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平心而论,辽东未必是凤,玄菟也未必是鸡。说到底,张儁义的自我考量,还是觉得没有大将的公孙度若能成事,对他的将来更好。
只是张颌怎么想也想不到,辽东郡远远比他想象中要沉稳地多,这么长时间沮授没派来谁做说客,远在中原的燕北更是不声不响如今终于碰上了辽东郡来人,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田国让。
田国让何许人也
辽水战场上被燕将军俘虏的小卒子,依仗同些经传的功夫做了个县令,后来接了孙轻的汶县水寨说好听点是文武双全,其实也就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个小角色。
从汶县到高句丽县走这一遭三百里路做什么,若说就为给他张儁义送个礼,张颌是绝对不信的。
但若是为沮公与做个说客,张颌又不禁腹诽,未免也太看轻他张颌了吧
说起来三面齐攻辽东郡的安排越缜密,各路兵马联系越多,张颌心中的不安便越来越重他总觉得辽东郡的沮授没这么容易,燕将军也不是目中无人的将领,为何会对他们如此放心,到现在都没多少动作。
无论是乌桓国的兵马调动也好,鲜卑素利南下无虑城也罢,甚至是沮授摆明兵马面向东边儿防备高句丽。这些事情张颌都能理解,他唯独无法理解的,是沮授居然都不派人来对自己说项。
这是根本没料想到他张颌会反,还是说根本不在乎他张颌会反
越是思虑这些事情,张颌便越在四下无人时感到浑身发冷,以至于光天化日便在营中置酒高坐,驱散心中郁闷。
此时听说辽东来人,当即招手对士卒说道:“且将那田国让放进营中,多添一只酒碗上来。”
士卒领命下去,不多时便引着田豫过来,张颌起身相迎笑道:“今早有鹊跃于枝头鸣叫,才至午时便闻辽东故人前来,可谓喜事盈门,请国让上座”
心里再怎么百般勾绕,在面上张颌竟真是一副欣喜模样,令人不禁感叹在玄菟郡的这一年对张颌的改变也是极多。
田豫拱手便笑,脸上带着些许讨好神色说道:“在辽东时也不曾拜访张都尉,还望都尉心中不要介怀才是啊。”
张颌看着田豫这般笑容心里一愣,此人今日怎如此作态,想当初即便是对燕北都没有一点好言语,还是多次出言相讥,引为郡中趣谈。今日怎么对上自己,倒显得是谦卑有礼其中必然有诈。
张颌笑着将田豫引上坐榻,正好有士卒将酒碗奉上,开门见山地笑道:“国让不必多礼,称张某的字便是却不知国让今日前来,可是身携要事”
“要事没有,仅仅是送都尉百匹绢布,算是全了礼数。”田豫笑笑,十分自觉地捧着酒壶为张颌倾满一碗,又为自己倒上,相视饮尽感慨了一声好酒,这才对张颌笑着问道:“都尉在玄菟郡过得可好”
这话问得张颌心里一突突,脸色微变。
眼看张颌变色,田豫连忙说道:“张都尉不要多虑,在下其实也是唉,想拜会公孙太守却苦无门路。”
“嗯”田豫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张颌长出口气,皱眉问道:“阁下为何想要拜会公孙太守”
田豫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说道:“燕将军南征,辽东郡不思进取仅仅官俸,连这桃县酒都喝不到,生活艰难至极。若燕将军在郡中尚好,如今将军出征一年未归,辽东留下的兵马老卒、县官郡吏皆是些守成之辈,这,唉”
田豫虽然说得非常认真,但张颌可不愿上当,他生怕田豫是沮授派来诈自己的,根本不接田豫的话茬,反是说道:“国让好端端地掌管着汶县水寨,怎么想要再来玄菟郡做事。在哪里做事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为了报效朝廷”
“张都尉为何说笑,您也是从辽东郡中出来的,难道掌管兵马是多么舒服的事情吗”田豫说道这里,指着碗中清冽酒液道:“莫说军中律法严苛,便是这碗中酒液,在辽东军中阁下可曾尝过一口”
张颌讪笑,辽东军中不许饮酒,这是每个军卒都知晓的事情。
就在张颌不知应如何接话之时,突有营外门卒来报,玄菟太守公孙度前来巡视大营。
这一下,可令张颌手忙脚乱,倒并非是因为饮酒,而是因为面带喜色的田豫。张颌拱手对田豫道:“国让,今日太守巡查大营,招待不周,倒不如在郡中盘桓几日,也好让在下尽些地主之谊”
“都尉何不为在下引荐公孙太守”田豫面露喜色这么说着,便在张颌身侧小声说道:“我已与鲜卑素利达成协议,就是驻军无虑的那三千鲜卑骑,阁下只需在公孙太守面前美言几句,这三千兵马便可尽归公孙太守部下听命行事”
这可是抛出了一条大鱼,当即让张颌愣住。
三千鲜卑骑
就在张颌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再想驱走田豫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公孙度已在士卒引路之下昂首阔步地向这边走来。
田豫转头望向公孙度,仅仅看上一眼,便知道那是他此次北来的目标,也是将来可能会发生那场争夺辽东郡战争的关键推手。
玄菟太守,公孙度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田豫北上就为见公孙度一面,却不想居然刚好凑巧赶上公孙度巡查大营,这种大好时机他如何肯离去
待到公孙度临近十步,田豫对张颌小声问道:“张都尉,拜见公孙太守,田某是否要将佩剑解去”
田豫一边询问着,一面便将腰间佩剑解下。
张颌心想,这田国让倒还是有几分小心,因而也只是轻轻点头,转而对快步走来的公孙度拱手道:“拜见公孙太守”
公孙度笑着向张颌还礼,对张颌身旁明显衣甲不同于玄菟士卒的田豫问道:“这位壮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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