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我喜欢。
发出之后他才发现打错了字,连忙撤回上一句并迅速修正:狼很好,我喜欢。
有个人杵在馆子门口,手机照亮他的脸和他脸上憋不住的怪笑。
“吃饱没”沈春澜打了个呵欠,“饶星海,你晚上出门要多穿件衣服,不冷吗手套帽子,该有的也得戴上。”
“我最厚的就这件。”饶星海把手机揣进兜里,看着沈春澜傻笑。
沈春澜一和他独处,就觉得气氛不对劲:“你不跟周是非他们一起回去”
班上同学已经渐渐走远了,这儿只剩饶星海一个人还在等他。
饶星海:“我跟你说件事儿。”
他凑到沈春澜身边,略略低头,像是跟他分享一个不可对人语的重大秘密。沈春澜下意识要退步避开,但饶星海说出的话让他大吃一惊,一时间忘了拉开距离。
“宋祁是欧一野的学生。”饶星海低声说,“欧一野跟我提过他。”
沈春澜惊了,这世界太小。“欧一野说他什么了”
他的好奇和紧张让饶星海很高兴。
“沈老师,你喜欢那个半丧尸人”他问。
沈春澜:“你在说什么啊”
饶星海:“你特别紧张他的事情。”
沈春澜叹了一口气,显然认为和饶星海谈论自己的情绪是一件并不明智也不会让人愉快的事情。他抬腿往前走,把饶星海甩在后头。饶星海快步追上,又问了一次:“我问错了吗”
“我希望你的脑袋能多装点儿别的东西。”沈春澜回答,“你可以把对我的好奇和和和崇敬,理解为喜欢,说明你脑回路真的太简单,那把我对宋祁的好奇和困惑同样理解为喜欢,也顺理成章。这样不行啊饶星海,你得”
饶星海打断并更正:“不是崇敬,是憧憬。”
沈春澜现在对这个词有了部分免疫力因为已经翻来覆去咀嚼过太多遍了。他点头:“不管是崇敬还是憧憬,在我这儿都差不多。我不想跟你讨论宋祁的事情,我对他是喜欢,还是别的什么,和你也没有关系。回宿舍去”
饶星海把外套的帽子戴在头上,双手拢在袖子里,寒意让他不由得微微弓腰。
“欧一野说,宋祁加入了远星社。”饶星海直接岔开了话题,“而且欧一野的态度很奇怪。他说如果知道远星社是是什么他没说,但他一定会阻拦宋祁。”
这个话题终于成功让沈春澜止步。
“宋祁加入了远星社”他连声音都变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饶星海:“我不知道。”
震惊、怀疑与一瞬的恐惧,从沈春澜脸上掠过。校道的路灯十分明亮,保卫处的猎犬从路面慢慢走过,饶星海沉默不语,等待着沈春澜的下一个问题。
但沈春澜没有再提问了。他陷入了沉思。
饶星海被冷风吹了半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沈春澜回过神,催促他回宿舍。饶星海问:“你知道远星社的事情吗”
沈春澜:“不知道。”
饶星海盯着他,审度他的反应。沈春澜回答得很快,很利落,但显然在说谎。
两人又往前慢吞吞走了一段,沈春澜一直在想事情,像是完全没意识到饶星海就在身边似的。饶星海有点后悔提起宋祁和远星社的关联,他决定用另一个话题来分散沈春澜的注意力。
“昨晚我的小蛇是不是跑你家里了”他低声问,“它说它和你一起睡过觉。”
沈春澜:“”
饶星海:“是真的吗”
沈春澜:“可能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饶星海心想,是真的了。他又一次隐隐兴奋起来,但脸上绷得很正经:“沈老师,对不起。”
沈春澜简直不想面对他:“是你放它出来的”
饶星海:“可能吗”
沈春澜:“果然是你你这蛇,你好好收起来行不行你以为学校里巡夜的人都是吃素的”他指着校道尽头正回头看两人的猎犬。
饶星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耍赖模样:“我的蛇很能跑。”
“万一被发现了,你要受罚,我也得扣钱。”沈春澜气道,“我也是打工的,我工资不高,你为老师考虑考虑,行不行”
饶星海这回显得坦诚了很多:“对不起,我知错了。”
沈春澜:“意见接受,态度照旧”
饶星海:“不会不会。真的对不起,我一定批评它,好好批评它,骂到它哭。”
他神情严肃,说出来的话却不伦不类。沈春澜彻底无语。他现在渐渐发现,饶星海变得滑头了,刚开学时那种硬邦邦顶撞人的劲儿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
这种拐着弯耍赖的风格,显然与阳得意大有关系。
“你多跟屈舞和周是非学学。”沈春澜说,“别老学阳得意那一套,油嘴滑舌的。”
“屈舞一切向钱看,周是非特别拖延,每天都说去跑步减肥,但每天走到操场就转回来。”饶星海告诉他,“我们宿舍里也就我还行。”
“行啊,长大了,脸皮比阳得意还厚了。”
“还不够,还要学。”饶星海咧嘴一笑。
沈春澜又觉无奈,又觉好笑。他发现自己不太愿意生饶星海的气。这不是好兆头。
无法对某个人生气,也就是让那个人成为了特例。
而不生气的原因无非两个,或者不值得,或者不舍得。
沈春澜不敢深究自己的心情,直觉告诉他往下探索并不是好事。
两人走到了分岔路口,沈春澜与他道别。饶星海眼疾手快,抓住沈春澜衣袖上的抽带。
沈春澜:“”
饶星海:“我还有一个问题。”
沈春澜:“您请问。”
饶星海食指勾着那条抽带,飞快在指腹缠了一小圈,样子很像是依依不舍似的。
可他神情充满了侵略性,所问的话更是不容沈春澜迟疑。
“你为什么不敢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为大家带来的节目的是天竺鼠和长毛兔。两只小东西将表演一个竞技节目: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