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2 / 2)

陈咬之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杜康,良久,轻笑一声。跟我说话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你其实就是想问我,能不能原谅背叛,对吗?不用在前面加上不必要的主谓宾。

杜康抱过陈咬之腿上的小柯基,揉着小胖狗越发肥硕的蜜桃屁股。

陈咬之:背叛总是一个客观事实,无论其原因是如何哀感天地,万不得已。不是当事人,没有权利评价是否值得原谅,毕竟,感情的事情永远冷暖自知。陈咬之顿了顿,继续道:你其实猜到了,设这个局抓到的会是谁了?

杜康:或许抓不到呢?亦或者是你我都不认识的人?

陈咬之轻叹一声,专心整理起地上的杂物,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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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青灰色的机甲降落在了小群星系上。

天空忽然下起细雨,这片星系上的雨是红色的,打在了随处可见的醉劫花上。鲜红的花瓣被打落一地,混着血红的雨,满地愁红。

机甲上的人看了一眼手中认证器上的信息,眸色暗了暗,跳下机甲,戴上防毒鼻塞,又取了个隐匿异能的能量球,而后将机甲收回了空间钮。

男人行走在泥泞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红色花泥将他的裤脚浸出一层红。男人倒也不恼,如风的步伐里透着和天气不符的轻盈。

手中的探测仪闪了闪,显示生命迹象就在不远,男人微眯起眼,又用了一个隐身异能的能量球,而后四处张望。

很快,视线里出现一台星舰,有些陈旧,像从星际回收厂捡了些部件拼凑起来,从头到尾透着一股霉味,尤其在这心烦意乱的雨天里。

男人却笑了,看着手中的探测器,确定所有生命迹象都在那艘星舰里。

他走到星舰外,试着推开一扇舱门。星舰的能源系统似乎被毁坏,亦或着能源耗尽,压力装置失效,男人只能用蛮力将门打开。

探测器上的生命迹象依然微弱,显示着里面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男人走进星舰,顺着探测器提示的方向,绕过一条又一条长廊,最终,停留在了一间宽敞的会议厅内。

会议厅的装潢和星舰的外表一般,年久失修,只有淡青色惨淡的灯光。金属墙壁的墙皮翘起,微卷的金属片仿若是蛇蜕下的皮,带着一股衰败和阴森的气息。会议厅的皮椅横七竖八,皮垫干裂,秃了一片一片,像是斑驳的树影。

然而这些,在男人的眼里都是虚无,他的视线落在了正中央皮椅上,瘫倒的青年身上。

那是一张令全星际男女趋之若鹜的脸,他不得不感叹,上天生而不公,有人就是长得好又有能力还得人心。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任你生而在世万般潇洒,死后都是一具残尸三寸方盒。

其他皮椅上还有其余人,男人不在意,他径直走向正中央的皮椅。

元帅,元帅?男人撤去了隐匿异能,声音急迫的呼喊着身前人。

没有回应。

男人盯着那张举世无双的脸,举起手中的探测仪。

探测仪显示,房间内有微弱的生命气息,是附近皮椅上那些人的,不过也是苟延残喘。而正中央的人,早已没了生命体征。

男人哀恸的喊着元帅,元帅,然而喊着喊着,声音开始走调,止不住的笑声从齿缝间漏出,越来越大声,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仰天长笑。

杜康啊杜康,你也有今天男人边笑边慨叹,笑声像是在刀山火海里滚过几遭,充满了千锤百炼的刻薄。

真的是你啊,艺蕉。

第184章善意与美好

熟悉的声音从昏暗里传来。

男人的笑声陡然而至。

他习惯性的看向眼前,没有尸体,没有皮椅,什么都没有。

男人怔怔半晌,向四周张望。

什么都不见了,破败的会议室,残旧的皮椅,昏暗的灯光,什么都不见了,只剩下黑中渗着点白的背景。

刹那间,灯光忽然亮起,四周灯火通明,纤毫毕现。

这不是什么星舰,而是军部常见的快速营地房,只需二十分钟就能搭建完毕。

一束白光打到朱艺蕉脸上,照得他的脸色如锦帛般,各种颜色汇聚。

怎么会?朱艺蕉喃喃,看着不远处的杜康,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明明已经

男人似乎想到什么,猛地睁大眼。

刚才那些是幻境?自己陷入幻境中了?

眼下是何情况?分明是他请君入瓮,为何此刻却是对方站在翁外,自己站在翁内?

朱艺蕉的混乱只维持了数秒,很快冷静下来。

元帅,我收到你的信息急忙赶来了,只不过路途颠簸,多有阻碍,来迟了一步。

朱艺蕉说这话时,眼神里写满了忧虑。

杜康低下头,苦笑了一声。

若说【临渊羡鱼团】,杜康最信任谁,非朱艺蕉莫属。

大概受杜康的影响,整个【临渊羡鱼团】的画风都颇为放荡不羁,唯独朱艺蕉是个例外。

无论这个团的人性格如何清奇,朱艺蕉始终保持着和团风格格不入的冷静沉稳。

就像在一片灯红酒绿的浮华之地,误入了一位得道高僧。高僧身穿袈裟,在莺歌燕舞中念经说法,脸上还充满不可亵渎的神圣。

这份始终如一、不受影响的冷静沉稳,向来是杜康最欣赏,也最器重的。朱艺蕉将这份冷静沉稳带入到每一处,战斗指挥中,指挥布局中,会议商讨中,给这个有些浮夸的团队带来几分平衡的持重。

杜康静静地看着他的左膀右臂,他亲爱的副元帅,朱艺蕉。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对方的呢?大概是从一年多前的那场假死开始。

一开始,他完全没有考虑过是高海经对他的机甲动手脚。那一年,导致他假死成功的条件,除了机甲被替换了能源装置和精密节轴处安装的瘫痪雷弹,还有一点,就是被修改的情报。

而拥有调阅和修改情报系统权限的,第九军内除了他,只有三个人,副元帅朱艺蕉、军情部部长辛婆、指挥部部长粘嘉树。

凭心而论,三个人里,他最初怀疑度最低的就是朱艺蕉。

随着调查的进展,比较意外的一个人闯入了他的视线,军士部部长高海经。所有的调查都显示,最后进入机甲室对他机甲动手脚的,是高海经。然而对方是如何修改情报系统的?

杜康的高调回归,给心理素质并不强大的高海经一个下马威,惶惶不可终日,只差片刻就要和他坦白。

然而在坦白的前一刻,高海经被毒杀了。好在他留下了日记,解开了他的疑惑。

高海经是被人胁迫的,他只对机甲动了手脚,并未参与修改情报的工作。而胁迫他的人,很可能就是修改情报的人。

视线又重新落回了最初他怀疑的三人身上。

然而这一次,朱艺蕉的怀疑度,从最末上升到第一。

朱艺蕉处事谨慎,不该留下痕迹的地方,他都会处理得干净。而高海经日记里提到的第九星域域长季幽商,则给杜康提供了新的调查方向。

朱艺蕉行动极为谨慎,不过季幽商就没他这般谨小慎微。很快,杜康通过调查季幽商,发现了其与朱艺蕉往来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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