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有张依依。
张依依是一个向导,她同样想进入乔弗里科学研究所工作,但在四年的本科学习过程中,她的兴趣发生了偏移:她开始对国内半丧尸人的发展现状产生浓厚兴趣。
本科毕业之后,张依依脱离了培养计划,考取人才规划局的研究生,并一路读到了博士。她现在正在人才规划局的半丧尸化人类研究中心工作,而她的丈夫是一个专门收治半丧尸化人类的专科医生。
“张依依和她老公都是研究半丧尸人的专家。如果你说的那个宋祁真这么优秀,或者他俩也曾经听说过。”沈春鸿叮嘱沈春澜,“我一会儿把张依依的电话给你发过去,你别告诉你嫂子。”
沈春澜:“怕什么你光明正大的。”
沈春鸿:“我当然光明正大但你还是别告诉你嫂子。”
大哥对张依依感情很深。沈春澜记得大学第一个寒假回家的时候,沈春鸿聊到班上的同学,十句话里有八句是关于张依依的:张依依是个向导,她和你一样张依依说她精神体是松鼠,跟你的天竺鼠一样很可爱张依依做实验特别磨叽,不过一般不出错张依依这样,张依依那样。
他对张依依产生兴趣,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张依依是生命科学学院最漂亮的女孩,但更重要的,是因为张依依是向导。
她是沈春鸿人生中接触的第二个特殊人类。
而那个时候,沈春澜恰好进入了叛逆的青春期,动不动就在家里和父母顶嘴,在学校里和老师吵架。沈春鸿和他的沟通渐渐困难,便开始接触张依依,想更多地了解特殊人类、尤其是向导的特点。
大学毕业后两人便分开了,非常和平地彼此祝福。
但之后是否有联系,沈春澜也并不知道。
他对张依依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却只依稀记得她的模样。大三暑假,沈春鸿曾经邀请张依依到家乡来玩,还带女朋友到家里吃过一顿饭。那是个很漂亮的长发姑娘,有礼貌又温和,沈春澜甚至觉得家里有这样一个姐姐,比有那样一个哥哥好上千万倍。
那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彼此要分开了么沈春澜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答案。他开始拨打沈春鸿发来的手机号码。
冷空气终于如约前来,整座城市一夜之间入了冬,霎时间萧瑟起来。
学校里的鸡爪槭和枫树全都落了叶,冬风从楼群之中钻来钻去,角度刁钻力度迅猛,吹得满地落叶乱飞乱滚。学校里勤工俭学的学生们每天花在扫地上的时间比平时多出一倍。
饶星海和宫商在技能楼里的工作也渐渐变得艰难起来。
存放器材的房间没有安装暖气,所有的金属都冷得像冰,或许比冰的温度更低。宫商戴上手套就不方便搬动东西,饶星海便只让她负责擦拭清理,所有的搬抬动作全都由自己完成。
校运会上,高年级哨兵和向导的技能对抗比赛在技能楼进行,宫商和饶星海趁隙来围观过。和单纯兴奋的观众不同,两个人一边看,一边有着重重心事:会后的处理太麻烦了,清扫工作太复杂了。
邓宏给俩人放了一天假,他俩工作完之后便乐颠颠离开了技能楼。宫商一面勤工俭学,一面通过学校里互助协会的帮忙找到了家教的工作,收入比饶星海要高。“我请你去吃饭”宫商看起来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听说食堂里上了新菜,猪肉炖粉条。”
有人请客,求之不得。饶星海连忙点头。他还想帮屈舞问一问,符合什么条件才能在校外得到兼职,却又不至于丢掉校内勤工俭学的名额。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食堂走去,缩头缩脑的。饶星海衣服穿得不够厚,头上戴了顶尺寸不太合适的帽子,显得有些松。
“周是非的帽子。”饶星海解释,“他特别怕冷,基本不出门。一会儿我吃完了再给他打一份回去。午餐你请我,晚餐我诓诓他,给他个机会回报我。”
宫商:“他还去跑步吗”
饶星海:“他去看别人跑。”
宫商:“乔芳酒和唐楹每天都去跑的。”
饶星海咬牙:“好,我一定转告他。”
两人经过教育科学系外头,饶星海眼尖,看见沈春澜正从办公楼里走出来。沈春澜今天围了围巾,灰底和极深的暗红,衬得他脸上多了几分血色。饶星海立刻放弃了宫商的这顿免费午餐:“我有个作业要跟沈老师聊聊,明天再请我吧。”
宫商:“明天就不请了。”
饶星海又咬牙:“好吧。再见。”
宫商:“我们最近有作业吗”
饶星海已经一溜烟奔着沈春澜跑了过去。宫商掏出手机给唐楹发信息:“糖,你说得可能是对的,摇星海真的喜欢沈老师。”
唐楹秒回:“废话,我这双眼睛什么时候出过错。快回来,把你看到的仔细说说。”
饶星海并不知道目光敏锐的姑娘们已经察觉他那不断冒头、不断张舞的倾慕,奔到沈春澜面前时仍是一脸想憋但没憋住的快乐表情:“沈老师。”
沈春澜被他吓了一跳:“啊,你好你好,去吃饭啊”
“不吃了。”饶星海说,“跟你聊聊天。”
沈春澜:“聊什么”
饶星海:“你去吃饭啊”
沈春澜觉得他真是无聊极了。当然被这种无聊对话逗笑的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到校外找个人。”他忽然想起饶星海说过,宋祁是欧一野的学生,而欧一野一直对宋祁的下落耿耿于怀。
他现在是准备到二六七军区综合医院找张依依的。张依依的丈夫在二六七医院工作,而张依依最近负责的一个丧尸病毒相关项目也在二六七医院设置了试验点,两个人都在医院里。
而且巧的是,夫妻俩都记得宋祁这个人。
“你跟我一起去吧。”沈春澜对饶星海说,“我找到了知道宋祁下落的人。”
饶星海求之不得,立刻紧紧跟上。
沈春澜发现他还是穿着那件不合身的外套,忍不住又问:“不冷吗”
饶星海:“月底发工资,我会去买件新的。”
沈春澜开始跟他说新希望附近有哪些价廉物美的牌子。两人走出校门,前往地铁站,饶星海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只是认真倾听沈春澜唠叨。
沈春澜虽然唠叨,但他觉得很有意思。这跟敦促他好好写作业,或者训导他的沈春澜完全不一样。他们像是朋友,而不是老师和学生了。
“对了,屈舞,你也得提醒提醒他。”沈春澜说,“前几天我看他穿得也挺单薄的。”
两人从商业街外头走过,进入地铁站。而正在商业街里小跑前进的屈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推开了reotestar咖啡馆的门,进入了温暖并充满醇厚咖啡香气的室内。
此时才刚刚十一点,咖啡馆开门不久,没有多少客人。
屈舞向吧台的适应打招呼:“薄老板在吗我是来上班的。”
侍应认得他,冲一旁幽静的小走廊努努嘴:“老板在里面。”
屈舞:“哪一间”
侍应:“最里面那间。等等,你进去之后注意别乱说话惹他生气,他这几天心情非常糟糕。”
屈舞一惊:“他会骂人吗”
侍应:“不会不会,他心情不好就会喝酒抽烟,看电影打发时间但人特别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