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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

“那你还”

长安侯大人敲了敲桌面,“不是想吃鸭架么,给你送过来。”

叶凡瞅瞅散发着咸香气味的鸭架,再看看一脸平静的前男友,咽了咽口水。

“你这样贤惠,我会把持不住的。”

李曜勾唇,“那就不要把持。”

叶凡色眯眯地瞅着他,“这可是你说的。”

李曜拍拍大腿,“来。”

叶凡腾地一下站起来,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长安侯大人张开双臂,准备接人。

“刚出锅的,趁热”叶大姐端着笼屉,愣在门边。

叶凡心头一紧,连忙推开李曜,一脸心虚地凑到她跟前,“刚出锅的呀,烫不烫阿姐,我来拿。”

叶大姐抿着唇,任由他接过去。

清淡的面食香气直冲鼻间,叶凡把热腾腾的笼屉放在桌上,伸手去抓。

“嗷,好烫”细白的手将将碰到便又缩了回去。

长安侯大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只在空气中晃了晃,稍稍放凉,然后醮了卤汁送到他嘴边。

叶凡伸着脖子去吃,吃完才反应过来,拿眼瞄向叶大姐,“阿姐,这里有卤鸭架,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叶大姐定了定神儿,屈膝行礼,“不知侯爷驾临,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请到前厅用饭。”

说起来,先前考虑到樊大郎临近科考,叶二姐一直没把叶凡和李曜的事告诉叶大姐。因此,直到此时她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叶凡心虚地笑笑,说:“不用去前厅,侯爷又不是外人,跟我在这儿就行。”

叶大姐瞪了他一眼,“这样未免太过失礼,请侯爷移步。”

“不必了,这里便好。”

李曜又拿了一只栲栳栳,连同一块咸香的鸭肉,一起递到叶凡嘴边。

叶凡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张开了。

叶大姐柳眉微蹙,视线从李曜身上转了一圈,看向半开的后院门。

门边站着一头小驴子,正伸着脖子够墙头上的青草吃,怎奈它太矮,努力了半晌也没吃上几口。

旁边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头稍稍一抬便扯下来好几根,既肥嫩,又新鲜,讨好似的递到小驴子跟前。

小驴子丝毫不怕它,就那样贴近它的嘴边,不紧不慢地嚼着吃。

那马就像故意似的,时不时碰碰小毛驴的嘴。

明显就是不怀好意。

叶大姐的心没由来地发堵。

回去的路上,叶凡还在担心,“阿姐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李曜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叶凡气得踹他,“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李曜轻夹马腹,挨近了,摸摸他蓬乱的发顶,“不必担心。”

叶凡垂头丧气,“你不知道,我大姐和二姐、三姐不一样,她不见得能同意。”

他这个样子,明显是在害怕。

李曜轻笑,“交给我。”

叶凡警惕,“你想做什么”

李曜揉揉他的头,没再多说,枣红马扬起四蹄,率先跑到了前面。

“诶,你把话说清楚”叶凡急吼吼地去追。

一马一驴,一前一后,眨眼间便驶离官道,跨过江水,在青苗渐长的黄土地上纵情驰骋。

长安侯大人时快时慢,就像在故意吊着后面的小少年。

叶凡一边追一边喊,偶尔看到红枣出丑,还会忍不住哈哈大笑。

跑到最后出了一身的汗,笑得喉咙都干了,先前的担忧全忘了。

酣畅淋漓。

谷地里,村民们正弯着腰捡面果。

此时正是春果成熟的季节,绿油油的表皮,就像大青柚子,要不是它们自个儿从树上掉下来,就连叶凡都怀疑没熟。

春果晒干之后的面粉黏度和水溶性极高,没办法像秋果和冬果那样做成窝窝或馒头。倒是可以直接烤了吃,口感像土豆一样,就是个头太大,不容易熟,不仅费柴禾,还很浪费。

叶凡试图开发出更多的吃法,便把谷地里这些树划出去,结出的果子让村民们随意捡拾,并放出话,只要想到好办法都有奖励。

今日休沐,李家的部曲也来凑热闹,他们十分节制,只一人捡上两个尝尝鲜。

东坡下围着一群小孩子,关二小嗓门最大,“二叔,土坷垃烧红了,能砸了吗”

随之响起一个醇厚的男声,“只底下红了,还是两边都红了”

“只底下红了。”

“那得再等等。”

“哦。”关二小有些失望。

旁边一个梳着包包头的小女娃,说话还不太利索,“二小哥哥,加、加柴。”

“还加什么火太大就糊了。”

小女娃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执着地看着他,“加柴。”

关二小瞪着眼,“不加。”

小女娃扁嘴,“加”

关二小败下阵来,“行行行,我加,你可别哭。”

小女娃嘴角翘起来,露出甜甜的笑。

“烦人精。”关二小不耐烦地把一个柴禾塞进小土窑,胳膊牢牢地护住小女娃,生怕烫到她。

关二郎枕着手臂躺在坡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连他家崽子都有小媳妇了,叶家娘子何时才能嫁给他

小锤子跑过来,一脸期待,“二叔,前头那个不暖了,能刨了不”

关二郎看了眼日头,“刨”

“好嘞”

“能刨了”

“前头那个能刨了”

“先去前面”

“”

娃娃们一骨脑地爬起来,哥哥扛着弟弟,姐姐牵着妹妹,转移阵地。

关二郎被娃娃们围着,就像麦子地里长出来一棵白杨树,高大挺拔,无比可靠。

他半跪在地上,握着一把工兵铲这个是李曜前不久让人赶制出来的,私兵们人手一把不急不慌地刨着小土包。

土包底下埋的是烤红的土块,土块下面焐着十来个柚子大的面果。

这种烤面果的方法是关二郎想出来的,操作起来和焖鹅差不多。

需得提前挖好坑,坑上面用砖头那么大的土坷垃垒好,然后像叠积木似的一层一层往上搭,最后搭成一个塔形,顶上用较小的土块封口。

之后便在坑里燃上木柴,大火烧,直到把所有的土坷垃烧红,然后撤火,把面果扔进去,将“土窑”砸散,再埋上新土。

土包需得盖得严严实实,确保不会有热气散出来。这样足足地闷上一两个时辰,就能烤好。

焖熟的面果脱离了土豆的口感,倒像是烤红薯,香香糯糯,透着沙沙的甜味,令人百吃不厌。

孩子们喜欢得不得了,一放学就跑到谷地里捡面果,捡完之后就到校场门口等着关二郎。

gu903();今日休沐,关二郎把一整天的时间都空出来,接连搭了十来个小土窑,专门给娃娃们烤面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