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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净木片,沈霁用手轻轻地蘸了药膏涂在少年红肿的指尖,指下的肌肤温度偏高却仍旧细腻柔滑,若不是对方手掌间还有几个明显的茧子,沈霁几乎以为少年是在花轿上被掉了个包。

像是太久没被人这样温柔体贴的对待,少年呆愣愣地看着沈霁,眼里是一片藏都藏不住的雀跃。

“一出门就蔫耷耷,这会儿倒是精神起来了”吹了吹少年被涂满药膏的手指,沈霁随手拿过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今日面对沈齐氏时,你怎么不怕”

完全不意外男人这么冷漠地称呼自己的“母亲”,少年一本正经地抬头道:“因为我不想给相公丢人。”

“而且我知道的,”声音忽地变小,少年再不敢对上沈霁的眼睛,“母沈齐氏把我嫁给相公,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

“像我这样的人,又哪来什么能冲喜的命格。”

“叶家的人都在挖苦我,他们嫉妒我嫁给了礼部尚书家英俊潇洒的嫡子、也笑话我就这么断了一个大好儿郎的香火,”盯着手上渐渐被吸收的滑腻药膏,少年闷闷地出声,“我以为相公也会和他们一样打我骂我嫌弃我,但是你没有。”

“所以我想回报你。”

“相公,在见到你家人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们是一样的。”

第三十八章

38第三十八章

上午卧房内的谈话到底还是在沈霁的沉默下无疾而终,知道对方不会轻易对自己这么一个摆设似的妻子敞开心扉,林果面上失落,心里倒是看得很开。

约莫是沈霁在沈家不受待见的缘故,对方的松涛阁内平日里都没什么人走动,除了沈霁特意派给他的婢女抱琴,林果眼熟的就只有那么几个平日里洒扫的小厮。

脑内有剧,林果并不觉得这样闲散的日子有多无聊,躺在抱琴特意帮他放在梅树旁的摇椅上吃点心,林果的小日子别提过得有多滋润。

现下正是这个世界的早春,林果往往随意披了件大氅,在梅树下一坐就是一天。

原因无他,最近的沈霁忙得他连个人影都抓不到,不知是不想再洗冷水澡还是真的抽不出空,对方自大婚之夜后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和他同过床。

[我估计他是真的在忙事业,]躲在林果宽大的袖子中,监控不到反派的零十一只得干巴巴地安慰自家宿主,[沈霁那个便宜老爹不是说太子的梅园会就快到了粗略算一下,原著里反派的发迹就应该是从这场宴会开始。]

[谁知道呢,]懒懒地翻过一页手中的志怪话本,林果恹恹地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只庆幸我和那些妯娌们男女有别不能同席,否则我连每日坐在这里安静追剧都是一种奢望。]

[啧啧啧,你这语气可有点深闺怨妇的味道,]拿耳朵蹭了蹭林果的手心,零十一替对方鼓劲儿道,[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为了爱情和面包,果子冲鸭冲鸭冲鸭]

[可别,]顺了顺零十一的毛,林果想也不想地拒绝,[原主不是外向的性子,太过主动反而会引起沈霁的怀疑。]

杀母之仇再加上从小受到的冷待与嘲讽早已让沈霁对沈家没了半分感情,出人头地然后毁了沈家更是沈霁目前心中最大的执念。

然而沈家势大,沈霁要想达成自己的目标,便只能极力去拥立一个新皇。

一个与沈家站在对立面的新皇。

老皇帝年岁已高,通过零十一的监控,林果知道沈父现下正在五皇子和太子之间摇摆不定,时不我与,若换了自己处在沈霁的位置,他想必也没有心思去谈什么儿女情长。

原主的人设注定让林果无法成为能与沈霁共谋大事的事业伴侣,所以在这种相对被动的情况下,林果所能做的便也只有等待。

两人三月十五大婚,如今算来时间已整整过了十一日,原著中每月二十七的寒毒发作,便是林果所选择的破冰点。

沈霁能力运气一样不缺,只要自己能保住对方的小命,这个世界的任务就很难再出什么差错。

心中有谱,任凭零十一再怎么调侃他消极怠工,林果也还是老神在在地躺在摇椅上不说话。

于是,当终于完成第一步计划的沈霁带着一身浅淡酒气回到自己的院子时,他看到的便是一副静谧烂漫的美人春睡图。

花期已过,院内的梅树上只剩了几片摇摇欲坠的浅红花瓣,少年盖着雪白的大氅姿态娇憨地躺在摇椅上,垂下的手里还半掉不掉地拽着一本书。

看来手上的伤应是好了。

脑海里第一时间跳出这个念头,沈霁步伐一顿,讶异自己竟然将半月前的一件小事放在了心上。

偏首看了看上前迎人的抱琴,沈霁指了指树下睡得香甜的少年:“他怎么睡在这儿”

晚风寒凉,就凭少年那瘦瘦小小的身子骨,十有八九要染上风寒。

“夫人说这梅树下的景色好,便特意嘱咐下人搬了摇椅放在一旁,”揣摩着自家少爷问话的用意,抱琴谨慎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衣料和汤婆子奴婢都选了最好的,定然不会叫夫人受冷着凉。”

听着倒不像一时的心血来潮,不受控制地迈步走向对方,沈霁又道:“他这样多久了”

“约莫有十日的光景了,”轻声回了一句,抱琴犹豫一瞬,还是决定为这个本分随和的少夫人说上点好话,“就从少爷睡了书房那日开始。”

聪明人说话向来点到即止,摇椅的位置抬眼便可看见通往内院的正门,不必挑破,沈霁便明了了少年日日守在这里的原因。

竟是在等自己回房。

莫名愉悦地上前几步,沈霁轻轻拂掉几片落在少年身上的梅瓣,然后一弯腰将人裹着大氅打横抱了起来。

没有想象中惊慌失措的挣扎,少年只是小动物似的嗅了嗅沈霁身上的味道,而后便揪着男人自己的衣襟闭着眼嘟囔:“相公,你回来啦。”

瞧着少夫人这迷迷糊糊还不肯撒手的模样,一旁收拾东西的抱琴忍不住轻声笑了笑,不轻不重地瞥了某个偷笑的婢子一眼,沈霁长腿一迈,抱着怀里的少年回了卧房。

然而直到进屋将人放到榻上,沈霁也没能成功将自己的衣襟从对方的手里解救下来,无奈抱着人坐在床边,男人伸手戳了戳少年那睡得粉扑扑的脸颊。

大概以为又是脸上落了什么花瓣,少年皱了皱眉,抬手便“啪”地给了沈霁一下。

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把手拍掉的沈霁:“”几日不见,这小东西的胆子倒是愈发的大了。

报复似的捏住少年小巧的鼻子,沈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但在看到对方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后,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相公”终于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少年慌乱地起身,差点没一个后仰直接从男人的腿上折下去。

gu903();怀中抱人的姿势本就敏感,少年无意磨蹭的地方又恰好都是要紧之处,眼神一暗,沈霁在对方臀上轻轻拍了一下:“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