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关黎,你做事我是放心的。”聂采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拿出烟丝,一面与关黎说话一面仔细地卷烟,“顺利吗”
“有点儿阻滞,不过没出事。”关黎强调,“也没有人跟着。”
聂采笑的时候眼睛几乎眯起来:“非常好。ada呢”
关黎:“他很乖。现在在楼上跟宫商聊天。”
聂采冷笑:“他俩有什么天可聊的”
关黎:“您不是想让ada和宫商生孩子么总得沟通沟通。”
聂采终于卷好一支烟,点上后深深吸了一口,像是瘾君子终于解瘾一般,舒服绵长地叹气。白色烟雾从他口中和鼻腔中涌出,辛辣呛鼻。
“不需要沟通。”他轻声说,“没有必要,继续用之前的方式就能生出孩子。ada这个人脑子转不过弯来,别让他多了什么想法。”
沉默的小罗突然开口:“聂老师,我和关黎在赛场上看到了一个人。”
关黎忽然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倔强地扬起头,没有看关黎,急切地注视着聂采,像是等待表扬的孩子。
“哦”聂采笑道,“能让你印象深刻的,那得是多漂亮的姑娘”
“是一个哨兵。聂老师,他和ada长得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房间里霎时间静了,正在用擦镜布擦拭眼镜的柳玉山一下没站稳,在椅子边上撞了一下。
烟滋滋地燃着,烟灰落在桌上。
像是有人从身体里抽走了聂采的灵魂,直到烟烫了手,他才慢慢把它放下,按在桌面上熄灭。桌上不止一个烟坑,层层叠叠。聂采缓慢地摸着这些陈旧斑驳的伤疤,嘴角一挑,笑了。
“ada啊”他的嗓音像轻柔的绢纱,“这个坏孩子。”
笑意爬上小罗的脸,他像是成功获得奖赏的告密者,满脸幸灾乐祸。关黎狠狠瞪了他一眼,微微咬着嘴唇,同样不敢出声。
聂采起身拍了拍手。他看向柳玉山,脸上是不正常的兴奋与狂喜。
“柳医生,那个孩子还活着。”他大步走向楼梯,几乎是冲上了二楼,“他好好地活着哈”
他站在二楼平台上,哑声笑了:“坏孩子ada他一定见过他哥哥了,可他不告诉我。”
没有人敢走上去,就连方才满脸喜色的小罗也一样。
柳玉山坐下来,低低叹气。关黎转身推了小罗一把,站在小罗身后的两个男孩连忙拦住要打架的两个人。
“你怎么这么多嘴呢”她压着声音,又气又急,“需要你来讲吗ada说了他会告诉聂老师的”
“关黎,你别做梦了。聂老师不可能让你和ada在一起”
他话音未落,关黎兜头给了他一个耳光。
小罗脸一霎红一霎白,奋力挣扎着要冲向关黎。
“嘘”柳玉山忽然叩了叩桌子。
其余数人顿时静了。
聂采明明已经打开了房间的门,但二楼没传来一丝声音。只有令人胆寒的气息,像水流一样,从楼阶上滚泄而下。
啪啪两声轻响,那盏冷白色的灯熄灭了。
黑曼巴蛇成功弹去两枚石子,乐滋滋回到ada身边,缠着他手臂蹭来蹭去,宫商就着月光盯紧它撒娇的样子,半晌没说话。
“它很黏我。”ada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起身带着她穿过漆黑的小巷。
“饶星海的黑曼巴蛇也很黏人。”宫商跟在他身后,“不过它不黏饶星海,它喜欢我们的老师。每次只要老师在场,它一定会跑到老师身边去。”
“那是因为饶星海喜欢你们老师。”ada随口道。
宫商看着他谨慎前进的背影,忍不住好奇:“你自己的精神体是什么”
ada:“不值一提的小东西。”
宫商:“是什么”
ada皱眉,他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岔开话题:“这种灯太明亮了,我们经过的时候可能会被黑兵看到。”
小蛇又一次咻咻爬上墙,瞬间击碎了两个灯泡。两人继续往前去。
乐声和人声越来越近,ada连忙拉着宫商躲起来。一支欢跳着大声唱歌的队伍从巷口经过,快乐的声音霎时洗净了暗处的寂静。
“再往前大概一公里就是地底人聚居的地方。注意看路标,你会找到出路的。”ada说,“过了这个口子,我不能再送你了。”
宫商:“你就这样放我走,不怕那位聂老师生气吗”
“他去机场接人了。只要我及时回去,他不会知道是我放你走的。”ada忍不住又叮嘱,“你记住,一定要提醒饶星海。”
宫商:“你这人其实挺好的。”
ada:“别瞎同情我,先顾好你自己吧。”
这个巷子太暗了,即便有月光也被一旁乱搭的棚子遮住,照不到这儿。宫商抱着自己的背包,和ada蹲在一起,等待外面那乱哄哄唱歌起哄的人经过,他们能听见狼人们粗豪的低吼,男人女人的尖笑声混杂在一起。宫商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与ada身处另一个世界。
ada抬头看月亮,恍然大悟:“今天是满月”
宫商:“王都区挺有意思,没我以为的那么坏。”
ada低头看她:“这叫有意思”
狼人们围在巷口,开始跳起意味不明的舞蹈,乱哄哄的一大团。
“有意思啊。”宫商低声说,“他们看起来真快乐。”
ada:“狼人是臭的。”
宫商:“你去过rs咖啡馆,那薄老板也是臭的吗”
ada:“他不一样。”
宫商:“他也是狼人。”
ada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扭头不看宫商:“在你眼里,一条虫子都是有意思的。”
gu903();宫商:“是啊。蝴蝶小时候就是虫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