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让苏末久久移不开视线的是,她的头发,居然是最尊贵的紫色。
乍一看之下,这个女子与漫画里的美少女竟也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饶是苏末,此时也看得几乎入了神。
“这幅画,是出自你的手”
转过头,看着负手站在画像前方的苍昊,苏末淡淡笑问。
苍昊眸光淡然朝墙上一扫,点头:“以前无聊时的随性之笔。”
无聊时的随性之笔
苏末轻轻撇了撇嘴,这幅画要是放在现代,莫说画工与要价如何,便只是其间的研究价值,也足够那些专家废寝忘食不顾一切拿命去换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画中二人的身份,苏末一阵惊艳之后,便也收回了心神,不再去多想这些目前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的事。
除了这幅画像,空荡荡的雪白墙壁上别无他物,而靠着墙角方向,则摆放着一张黄梨木长桌。
曾经,这里是月萧最长待的地方,每次他情绪失控被苍昊罚面壁思过时,几乎一待就是至少数个时辰,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只有他自己一人,对着自己最亲的人的牌位。
眸光微转,长桌上空空一片,所有曾经被放在这里的东西早已经另放他处。
苏末淡淡挑了挑眉,“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为何选了这么一处隐秘之地”
“末主子恕罪,是萧的意思。”月萧笑容浅浅,却带着说不出口的复杂意味,“今日是月萧二十八岁生辰,而此处,是母妃与娘亲曾经所待之地。萧今日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在这间密室里达成所愿,明日再去祠堂里于母亲面前问安请罪。”
明知不可为而为,是为不孝。
“哦”苏末扬眉,“你的心愿是什么”
“月萧现在心里分外平静,以往被仇恨填满的心怀如今也沉淀已久。只是,十一年来,每日所思所想,除了报仇,便只有一事。”月萧半垂着眼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句句温润,语气虽但,语意却坚定,他微微抬头,以一种执着虔诚的姿态注视着苏末与苍昊,“月萧想与舒桐在一起,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有生之年相依相偎,相伴到老。”
最终,没有任何犹豫,他还是把心里的话,一字不落,原原本本表达了个清楚。
一旁的舒桐闻言心里一震,却静静地垂首没有吭声。
月萧道:“萧请求主人赐婚。”
赐婚苏末挑眉,“月萧,你还想明媒正娶”
月萧微微一笑,“属下嫁过去也同样可以,萧并不在意形式。”
这玩得是否有点大了
苏末暗暗吃惊于月萧的胆量,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苍昊,却见苍昊依旧负手立于密室里唯一的一扇巴掌大小窗子前,对月萧之言,仿若未闻。
苏末收回视线,轻轻睨了月萧一眼,转眸看向一旁挺直脊背静静跪立的舒桐,淡淡道:“舒桐,舒河有你这样一个兄长,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不仅之于舒河,甚至墨离也一样。
舒桐没有抬头,闻言静默了片刻,缓缓低声道:“属下惭愧。”
“舒桐。”苏末看着他,淡笑,“往事如烟,坚忍如你,大概早已看淡。只是过往的不幸造成的伤口无法完全愈合。这辈子,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这一伟大任务,你只能交给舒河来做自然,说一番话,本姑娘并没有任何折辱你的意思。”
“舒桐明白。”
若不明白,他又怎会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有关前阵子你心思丛生、焦虑不安的症状,以及擅自做主之事,已经过去时间不短了,罚也罚过,罪也请过了,这件事到今日为止,便算揭过去了。”苏末抬脚悠然走到苍昊身旁,看着眼前两人,“对于月萧来说,今日所请是人生大事,奏明母亲无可厚非。而对于你,一切事情皆有选择的权利。这种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才美好世人皆知,强扭的瓜不甜。”
舒桐表情有些震动。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显然没料到,苏末对待这种事,居然会是这样一副淡然不惊的态度,仿佛早已见怪不怪。
一时之间,居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492第492章相护相依
苏末这番话,已然表明了她的态度。舒桐本来以为,月萧一旦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势必会引起主子雷霆大怒,毕竟,这样一种另类的感情,不可能被世人所接受。
可是苏末,我行我素,活得恣意潇洒,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把世俗眼光看在眼里的人。这个女子,对一切其他人所不能接受的事,却总能抱以最平常的心态。
曾经无数次当面拒绝,不过是因为心底不为人知的那一点自卑,可以对这世上任何一人漠然视之,却总是怕自己满身污秽亵渎了温润干净的月萧公子。
只是,纵然知道他已经铁了心,然而舒桐的态度却始终无法强硬。
这些年,性子温和如贵公子一般的月萧,总在主子发怒之后默默无声地在一旁抚平着他们外表或者心里的伤口,这个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了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只是,他从来不愿承认,怕让自己从此陷入万劫不复。
也怕,无瑕宝玉,从此蒙了尘。
“苍昊,我饿了。”苏末走到窗子边,淡淡叹了口气,“天快晌午了,本姑娘还没用早膳。苍昊,你这是打算要虐待我,还是虐待你的儿子”
苍昊偏首看着她,笑道:“你身边不是有梅丫头服侍”
“我要与你一起用膳。”苏末懒懒靠着墙,一条腿微曲,脚尖轻点着地面,“你说好到了月城,就一心一意陪我的,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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