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在病痛发作的时候。那管“进化剂”带来的影响没有让向哲成为一个强大的哨兵,它在缓慢地摧毁他。
彼时远星社虽然明面上还是一个整体,实际上已经分裂成两部分,分别以薄云天和聂采为头领。聂采在与薄云天连续爆发数次争吵后,被剔除出远星社核心团队。他干脆拉着一部分人,前往广西与贵州交界处山区,开辟起了新的活动区域。
由于聂采还有工作在身,大部分时间由“绿洲”代替他行事。这段时间里,“绿洲”成为照顾ada的人,在ada成长的关键阶段里,大部分时间,是“绿洲”陪伴着他。
聂采每个月会返回一两次,他把自己教育ada的方式称为“训导”。
训导有时候是惩罚,有时候是奖赏。ada恐惧聂采,但又在聂采的暗示和强迫下,承认他爱自己,承认自己尊敬他。“这种影响时至今日仍不能从ada头脑中消除,它根深蒂固。”绿洲在报告中这样写。
与聂采维持着表面和平的薄云天看似对聂采暗地里做的事情并不知情,但“绿洲”在报告中清晰地说明:“我猜想,薄云天是知道的,但是聂采所做的事情对远星社影响太大了,一旦暴露,远星社这个招牌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薄云天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他选择把聂采剔除出远星社的核心层,甚至可能逐渐用行政方式,让聂采和远星社彻底断绝关系。”
聂采自然也察觉到,自己正离远星社越来越远。
剩下的两管“进化剂”,聂采稀释了其中一管,并把这一管分成了两部分。
其中一部分在聂采和薄云天的一次争执后,被注射入狼人体内。执行这个方案的人是“绿洲”,他为薄云天注射胰岛素的时候,推入针筒内的实际上是被稀释的进化剂。
事实证明“进化剂”带来的突变效果在狼人身上也是显著的:薄云天陷入疯狂的异变之中,最后选择自杀。
这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薄云天死后,远星社彻底分裂,信赖和景仰聂采的那部分人仍然跟着他,继续以“远星社”名义活动。
他们几乎取代了真正的远星社,并以山区中的一处村落为据点,继续活动。
高天月说到这儿的时候,沈春澜忽然感觉到不对头。
“山区里面”他忍不住发问,“那里怎么可能有条件进行这么精密的人工授精手术”
“对。”高天月点头,“而且他们不可能拥有从骸骨之中提取dna的技术。”
当时房中数人面面相觑。这就说明,还有别的机构在为远星社提供帮助。
“绿洲怀疑,购买了二十年前那截巨型骸骨骨头并制作出药剂,还有抢夺姑婆山骸骨的dna样本,并且在这些年里一直协助远星社进行实验的,很有可能是乔弗里科学研究所总部的人。”高天月说。
说不感到恐惧是不可能的。沈春澜想到自己的哥哥还在乔弗里工作,还想到在图书馆爆炸事件中,距离dna样本最近的那位混血儿。显然,乔弗里和远星社共同策划了这次爆炸事件,并且在事件中顺利夺走了dna样本。
沈春鸿对这些一无所知,他还试图从乔弗里研究所内部找到相关资料,但真正核心的部分,他根本触碰不到。
沈春澜开始觉得头疼,天竺鼠在他掌心里打滚,趴在手指上凝望着暂时羁押房的方向。
他告诉高天月等人“训导”的意义,也说了聂采作为自己的导师,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在回忆的时候,沈春澜想起了宋祁。
宋祁进入的“远星社”,明显是聂采统领的远星社。高天月立刻想起,“绿洲”在报告中同样提及了宋祁。
因为进化剂对狼人的影响令聂采大感兴趣,聂采决定把稀释过的另一部分用在别的特殊人类身上。他一直在选择适合的目标,直到宋祁进入远星社。
为宋祁注射药物的,同样也是“绿洲”。
为什么选择了宋祁宋祁身上有什么特质是让聂采感兴趣的吗沈春澜不得其解。
而且更让他们困惑的是“绿洲”的身份。“绿洲”显然是以前潜伏在远星社的人,可是为什么他这么久以来都不和危机办联系他是危机办的卧底,还是特管委的卧底
死在他手里的人已经有好几个,他在注射药物的时候,知道那是有害的东西吗他知道自己在杀人吗
对于“绿洲”的身份,高天月没有透露更多。
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们不能完全信任绿洲,包括他给的这份报告。”
喷涂着“危机办刑侦科”字样的小车在路上缓慢行驶。
飞蜥只能指出大概的方向,雷迟不断被狭窄的小巷所困,不断掉头寻找可通行的道路。随着前进,他心中渐渐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龙游同学,你这个飞蜥很有用啊。”小刘说,“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龙游:“考公务员。”
小刘一拍大腿:“好就考危机办你先考了,考中之后咱们科长会想办法把你调过来。你精神体太有意思了”
龙游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两个年轻人:“我毕业要回家的。”
小刘:“你穿了我们危机办的衣服,就是我们危机办的人了。”
龙游没法招架这么热情的前辈,唯唯诺诺:“那我考我家乡的危机办吧。”
小刘:“你家哪儿啊”
龙游正要说话,雷迟停了车。
车子停在出城的岔路口,飞蜥的小脑袋对着眼前亮堂的大路。
认清楚这条是什么路之后,后座的两个小年轻同时面露紧张之色。
“雷组”小刘哀嚎,“我又要打报告了”
雷组:“请求增援,顺便把上次请求黑兵协助的协查通知也来一份。”
这条路的尽头,是王都区。
狂欢的氛围在王都区的角角落落渗透。虽然门窗紧闭,但欢乐的乐声和笑声仍能从缝隙里钻入,破坏室内的沉默。
它们令这房间显得愈发寂静了。
ada讲完父亲和母亲的事情之后便不言不语。红晕绡眼蝶在他手上停得越来越多,他翻转双手,手心向上。蝴蝶们短暂腾空后缓缓落下,簇拥在他的手心里。他像捧着满怀的花。
“这是什么意思”ada不解,“你的蝴蝶在干什么”
宫商走到了他面前。ada没有恶意,她的精神体是这样告诉她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宫商问,“你们要杀我吗”
“你不会死的。”ada仰头看她,少女面色紧张不安,他轻轻一笑,“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回去提醒饶星海。”
gu903();或者还有一些倾诉的强烈愿望隐含其中。他需要跟一个人说话,他需要借助别人的倾听,让自己释放一些被钳制和压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