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拌的吧”
长安侯大人绷着脸,低低地应了一声。
“那个冰也是你用手弄碎的”
又是低低的一声,稍不留神就会错过。
叶凡眨眨眼,看着碗里浓稠香甜的奶昔,舍不得喝了。
第117章
重新爱上了他
李家的商船不仅带回了珍宝海产,还带来了芭蕉和香蕉。
芭蕉种在了南窗下,宽大的叶子,浓浓绿绿,下雨的时候听着雨点落在叶片上,脑子里时不时迸出那些美好的诗句,叶凡觉得自己也挺高大上的。
不过,真要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香蕉。
李曜考虑得周到,嘱咐管事只买了两筐熟的,其余都是半生的,把手处用泥糊着,吃之前两三天敲开封泥,这样不怕坏掉。
对于北方人来说,香蕉可是个稀罕物,叶凡特意挑了两筐熟的,分别给叶大姐和叶三姐送了去。
叶三姐没让他空手回来,塞给他一对银子打的鸳鸯,一大一小,彩色的翅膀,头上点着朱翎,看上去怪模怪样。
他拿给叶二姐,“冷不丁塞给我两块银子,不收她还不干。”
叶二姐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笑了,“小的你留着,大的给侯爷送去吧”
“为啥”
“三妹这是在感谢你和侯爷,若不是你们想出来办那个烧烤大会,关家哪里能赚那么多钱”
叶凡一想,可不是么,如今外面都在传,短短十天关家赚的钱用大箱子都装不下。
不仅是他们,后面卖猪肉、兔肉、时蔬的,包括跑腿、带路、抬轿子的荷包全都鼓了起来。
于是,叶凡也不客气了,乐颠颠地给李曜送了过去。
为了表示自己很大方,他把两只摆到一起让李曜挑,顺带着吐槽,“我瞧着这师傅手艺不咋样,两只鸳鸯都这么花里胡哨,三姐该不会被坑了吧”
李曜笑笑,两只都是雄的,自然是这个颜色。
他明白了叶三姐的用意,心下十分受用。于是便把那只大的挑出来,穿上红绳绑在叶凡脖子上。
叶凡一脸的不情愿,“这么大一块,跟拴小狗似的,我不戴。”
李曜笑笑,把另一个戴到了自己脖子上。
叶凡当即乐了,“一对”
李曜点头,“一对。”
叶凡高兴了,拴小狗就拴小狗吧,最好这辈子都拴着,永远不分开。
至于叶大姐,最近没心思吃香蕉,满脑子都是樊大郎赶考的事。
南来北往的客商们都在传,今年雨水足,不仅是南方,就连北地都要时不时下一场。
原本定的六月底出发去太原,因为下雨的关系,路上不好走,沿途还有一些村落受灾,童生们担心延误考期,遂决定提前出发。
在叶凡的请求下,李曜派了一队部曲护送他们北上。
六月初六,黄历上说是个适合出行的好日子。
叶家人一大早就到了县里,给樊大郎送行。
李衙头比他们去得更早,正一手提着书箱一手拎着包袱往车上放。
叶大姐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笔匣,“这个劳你帮大郎收着罢,若是随意放着,万一丢了,不知道得多心疼。”
李衙头接到手里,笑道:“可是叶小郎买的”
“正是呢,当着他舅舅的面一个笑模样都没有,等人走了才抓着不撒手,你说这是啥古怪脾气”
樊大郎从车后转出来,木着脸,“阿娘,莫乱讲。”
“难道说错你了”叶大姐抿着嘴笑。
樊大郎不言语,只把笔匣接过去收到怀里,硬梆梆的木头匣子把衣裳都撑了起来,他也不在意。
叶大姐同李衙头对视一眼,双双笑了。
叶凡坐在牛车上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叶大姐露出这样的笑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所谓的“小女儿情态”。
再看那李衙头,浓眉大眼一脸正气,举止间也十分得体,并无任何逾矩之态,只是那眼中的情意却是藏不住。
叶二姐也看到了,轻声说:“想来你先前说的是真的。”
叶凡趁机问:“阿姐觉得这人怎么样”
叶二姐疑惑,“瞅着该有三十多了,怎的家中无有妻室”
这事叶凡早就问过了,“这李舸不是咱们大宁本地人,是跟着谭县令一道来的,听说老家在燕州,先前从军,妻儿父母皆被契丹人害了,如今只剩下他一个。”
叶二姐叹息:“也是个可怜的。”
叶凡撺掇:“回头你问问大姐呗,看她是啥心思。要是真成了也挺好,至少没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的啰嗦事。以李衙头的为人,想来也不会薄待大郎。”
叶二姐拿帕子遮住唇边的笑意,“你呀,小小年纪,倒操心起阿姐的婚事来了。”
叶凡暗自笑笑两辈子加起来我可不比你们小,再说了,我还有个前男友呢,早晚会结婚
“说什么呢,乐成这样”叶大姐迎上来,戳戳他脑门。
叶凡咧开嘴,一脸坏笑,“在说阿姐啥时候给我们找个姐夫”
叶大姐一愣,扬手要打,“你个泼皮,胡说啥”
叶凡笑嘻嘻地躲到叶二姐身后,冲她吐舌头,“早晚的事,阿姐恼什么”
叶二姐护着叶凡,亦是笑盈盈地帮着腔。
叶大姐一人拧了一把,继而下意识往马车那边看了一眼。
李衙头刚好看过来,满脸笑意。
叶大姐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期然红了脸。
李衙头看见了,笑意更深。
说话的工夫,关家人也到了。
叶三姐带了几坛子腌鹅蛋,说是给樊大郎路上吃。
樊大郎深深地作了个揖,“多谢姨母惦念,只是路途不过半月,吃不下这么多。”
“不是还有你那些同窗么,总不能你自己吃让人家看着。”叶三姐笑着,叫关大郎把这些坛子搬到马车上。
除了鹅蛋,还有新糟的鹅掌、鹅信,以及卤得香喷喷的鹅翅,都用黄泥封得严严实实。
叶三姐点出几坛,叮嘱道:“这几样开了坛不能久放,得尽快吃,别舍不得。”
“铭儿深谢姨母。”樊大郎又是一揖。
叶凡指了指装方便面和肉干的篮子,故意逗他,“你怎么不深谢我”
樊大郎梗着脖子,“那是我阿娘做的,为何要谢你”
“面果粉是我种的,方子也是我给的,不该谢”
樊大郎看看篮内之物,又看看叶凡,只得不情不愿地揖了揖手。
众人皆笑。
叶凡笑得最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