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gu903();以旁人的眼光看来,这两个人见了面,就算他们直接掀桌子在化妆间里打起来都不为过。

全世界都知道贺漓和谢卓言不对付,贺漓忽然跑人家化妆间里,这是来干什么了?

纵使对方再怎么不安好心,贺影帝声名在外,剧组的工作人员看见他还是心里发怵。

眼下他闯进来,化妆师也不能赶他出去,于是试着挤出一个笑容朝他打了声招呼:

贺先生。

谢卓言正闭着眼睛,由着化妆师给他上妆。听见贺漓来了,眼皮都没抬一下,仗着有外人在,贺漓肯定得摆着那臭架子,不能当众拿他怎么样。

贺漓吃了闭门羹,有点愠恼,但就这样走开好像也太没面子,于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了,看着化妆师忙忙碌碌地给谢卓言上妆,忽然开口说道:

你头发也太长了吧。

谢卓言的头发放下来几乎齐肩,金棕色的发梢微鬈,映衬得他皮肤格外白皙,年轻美貌。

但是在贺漓这种打戏出身的直男眼里,这么长的头发,既碍眼又不方便,怎么看怎么别扭。

贺漓正目光带刺,看他的长发不顺眼,视线再往发根处挪了一点,忽然又注意到了谢卓言脖子上可疑的红痕,脸色更加不爽了几分。

白皙的颈间大片斑驳的痕迹触目惊心,而化妆师正在试图抹去这些印迹。

简直无法想象有多激烈。

贺漓磨了磨牙,心里不住冷笑。小骚货还真是一如既往。

我头发长不长,跟你有关系吗?谢卓言挑眉,淡淡地说。

他的发型有专门的造型师设计,每一两个月一换,他自己也做不了主。

不知道为什么,贺漓火气蹭蹭地就上来了,冷嗤一声:是啊,关我屁事。你在外面怎么玩不要紧,但拍戏期间不准出去花天酒地的,还搞一身痕迹出来。

谢卓言一下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嘴角抽了抽,终于睁开眼睛看向他:这不是

贺漓却漠然道:不是什么?难道还是蚊子咬的?

妈的,还真的是蚊子咬的。

碍于还有外人在场,谢卓言只是似笑非笑地吊着嘴角,也不看他,嗤笑说:关你屁事。

谢卓言对他这个态度,一旁的化妆师们也都是心惊肉跳的,生怕激怒了贺漓,背过身去不敢出声。

贺漓似是十分危险地眯起眼睛,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眼神无端地透着几分肃杀。

周身的空气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和低气压,化妆间里剑拔弩张的氛围越来越重,几个新来的化妆师都吓坏了,眼见着两人就要僵持在这里,Wendy终于忍不住,声线有点发抖地插嘴说:

贺先生,等一下就要拍定妆照了,时间不多了,您也快点过去化妆吧

表面上是关心,实际上是在赶客。

谢卓言眼神轻飘飘地略过贺漓,往门口的方向一扫,似乎是在说你快滚蛋吧,然后重新闭上眼。贺漓扯了一下嘴角,看了他一眼,起身往门外走去。

第6章

陶旭用纸擦着湿淋淋的手,进门的时候,差点和贺漓撞了个满怀。

洗手间被外面来的记者占领了,陶旭硬生生排队等了半小时,蹲在坑里还有七八只手拿着话筒从门缝里往里塞,他骂骂咧咧地提着裤子出来,此刻正不耐烦着,正要叫骂没长眼啊,忽然看清面前贺漓衬衫上湿漉漉的手印,吓得擦手纸都掉了。

不过贺漓没搭理他,径直出去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陶旭一下子扑到谢卓言旁边,紧张兮兮地道:

贺、贺漓他什么时候来的?没刁难你吧?

谢卓言耸耸肩,状似轻松地笑道:你不是说见到那家伙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的吗?

陶旭见他没缺胳膊少腿就放心了,在旁边坐下来摸摸鼻子,尬笑:我这是,战术撤退,战术懂不懂,阶级敌人太过强大,我保存一下有生力量。

嗤。

黄哥没空跟你进组去,特意交代我了,让你工作的时候好好干,没事的时候就离贺漓远点,陶旭抓抓脑袋,揉的一团乱毛,你和他搅和到一起我不好交代。

知道了。谢卓言别开眼去。

一个多小时后,贺漓从自己的化妆间里出来。

贺沨交叠着两条长腿靠着沙发上,还在和人谈天说地,乍一看见他哥,愣了一下:

哟,我的哥,这么帅。

昭武帝谈昱是历史上著名的美男子,哪怕他只是北昭王最不受宠的儿子,争着要嫁他的大户闺秀不在少数。

贺漓现在这一身戎装是在战场上的造型,墨发高束,身披轻甲,外罩翻飞的金线黑袍,手握的长剑闪着寒光,英气逼人,丰神俊朗,很有帝王风范。

再仔细一看,眼中似乎还隐隐约约蒸腾着杀气。

岳导见了也很满意,微秃的前额泛着光,拖着他到一边谈天说地。

岳震华和他父亲是老朋友,对他跟亲儿子差不对,直接单刀直入地说了自己的担忧:

小漓啊,我听老徐说,你和卓言闹矛盾呢。

主演之间有矛盾是大忌,尤其他们又演的是情人的角色,很影响到表演的配合。贺漓早猜到他迟早会说这个,于是点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了一支给他。

戒了戒了。岳震华连连摆手,于是贺漓只给自己点上了。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不懂,也不方便多嘴。我知道你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不会徇私的,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有个这么好的孩子,不过听人说你们私下老绊嘴,有这回事吗?

有。

岳震华叹了口气,饱经风霜的眼里几乎可以说是透露出一点难得的慈祥:卓言他年纪还小,有时候不懂事,你也都是奔三的人了,多担待着他一点。

贺漓咬牙:二十七

差不多差不多,岳震华拍拍他的肩,辛苦你多带带他,我倒挺喜欢他的,特别干净的一孩子。

干净?

贺漓也不知道谢卓言这家伙有什么本事,总是能把长辈和女孩儿们都唬得一愣一愣的,无可奈何地假笑了一下:是。

你肯定也懂,主演之间磨合是必须的,你们到后面还要拍亲热戏呢,必须先适应对方,可不能再意气用事了。

咳。

而另一边,谢卓言的服装就稍微繁琐一些了,到这时终于出来了。

贺漓只听见身后忽然有人卧槽一句,兴奋地情绪像传染一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大家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贺漓循声望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谢卓言。

少年面庞干净如玉,宛若九天谪仙,眉目隽秀如墨画,腰挺得很直,一身绣线白袍几乎拖到地,外罩银衫,黑色长发瀑布般直垂到腰际,金色发冠昭示着他的地位,腰间悬着纯青色的长剑和羊脂白玉佩交相辉映,修长的手指握住剑柄,指节上戴着细细的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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