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整个人看起来灰扑扑的,说是个叫花子都有人信,这几年真是被王氏坑害惨了。
果真是,天下继母一般黑。
林蔚抬头,往树上望了一圈,果见上头挂着几只红彤彤的野果子。随手拽个根树枝过来,对准果子抽了一下。
“咕咚”一声,果子就落了地。
“我真是可怜,爹不疼娘不爱,活像地里小白菜。”林蔚弯腰将野果子兜怀里,默默叹气。随意寻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整个人往地上一躺。一只手臂垫在脑袋后面,抓着一只野果,随意往衣裳上擦了擦,“咔嚓”一声咬了一大口。
就让林惜在那好好割猪草,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找她就成了。
林蔚如是想,现成的小工不用白不用。
她可没有强迫人,都是林惜自个要干的。
一连吃了几个野果下肚,腹中的灼热感总算渐渐消失了,林蔚打了个哈欠,懒懒地晒着太阳,不消片刻便熟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里的风带着点凉意吹拂过面,林蔚揉了揉眼眶,觉得天色已经不早了,估摸着就是头猪也该把猪草割好了。
这才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草屑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处隐秘的地方,两手扒开草丛,果见里头有个兔子窝。
几只肉团子在里头呼呼大睡,胖嘟嘟的身子挤在一块,长长的耳朵耷拉着,十分憨态可掬。
“不给她弄一只,没法交差啊!”林蔚嘟囔一句,悄悄地伸出手去,逮了一只最肥的野兔出来。
这山里的野兔最精了,只要察觉到外界有危险,必会挪窝。俗话说得好,狡兔三窟。
从前林蔚也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连只兔子都不舍得杀,眼下别说是兔子了。给她个机会,再往她手上塞把刀,她能直接把王氏给剁了。
林惜割了一下午的猪草,她人又小,两只手才能攥住镰刀,平时王氏把她宝贝的紧,从来没让她干过什么粗活。
眼下为了要只野兔,使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将竹筐填满。额头上汗津津的,小脸也糊得脏兮兮的,嫩白的手心被沉重的镰刀柄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林蔚一手拽着兔子耳朵,人还没走到跟前,就见林惜坐在地上,捧着右手哇哇大哭。
“见着鬼了?哭这么大声。”
林蔚缓步走上前,随意瞥过去一眼,见嫩白的小手磨破了皮,鲜红的血汩汩往外流。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又是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哪里吃过这种苦。林蔚非但没觉得心疼或者是惭愧,反而十分痛快。
“流……流血了!怎么办?”
林惜哭得眼睛通红,昂着脸可怜兮兮的问。
哪知林蔚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过去查看猪草。这猪草被林惜割得跟狗啃的一样,勉勉强强够一竹筐,晚上也能交差了。
闻言,便淡淡道:“流就流呗,磨破皮了,流点血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只有死人才不会流血。”
她随手将兔子丢林惜怀里,“先说好了,你手磨破皮了,跟我可不相干。你想跟你娘告状也行啊,往后别指望我再给你抓了,我说到做到。”
林惜小心翼翼的抱着兔子,小脸登时乐开了花,不住的摸着长耳朵,抬眼看了林蔚一眼,嘟着嘴道:“我才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我说话最算话了!哼!”
“那还坐着做什么?走吧,天色不早了,可以回去了。”林蔚将竹筐背起来,拍了拍衣袖上沾的草屑,抬腿就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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