下楼了。
余琅易车停在不远处的花坛边等待,老小区无有园丁,花坛里杂草漫长。头顶太阳热烈地打照下来,打照得四周的老椰子树叶片反光,他车窗半拉,硬朗的寸发下鼻梁高挺,唇线微翘,看着像一个英气的军士。
过一会儿,看到唐鹭从楼道口出来了,穿着一件没见过的新裙子。他的眼神毒辣,看质感是还不错的。今天的高跟鞋也高了一半,平时基本鞋底就三厘米厚度。
那裙子把她勾勒出一抹带着魅意的雅倩,白秀纤细的胳膊与腿,大约高跟鞋太高或者裙子太贵,一开始有些拘谨,走几步路后便自然踏出了韵律。
看见余琅易透过车窗打量她,她笑了笑,余琅易打开了副座驾的车门。
唐鹭坐上来,一抹稍纵即逝的怡人馨香。余琅易刚才应是抽过烟,则是一缕淡淡烟草味,问道:“我送你去时代广场?”
时代广场是唐鹭之前上班的地方,唐鹭都辞职半个月了。但在没找到工作之前,她不想让余琅易知道自己失业。
唐鹭应道:“就送到你酒店好了,我再乘几站地铁。”他的酒店四面交通发达,乘个三站地铁就到达面试的地方。
今早一早上,房子里都是缠绵旖旎的气息流动,两个人都有些异于平常的激动,就连方才出个门,他都忽然地把她捧住,又是揉又是摸地抵在墙上吻好一瞬。此刻下了楼,风吹过鼻息,似把神智又焕回来,余琅易长眸平眺,剑眉凛凛,唐鹭也恢复了不疏不淡不娇不闹的平常。
只是偶尔不小心目光在后视镜里对视,看到彼此掠来的眼神,又忍不住咬了咬唇角。
他这人,素日冷淡的时候,鼻梁正挺,人中立深,那嘴唇若稍稍一勾动,便似带着肃冷的撩拨。唐鹭不看他了。
余琅易低醇嗓子说:“我下午保单,中午前过去集合就行,直接送你去吧。”
唐鹭只好道:“那就麻烦你送我去世贸大厦。”
余琅易默了一下,显然对她的地点变化有感觉,但没问什么便开车上路了。
这会儿已经九点多快十点,过了上班的早高峰期,路上没那般堵。
四月的G城虽然热起,尚未正式入夏,余琅易等灯时瞥向唐鹭,见她上下没有落着暧昧的红痕,便放下心,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啃了啃。把自己这边的车窗打开,唐鹭那边的调上去大半,这样风就不会对她吹得太烈,又可自然凉快。
那唇齿轻磨,唐鹭的心跳虚了虚,她瞒不了自己,还是万般喜欢这个男人啊。
风吹着他的袖摆呼呼响,唐鹭也向他那边望过去,看到劲朗的颈骨上方那抹若隐若现的吻痕。虽然戴着她送的墨玉,绳线和创可贴能遮住大半,但还是有些露出来。她就不甘心再问:“余琅易,你确定不换衬衫?等会儿你同事都以为我抓的。”
余琅易若有似无地噙了噙嘴角:“难道不是你弄的?今天说好的穿T恤,临时换不了。”
gu903();“以后男人的喉咙别乱看。”他耸动了下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