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2 / 2)

陈仲路虽然拽,但是口气已经不敢自称朕了,变成了孤。

陈仲路喝骂着说:天气这么热,给孤弄些蜜来解渴!

吱呀

他正说话,突听有开门的声音,还以为是牢卒来了,却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十分稳健,并不是什么牢卒的脚步声,回头一看。

魏满?!

陈仲路猛地从地上跳起来,震惊的看着走进牢房的魏满。

魏满与林让站在监牢门口,隔着牢门,就这样看着陈仲路。

陈仲路看到魏满,立刻冲过去,说:魏满,我陈氏声望惊人,你可是怕了?怕了便赶紧放我出去!

魏满淡淡的看着陈仲路,没有立刻说话。

陈仲路狞笑一声,负手而立,说:你可不要小觑了我陈氏的威严,就算是将我押解回京,那小皇帝又能奈我何?!还不是要看在我是陈氏嫡子的份儿上,随便找一些借口放了我去?

魏满嗤笑一声,实在没忍住,林让则是语气淡漠地说:几日不见,这陈仲路,怕是变成了傻子。

你说什么!?

陈仲路气的瞪大眼睛,嘭!一声冲到牢门,狠狠抓着栅栏,狠狠去瞪林让。

林让都没有后退一步,完全没有被陈仲路的气焰吓坏,淡漠的说:死到临头,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

什、什么?

陈仲路听到死到临头四个字,心底里突然有些发颤,紧了紧握着的栅栏,嗓音发抖,说:死死不可能,你骗孤!你们是什么东西!?魏满,你不过是宦臣之后,而孤是三公之后,皇上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我陈家的面子上,也会

魏满正经一笑,沙哑的说:是啊,也会给你留具全尸。

咕咚!

陈仲路听到全尸二字,实在没忍住,一下跌坐在地上,身上的锁链发出哗啦一声,怔愣的望着牢房的牢顶,嘴里哆哆嗦嗦的说。

不可能

我是陈氏的嫡、嫡子

陈仲路喃喃的说着,突然从地上起来,抓住牢房的栅栏使劲晃,大喊着:孤要饮蜜!!你们听到了没有?!!孤是陈氏的嫡子!孤要饮蜜!快!给孤拿蜜来!孤、要、饮

他说到这里,突然毫无征兆的咕咚!一声向后跌去,山一样的身躯哄!!一声倒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便一动不动了。

林让连忙说:开门。

牢卒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打开牢门,林让大步冲进去,蹲下来去按陈仲路颈间的脉搏。

陈仲路口喷鲜血,喋血倒地,血迹喷洒的到处都是,林让的白袍上蹭上了鲜血,就连手上也染了鲜血,这红白的对比让人看起赖触目惊心。

魏满赶紧冲进来,说:怎么样?

林让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魏满一愣,嘭!一声砸了一下地板,声音沙哑到了极点,说:都是孤的错,孤刚才不应该

魏满刚才说给陈仲路留全尸,显然是刺激到了陈仲路,这才突然喋血殒命。

陈仲路还未到京城,突然就这般死亡,显然有些不妥当,况且魏满已经把文书递到了京城,说是要押送乱臣贼子前往京城。

林让淡然的说:不能全怪魏公,陈仲路是郁结于心,并非因着魏公的一句话。

原来陈仲路这些日子在牢房中,并非那般逍遥自在,他虽然表面看起来十分嚣张,但是他骨子里到底怕极了,整个人疑神疑鬼的。

不止如此,自从盟军组建之后,陈仲路就十分担忧,他的军队又被节节败退,这样大的打击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陈氏嫡子来说,根本无法接受。

陈仲路喋血,也是必然之中的事情,魏满虽然刻薄了一些,但并不能说是魏满气死了陈仲路。

林让站起身来,掏出怀中的帕子,淡漠的擦着自己的手背,说:魏公转日将陈仲路的尸首送去京城。

魏满点头说:也只有如此了。

林让说:魏公且放宽心,叛乱都平定了,人主必不会计较这些。

魏满遣人前往玄阳京师,带去了陈仲路的尸首,小皇帝果然没有怪罪魏满,不仅如此,还派出了使者,褒奖魏满与联军得忠心耿耿,带来了大量的酒肉,犒赏盟军。

有了原文若与原攸的帮助,淮中的民心也很快便稳定了下来,魏满等人正是入主淮中,坐镇府署。

淮中的府署能是什么?自然是陈仲路昔日里的皇宫。

陈仲路僭越之后,登基为帝,大修土木,皇宫巍峨奢华,还修建了各种祭台。

魏满站在皇宫的大殿中,仰头望着正上手的龙椅,目光平静又有一些悠然,不知在想什么。

吱呀

四下无人,就在此时,突听一声悄悄的推门声,竟然有人从殿外窜了进来。

魏满何其警觉,立刻听到了动静,不过并没有立刻发难。

来人窜进大殿,站在黑漆漆的殿中,摸到魏满身后,就要发难!

就在此时,魏满悠悠然的说:谁准你来淮中了,不好好在鲁州呆着,跑出来做什么?

来人没能偷袭成功,赶紧收了手,装作很乖的模样,缕了自己一缕头发来轻轻的扭捏,一脸淑女的说:灵香拜见魏公!

魏满慢慢转过身来,目视着来人。

来人不过十几岁的妙龄,可不就是吴敇的宝贝妹妹,破虏将军吴文台的掌上明珠,小灵香么?

灵香一直在鲁州跟着他父亲吴文台,如今淮中大捷,吴文台本想亲自过来一趟,但是奈何身子骨不中用了,也是早年间上阵杀敌太过奋勇,总是不要命,如今落下了许多病根儿,上了年纪,便食得了其中许多苦楚。

小灵香便找准了机会,代替他父亲,押送了许多物资,趁机出来顽儿。

魏满见他扭扭捏捏的,便说:孤看你不是来送物资的。

小灵香压低了声音,古灵精怪的模样,笑着说:魏公,武德将军可在鸭?

魏满一笑,说:孤可不知道,孤每日繁忙,不若你去问问鲁州刺史?

小灵香一听,苦着脸,小手使劲摇,说:不不不,可千万别叫刺史知道鸭!

魏满明知故问,说:为何?

小灵香嘟了嘟嘴唇,说:这不是明摆着么,刺史他不爱见武德叔叔。

魏满还是明知故问,说:为何?

小灵香撇嘴说:因着因着叔叔年纪大鸭!

魏满无奈的摇头,说:你既知道他年纪大,为何还如此?再者说了,刺史不叫你与武德来往,难道只因着武德年纪大?

小灵香只是捡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说。

魏满转过身去,继续注视着龙椅,嗓音沙哑的说:灵香,你还太年少,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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