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解春潮正把洗干净的胡萝卜用吸水纸擦干净了,放在案板上,闲闲地接他的话:就算你是弯的,我也不会喜欢你。

苹果也堵不住朱鹊的嘴,他一边嚼着一边跟解春潮表白:倒也是,我对你也不是诶呦祖宗,切着你手!朱鹊一把夺了解春潮手里的刀,心有余悸地看着案板上粗粗细细的胡萝卜丝,生怕从里头看见解春潮的一截儿手指头。

解春潮不满地瞪着他:我都是这么切的,没切着过手。

朱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都是?你还这么切过好几回?这么粗的胡萝卜丝,你能炒熟吗?

解春潮把刀从朱鹊手里拿回来,笨拙地在案板上剁着:有时候能。

朱鹊想到解春潮先前说的那个有时候会,心里就是一哆嗦:你就每天吃这个?我要告诉你哥!

解春潮却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有些小得意:我觉得自己做饭挺好的,而且也不是光吃这个了。

朱鹊简直不知道说他点什么好,心疼里又带着些好笑:那你还吃什么了?

说起这个来,解春潮的脸上就浮起来一丝笑:我书吧里那个打工的小孩,记得吧?

朱鹊略略回忆了一下:是叫罗心扬,挺护着你的那个?

解春潮点头,把鸡蛋在碗里打散了,加了点盐进去:对,他妈妈做饭特别好吃。一开始他妈妈托他送了碗鸡汤给我,我就给他妈妈回了一封感谢信。结果后来他妈妈就经常让罗心扬带饭给我,说是家常菜吧,但是又和普通的家常菜不太一样。就特别好吃。

朱鹊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往锅里倒油,心不在焉地说:我还说你这成天吃这些,怎么好像还稍微长了一点肉似的,脸上也看着好点了,过年那会儿你真吓坏我了,瘦得跟鬼似的。

解春潮把油瓶子放回橱柜里,拧开火热锅:你去洗一瓢米,放到电饭煲里,水加到第二根线上就行。

朱鹊看他眉头拧着,严肃得跟做实验似的,也不敢打扰他,到一边淘米去了。

四五步就能迈开的小厨房里,俩大老爷们儿各忙活各的。等了半个多小时,桌子上终于摆上了饭。

除了朱鹊点的两个炒菜,解春潮还很用心地给朱鹊做了一道可乐鸡翅,这个菜比较容易好吃。

朱鹊看着桌子上三盘颜色不大吉利的菜,挺委婉地问解春潮:潮妹儿,你不想出去吃的话,我们就叫个外卖,我知道有一家的红焖大虾,特别好吃真的。

解春潮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熟了。

朱鹊正打算再说什么,看解春潮把筷子放下了,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我们出去吃吗?

哦,不是。解春潮打断朱鹊的痴心妄想:这两天心扬妈妈给我送了很多小点心,今天下午吃了几个,现在就不太饿了。这顿饭主要是我做给你吃的,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很棒的朋友,想为你做点什么。

朱鹊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心说你这哪是要为我做点什么呀,你这是要把我做掉啊,但是看着解春潮那副眼巴巴等他尝尝的样子,无奈地捧起碗认命地吃了起来。

解春潮等他吃完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好吃吗好吃吗?

朱鹊面无表情地把嘴里的东西吐在纸上,实在是慈祥不下去了:解春潮,咱们出去吃,求您。

第35章

解春潮瘪瘪嘴,感觉自己一片好心喂了狗。但最后还是听朱鹊的,叫了一份炸鸡外卖。

朱鹊其实也没多饿,捏着个鸡翅慢条斯理地吃着。

解春潮在旁边捧着热牛奶,问他:你说要跟我说个好事,什么好事?

朱鹊放下鸡翅,把一次性手套摘了,郑重其事地说:你小三爷,要成亲了。

解春潮险些被牛奶呛住,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朱鹊:明淑?

朱鹊听见这个名字,目光都温柔了:是,我求婚成功了。

解春潮发自内心地替他高兴: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朱鹊脸上浮起一道红:就昨天晚上,她答应了。

我的天,你真的棒兄弟!解春潮在朱鹊肩上拍了拍,很兴奋地说:我还没见过呢,你什么时候带过来,我给你们做饭吃。

朱鹊想赶紧绕开解春潮做饭这个话题,笑容有些僵硬:她姥爷最近身体不是太好,所以仪式就得抓紧着办,大概也就这一个来月,婚礼就在宝华办。

解春潮点点头:你定好了时间跟我说,我都有时间。

朱鹊又想起了一件事,眉毛微微耸起来:潮妹儿,还有个事儿。他稍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我家办事儿,肯定得请方家的,你和方明执,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解春潮知道早晚也是绕不开,用手挠了挠耳缘:我想离婚,他不同意。

朱鹊的表情更严肃了:离婚?你确定吗?他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儿吗?

解春潮不知道怎么跟朱鹊说明白,抿了一口牛奶,形容淡淡的:他没做什么。我就是,不爱他了而已。

朱鹊听他这么说,也沉默了。

他记得从前的解春潮,说起方明执来两个眼睛都冒光,他们家方明执简直全天下最好,又漂亮又有能力,对他还很温柔。

从前朱鹊还劝过解春潮,说方明执这个人很古怪,温柔谦逊,眼睛里却没生气,让解春潮别轻易跟这种人掏心掏肺。

那时候解春潮还跟他生气,百般维护方明执,说他只是年纪小,还不懂事。

可是现在的解春潮却垂着眼睛,说他不爱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朱鹊小心翼翼地问他。

说来怂,他不离婚我真的没办法。我软的硬的都试过,甚至公开宣布过,但是他不同意。解春潮放下牛奶,口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方明执就像是五指山,我就算是本领齐天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他顺风顺水了一辈子,大概就是想不通别人会不喜欢他,等他看开了就放手了吧。

朱鹊听得心里难受,带着质询看向解春潮:你真这么想吗?

解春潮避开他的目光,勉强笑了笑:今天不是来说你的事儿吗?怎么说着说着又聊到我了呢?他抿着嘴想了想:你的婚事现在头一等的重要,我肯定不给你掉链子。不就是要跟方明执再演一天吗?一两年都演过来了,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朱鹊多希望自己能跟解春潮说不用他这么自我牺牲,但是他也明白今天来找解春潮是带着私心的。方家之怒,朱鹊当不起这个池鱼。

解春潮懂他的心思,却没有一丝介怀。

朱鹊心里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解春潮这么对他,他却只能让解春潮受委屈,脸上也就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