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林让又笑了一声。
众人:
众人默默的看了一眼林让,上一刻是不给武德面子,这一刻是连魏满的面子也不给了。
魏满十分无奈,只是说一些场面话儿,便被林让给取笑了。
林让实在没忍住,今天可能是触他笑点最多的一次了,看着魏满与武德面对面虚伪,这场面,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儿!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孤还会重重褒奖与你,如今你也累了,先退下歇息罢。
武德低垂着头,看起来很是本分,拱手抱拳,说:卑将敬诺!
他垂着头,遮掩住了自己的面容,其实他的表情并没有那么本分,亲手抓住逆臣贼子陈仲路,这功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掩埋的。
武德嘴角挂着一丝丝笑意,他的转机就要到了。
魏满让武德先退下去,随即对陈仲路冷笑说:来人,将这谋反僭越的逆臣贼子,扣起来,关进天牢,好生看管,来日押送玄阳京师,交由天子,亲自发落!
是!
士兵们冲过去,将地上的陈仲路拽起来。
陈仲路吓得大喊:魏公!魏公!朕不不,我有事儿与你商量魏公!放开我,魏公,我拥护你做天子啊!魏公
魏满眯着眼睛,不为所动的阴沉说:堵上他的口。
士兵赶紧堵住陈仲路的口,不让他再乱喊。
很快,众人全都退出了府署,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毕竟今日一战,还有很多后续需要收拾。
众人全都离开,府署之中便只剩下了魏满与林让两个人。
林让坐在一边的席上,十分淡定的看着魏满,淡淡的说:魏公让人堵上陈仲路的嘴,怕是被他说的心动了罢?
魏满笑了一声,看着林让的目光颇为宠溺,说:被你看出来了。
魏满怎么能对天子之位不心动呢?
但天子之位,真的是谁都可以坐的么?
就像陈仲路,如果没有真正的实力,那么天子之位就是一个火鼎,陈仲路已经投身火鼎之中,变成了一鼎肉泥,魏满又怎么会傻到步他的后尘?
魏满淡淡的说:心动是心动的,但孤可不傻。
他说着,走到林让面前,笑着说:孤若是犯傻,也只在刺史大人的面前,不是么?
林让对于魏满的甜言蜜语,简直便是岿然不动,魏满已经施展了自己十二分的魅力,但是没什么收成,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悻悻然的。
林让也站起身来,踱步了两下,说:魏公打算如何褒奖武德?
武德。
无错了,如今最棘手的,可不是处置陈仲路。
陈仲路僭越天子,那是要交给天子处置的,魏满根本无需多管。
而最棘手的,则是武德。
魏满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但万没想到,武德竟然在最后关头杀出来,捡了一个大瓜吃!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武德建立了如此功勋,魏满怕是也无法压制与他,若是太明显的打压,私心过重,无法服众,到时候有麻烦的还是魏满本人。
魏满冷笑了一声,说:武德?这有什么不好办的,随便奖赏一些也就是了,金山银山,孤都给他,但这兵权
魏满的笑容戛然而止,就算是冷笑,也全部收拢了起来,阴测测的说:休想。
陈仲路兵败,淮中大军因为失去了他们的天子,林让令原文若与原攸叔侄负责舆论的事情,已经把陈仲路抛弃士兵,私自逃走的事情散播出去。
如此一来,淮中军已经彻底看清楚了陈仲路的嘴脸,根本不需要再打仗,已经被魏满招降,简直是不费一兵一卒。
原文若与原攸叔侄,今日来便是禀报此事的。
魏满听罢了心情大好,毕竟打仗这个事儿,除了在战场上厮杀,还有很多前期准备,和后期打扫战场的活计,都很是烦心。
原文若心思细腻,思虑周全,原攸看起来傻愣愣的一个傻大个儿,但同样细致入微,二人配合起来□□无缝,也令魏满省去了很多烦心。
魏满笑着说:有二位先生助力,当真是孤的幸事啊!
魏满这个人,夸人从来不需要钱,张口便来,如今逮着原文若与原攸又夸赞个没完没了。
毕竟这也是魏满拉拢名士的策略之一。
要让所有名士都觉得,自己这个主公,短了他们根本活不下去!
魏满又说:淮中城中的民生,还有赖二位先生多多费心了。
原文若与原攸赶紧拱起手来,说:主公言重,卑臣一定尽心竭力,肝脑涂地。
原文若与原攸才走,后脚又有人走进了府署之中。
毕竟是多事之秋,事物也繁忙。
吴敇走进来,说:主公,要不您去牢中看看陈仲路?
魏满奇怪说:陈仲路?
吴敇点头说:陈仲路在牢中不安分,见天儿的辱骂主公,还提了很多过分的要求。
陈仲路被抓进牢中,之后便没有人再搭理他,魏满忙于淮中的事务,想等着事务处理干净之后,亲自押解陈仲路进京城。
哪知道陈仲路会错了意,还以为魏满不处置他,是因为怕了他的势力,因此不敢处置。
说起来,陈仲路的势力,淮中已经沦陷了,因此他所剩下的势力,也就是陈氏的势力了。
陈氏三代三公,位列人臣,积攒了很多声望,可谓是百姓爱戴,德高望重。
但陈氏再怎么德高望重,也禁不住陈仲路和陈继这兄弟俩这般败家。
陈继败家,还是暗地里暗搓搓的败家,总还是会明面上对百姓好,继续拉拢民心,而陈仲路的败家,简直是大手大脚,毫不忌惮。
因此陈氏的势力,其实早就叫陈仲路给败光了,哪里还有什么底气?
但陈仲路就是看不懂实务,要是能看懂,也不会僭越天子,成为众矢之的了。
陈仲路以为魏满碍于陈氏的声望,不敢处置自己。
第一天入狱,战战兢兢,怕的要死。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连十天都没事儿,于是陈仲路便踏实起来了,觉得魏满不敢拿捏自己,越发的肆无忌惮。
天牢之中。
陈仲路半躺在天牢中,俨然把天牢当成了自己的屋舍,斜卧着,支着头,一副大爷的模样儿,还翘着二郎腿,晃着脚丫子,口气拽破天。
来人!来人!!
天儿这么热!
gu903();不知道孤最是怕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