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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大小虽然不乐意,却很听话,只是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关四郎见叶凡没说话,眼中的神采又暗淡了下去,“凡子定然是说笑的,像我这么大的,学堂哪里会收。”

叶凡笑笑,问:“四郎哥跟我同岁吧”

“我是六月的,比你大仨月。”关四郎笑得和气,“都十七了,哪里还能学会文章”

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来,“只要一心向学,即便是耄耋之年,都不晚。”

三人回头,看到廖椁正提着书箱走过来。

“见过先生。”关大小规规矩矩地行礼。

关四郎怔了怔,也学着关大小的样子作了一揖,只是姿势有些不伦不类。

廖椁看着他,脸上带着些许笑意,“既然你叫我一声先生,我便厚着脸皮应下来,倘若你想认字,随时可来学堂找我。”

关四郎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他没想到学堂的先生竟这般和气。

叶凡笑了笑,趁机道:“如果想跟着班级走呢”

甲班是整个学堂中最基础的班级,他记得廖椁教的便是这个。

面对他时,廖椁表现得十分郑重,“回小郎的话,此事在下不能做主,须得问过莫先生。”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侯爷。”

叶凡有点受不了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故意开玩笑,“那就不用问了,侯爷肯定同意。四郎哥,明天你就跟大小一起来学堂吧”

关四郎一惊,求证般看向廖椁,“可、可以吗”

廖椁点头,“既然小郎说了,自然是可以的。”

关四郎既惊喜,又纠结,“这恐怕会让人笑话。”

十七岁上学堂,这在村里绝对是件新鲜事。倘若他能学得好还行,若是连那群还没他胸口高的娃娃都比不过,说出去恐怕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关四郎内心在挣扎,一方面是对读书识字的渴望,另一方面是骨子里的自卑。

叶凡没有再劝,别人强加的意志没有用,终归还要他自己迈出这一步。毕竟,后面的路得是他一个人走。

廖椁也是同样的想法。两个人默契地终止了这个话题,说起了旁的事。

廖椁率先开口,“听闻县学中的樊铭是小郎的外甥,在下给小郎道喜了。”

叶凡不由地想到外甥前不久才参加的县试,期待地问:“成绩出来了,大郎考中了”

廖椁点点头,“县里刚传来的消息,总共三十八名学子,过了十二个,其中便有樊铭。”

叶凡惊喜地握了握拳,“这样的话,大郎是不是就是秀才了”

廖椁一愣,想着叶凡到底读过几年书,没想到对科考竟一无所知。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耐心地解释道:“樊铭过了县、府两试,如今只是童生。之后还要参加院试,倘若院试能过,便会成为正式的生员,也就是小郎所说的秀才。”

“童生也行啊,能过就行。”叶凡高兴地踱着步。

关四郎也很激动,连忙问:“告示已经出来了吗”

“尚未,县令大人只是来报了侯爷。”

“那我去告诉嫂嫂,她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不仅高兴,八成得摆一顿酒”

叶凡拜别了廖椁,也往家跑。此时他只想把这个消息早点告诉叶大姐。

总算熬出来了。

第113章

明显就是不怀好意

叶凡今日原本和李曜说好了中午做鸭架吃,这时候小灶上已经忙活起来了。不料听到这个好消息,他也顾不上吃鸭架,骑上白鹿就去了县城。

叶凡到的时候,叶大姐正在后厨炸面饼,乍一听,好一会儿没缓过神儿。

“凡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叶凡喝了口水,满脸喜气,“学堂的廖先生说的,我又问了侯爷,名单是他亲自盖的戳,大郎的名字方方正正地写在上面,怎么会有假”

叶大姐依旧不敢相信,谨慎地问:“大字底儿的樊,金字旁的铭确定是这俩字么可别有重名的。”

叶凡无语地看着她,“早知道我该叫侯爷把那份名单扣下来,让阿姐亲眼瞅瞅。”

叶大姐拿眼白他,“净说傻话。”

正说着,李衙头便推门走了进来,见到叶凡不由笑了,“我还以为能早来一步讨个喜钱,竟忘了小郎这头消息更灵。”

叶凡抿着嘴,藏住唇边的得意谁叫侯爷是我前男友呢

叶大姐期待地问:“你也得了消息,大郎确实中了”

李衙头爽朗一笑,“中了,衙门那边一会儿就有人来送信,从今儿个起咱们大郎就是正正经经的童生了。”

叶大姐终于露出浓浓的喜色,又有些许无措,“待会儿喜报要来我、我去换件衣裳”

“不必换,这才到哪儿回头大郎中了状元,自有诰命的衣裳给你穿”

“哪里有那样的福气快别说,省得叫人笑话。”叶大姐一时激动,眼底带上了泪花。

李衙头逗她开心,“你就准备好了席面,等着请客吧”

叶大姐扑噗一声笑了,“请,一定请。”

不过是前后脚的工夫,便有衙役敲着铜锣来送喜报。

灶间的帮工们纷纷出来道喜,连带着厅堂中的食客,无一不高看叶大姐一眼。

彼此都是相熟的,大伙嘻嘻哈哈地撺掇着叶大姐请客。

叶大姐爽快地应下,报喜的衙役们也一同留下来吃饭。

叶凡一见,也不想回村里了,便让胖团给大王传消息,告诉李曜。

说起来,虽然大王名义上是叶凡的系统,实际上每天都跟在李曜身边,时不时发个任务,也是李曜去做,得的奖励是叶凡的。

李曜之所以不赶它走,就是为了能随时随地给叶凡传信。大王和胖团就像两部随身电话,聊天、发消息、视频通话,要多方便有多方便。

叶凡让胖团送了信便没再管,满心期待地守在小桌子旁等着吃栲栳栳。

栲栳栳是一种大宁当地的特色面食,用莜麦做的,需得和了面,揉成团,揪成面剂子,再用掌根处慢慢地揉,揉成面片还不算完,要再卷成层层叠叠的竖筒放到屉上蒸。

这道面食极耗工夫,好在吃起来筋道香泛,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用李衙头的话说,叶大姐做的栲栳栳是“城南一绝”。平时食肆里忙,她没工夫做,今日出了这样的喜事,叶大姐高兴,一口气做出来好几锅。

客人们围着桌子坐了,几个人分一屉吃,叶凡机灵地跑到后院,想着独占一笼。

树上的杏子熟透了,叶凡伸手揪了一颗,也不讲究,随便擦了擦便往嘴里塞。

咦看着红彤彤的,吃起来酸得掉牙。

他只啃了一口,便悄悄地扔了。

惨遭抛弃的杏子骨溜溜滚到门边,后门“吱”的一声打开,跨进来一匹枣红马。

李曜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石桌旁,把卤好的鸭架放到桌上,坐下来,看向对面那个一脸蒙的少年人。

叶凡眨了眨眼,“你没收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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