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宁虞蹙眉:昭阳?昭阳离归鸿山相隔几百里,那里有魔修为非作歹为何不去寒淮川,而舍近求远像归鸿山求救?

秋满溪叹了一口气,道:昭阳城许是来了个不得了的魔修,在半个月之内已经连杀了七人,弄得满城上下人心惶惶,你以为寒淮川没派人去吗,只是刚开始去了几个全都死的死伤的伤,而且正赶上寒淮川的小少主失踪,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肯再去管这档子事。

宁虞眉头皱得更紧了:那魔修很厉害?

秋满溪点头,细长的手指在易雪逢发间穿梭。

嗯,据说那些人全部都是被生生冻死的,哎你说,昭阳离蛮荒不过几十里,最边缘更是对着蛮荒的炎海,那个地方终年四季如春,就算是冬季也一片雪都不落,现在都马上到三伏天了,怎么还会有人冻死呢,想来也就只有寒灵脉的魔修有这样的能力的。

宁虞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秋满溪随手一勾,桌案上一个玉轴飘起来飞了过去,被宁虞一把接在掌心。

这里是详细的情况以及昭阳城地图,你到了那里之后谨慎行事。

宁虞打开随意看了看,点了点头。

易雪逢眼巴巴地偏头看他,眸中全是羡慕。

宁虞愣了一下。

秋满溪丝毫没有为自己大徒儿担心的模样,见他还站着,催他:怎么不走啊?

赶紧走,宁虞走了,自己就可以想喝多少酒喝多少了。

一想到这样无人管束的生活,秋满溪眼睛都要亮了。

宁虞站在原地半天,突然起身一把将趴在秋满溪腿上的易雪逢拽起来,道:我带你去。

易雪逢愣了一下,接着脸上一喜,立刻抱住了他的脖子,欢天喜地道:师兄!师兄!

秋满溪尝试着拦他们,道:那个雪逢啊,这路途遥远,且除魔一事极其凶险,你要不还是待在归鸿山吧,师尊带你去山下面的城镇玩,那里也有很多好玩的。

易雪逢抱着宁虞不松手,道:不去,师兄已经答应我了,我要去夕阳!

秋满溪无力道:是昭阳啊徒儿。

本来说服宁虞带他去就很不容易,见到秋满溪还想要阻挠,易雪逢直接捂着耳朵:师尊在说什么,雪逢听不见,师兄答应带我去玩了,不能反悔了,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他说着,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飞快跑了出去,离老远还能听到他的欢呼声。

秋满溪古怪地看着宁虞,道:你真的有把握保护好他?

宁虞点头:自然。

秋满溪看了他良久,不知为何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徒儿,你太自负了,若是再不改了自己的臭脾气,迟早有一天你会吃到苦头的。

宁虞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剑,有些倨傲道:那我就等着看,我到底能吃到多大的苦头。

作者有话要说:先走一波回忆,大概明天大肥章结束吧看小说,就来!速度飞快哦,亲!

第59章林临

宁虞自负狂妄惯了,没有将秋满溪的劝诫放在心上,等到易雪逢欢天喜地收拾好了东西,便带着他直接御剑而去。

易雪逢之前那次下山,是被宁虞牵着一路沿着山阶走下去的,这是他第一次御剑出门,整个人新奇的不行,一直扒着宁虞的肩膀东张西望,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宁虞怕他把自己摔下去,只好将他揽在自己怀里,顺便为他挡住呼啸的风。

易雪逢玩什么都是一会热度,在剑上闹腾了一会就觉得无趣了,但是毕竟是自己闹着出来的,也不好说自己烦了,只好扒着宁虞的手臂,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宁虞说话。

没一会,他实在没支撑住,头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

宁虞看着他挂在自己臂弯间困成这样,解开宽大衣袍将易雪逢瘦弱的身体包裹在怀里,御剑御得更稳了。

半晌后,宁虞一处城镇落了地,易雪逢已经窝在他怀里睡了一觉,乍一落地猛地惊醒过来,拨开盖在自己头上的衣袍,迷迷瞪瞪道:师兄,我们到啦?

宁虞将剑收回,道:明日才能到。

易雪逢茫然道:那我们下来做什么?

你还未辟谷,还是吃些东西比较好。宁虞冷淡道,我顺道换身衣服。

易雪逢正要问为什么要换衣服,就瞥见宁虞胸口的衣襟上似乎有一小片水渍。

易雪逢愣了一下,等明白那水渍到底是什么时直接就清醒了,他脸颊烧得有些绯红,忙撩着袖子去擦自己的口水,羞愧地含糊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就是昨天晚上和切云一起去山顶看星河,回去得晚了些。

宁虞有些洁症,但是见易雪逢耳根发红,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动不动任由他越擦越脏,听到这句话眉头皱起:哪个山一声吗?

易雪逢手一顿,讷讷道:只是去主山上走一遭而已,没多远。

宁虞依然不满地看着他。

易雪逢想起来宁虞平日里对他操不尽的老妈子心,只好垂着头认错:我错了,下回一定事先告知师兄。

宁虞脸色这才缓和了些,道:除了切云,还有谁?

易雪逢连忙摇头:没有谁了,就我们两个。

宁虞微微眯起眼睛:你什么时候学会对师兄说谎了?

易雪逢见瞒不过,只好小声道:和雀声,是她和我说想去看星河,我怕她出事,就陪着去了。

宁虞看了他良久,才伸手摸摸易雪逢的头顶,心道:果然雪逢不会主动去做这种叛逆之事,定是那个雀声哄骗他。

宁虞道:下次我带你去。

易雪逢见他不生气,忙点点头:好。

宁虞落脚的城镇和归鸿山脚下的差不多,晌午时街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两人随意买了些东西,没有多待便继续御剑离开。

路上,易雪逢窝在宁虞怀里看秋满溪给的那个玉轴,慢吞吞地念道:夏日结霜,心口化雪,貌似癫狂,有数人自残而死,尸身半日后仍残余黑气唔,师兄,就后面这句黑气,大概就是魔修所为了吧。

宁虞低头看了一眼,道:不一定是魔息。

易雪逢歪了歪头,继续往下看,只是看了半天都没瞧出来什么有用的,他看得眼花,只好将玉轴卷起来塞回宁虞怀里,扒着他的手臂往下看,百无聊赖道:我还没见过魔修呢,据说各个相貌丑陋,专行恶事,是不是这样啊?

宁虞道:丑是丑,只是不是所有魔修都是这般行恶,等你长大后就明白了。

宁虞常年下山同各式各样的魔修打交道,反而比其他人看得透彻。

魔修做恶固然可恶,只是却不能以一概全,认定所有魔修都是这般心性。

易雪逢似懂非懂,关于魔修他都是从其他师兄口中得知的,全都是关于他们作恶多端的坏话,而同他朝夕相处的秋满溪每每教导他时,并不对他说魔修之恶,反而将天底下道修魔修全都归为豺狼虎豹之流,不可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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