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喜的问鱼鲭,“你们家公子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就说对药效不会有影响。”鱼鲭说。
“啊,这样吗?”临子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那这样的话,以后我是不是可以用红枣伴着药一起喝了?”
“公子可没这么说,你不要瞎想。”鱼鲭说。
“对了,你今天说你们公子以前……”临子期想接着问问鱼鲭沈澜以前的事,但是鱼鲭一听到这个,连忙摆手,“不行,不能说,我之前说漏嘴了,公子没罚我那是我的幸运,你可别害我了。”
鱼鲭态度坚决的摇头,“快喝,喝完我拿去厨房回头给你装药去。”
“又要喝药了?”临子期喘不上气来。
“公子新写的药方,看来你的病情又有了新的进展。”鱼鲭说,“你这人真是,不给你治病的时候,你嗷嗷叫,给你治病,你又嫌这嫌那嗷嗷叫,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随口一说嘛。”临子期笑眯眯的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苦中作乐,不好吗?”
“你又来了,又想我同情你。”鱼鲭梗着脖子看着她,“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我有出息了,你被你们家公子嫌弃怎么办?”临子期说。
“你想太多了,我和鱼鲤可是师傅千挑万选钦点出的神童,哪是你靠美色可以顶替的。”鱼鲭不以为然的说。
“美色?”临子期被鱼鲭逗得直笑,“你知道的还挺多。”
“那,那当然……不跟你多说了,我走了。”鱼鲭待她喝完醒酒汤,赶紧抢过碗跑了。
师傅……神童。
临子期垂眸细思,这些内容,都没有在书里看过。
这个世界真的太大了,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偏离主线了,反复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线,完全远离了男女主,更不知道后续的发展究竟会如何。
不过这也未必不是好事,毕竟自己一跟男女主扯上关系,就会危及生命。
送给沈澜的小礼物还未做好,临子期趁着沈澜处理事务的这几天,找了一天时间去了施老伯那儿,看了看进展,发现已经有了雏形。
等礼物做好已经来不及了,临子期在隐蔽的角落里吹响了那个努尔巴图的哨子,努尔巴图果然不一会儿便出现了,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的面前。
“施老伯那边你会去吗?”临子期问。
“跟着你去看过。”努尔巴图说。
“几日后去帮我拿个东西,拜托了。”临子期拿出一张纸条,上头有施老伯写的字,“这是信物,谢谢你了。”
努尔巴图接过纸条,朝着临子期忽然跪下,”公主,不必跟属下言谢。”
“赶紧起来别被人发现了。”临子期赶紧把他扶起来,“还有啊,帮我查一下,查一下沈澜吧。”
“沈澜?那位神医?”努尔巴图问。
“唉,算了算了,你还是别查了,他应该不会害我。”临子期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别查了,就这样吧,皇帝哥哥还是过几日就来?”
“嗯。”努尔巴图点了点头,“您想好办法过去了吗?”
“算是吧。”临子期扶了扶额头,觉得异常头疼,“只能随机应变了。”
“有任何事都可以吹哨,属下定会跟在您身侧。”努尔巴图说。
“千万别跟的太紧,沈澜似乎会些功夫的。”临子期赶紧说。
“公主,您……似乎对那位神医过于在意了。”努尔巴图冷不丁的说道,“那位神医的感受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只要他将您医好了,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啧,你怎么能这么说!”临子期皱眉看着他,“不许对神医动手,而且他的感受很重要,我的命现在都在他手上呢!“
努尔巴图沉声不语。
“听到没有!”临子期低声呵斥。
“属下明白。”努尔巴图终于应声。
第22章死马当活马医(2)
努尔巴图低着头,他有些微卷的发丝垂在眉心,异色的眸子看着地面,临子期看着他表面顺从的样子,知道他心里肯定不服。
“抱歉,刚刚对你有点凶了。”临子期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毕竟这人是个一喜欢上别的姑娘就能反手捅自己一刀的汉子,得罪不起。
而且,努尔巴图这个侍卫,给了她不少压力,她一直没有机会让他离开,现在或许……
努尔巴图听到她的道歉,惊愕的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临子期声音软绵绵的,垂眸看着地面,小声说,“我也有我的难处,你若是觉得我的选择不对,我可以给你一笔安家费,或者我可以给你安排一门满意的亲事,你就可以自由……”
“公主!”忽然间,努尔巴图打断了她的话,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捉到了自己的跟前,双目通红的看着她,“公主,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临子期被吓了一跳,努尔巴图力气极大,捏的她手腕生疼,他靠近的气息急促而热烈,滚烫的手掌轻易用力便掌控着她,将她推到了墙边。
临子期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嘴巴里不停的说着,“我错了努尔巴图,你,你冷静一点,我刚刚说的是玩笑话……大哥,兄弟,你别这样……”
努尔巴图却不为所动,只是宛如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捉着她的手,“锦安公主,是你将我从绝望中救出来的,我还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话,‘你永远是我的人’,公主,是我的错,我不该忤逆您的意思,我对您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吗?”
临子期心脏砰砰跳,怎么办,歪人设了,在原来的剧情当中,锦安公主亲手从战俘中挑选了他,慢慢的调/教成自己的近身侍卫,形影不离,与他之间没有暧昧是假的。
女主还未出现,自己就说出了让他走的话,这很显然已经触及了这个人物的雷点,是她太心急了。临子期后悔不已,只好朝他尴尬的笑了笑,轻声细语的安抚说,“我只是说气话嘛,你生我气了?”
看着临子期脸上的笑容,努尔巴图微微一愣,似乎在勉力辨别这笑容的真假,临子期真诚的大眼看着他眨巴眨巴着,然后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生我气的。”临子期缓缓的试着挣脱他的手,“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呀。”
努尔巴图眼眸一震,低垂着眉眼,缓缓的松开了手,许久,才恢复了平日里的声音,“公主殿下,是属下唐突了。”
“是我不对,以后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临子期心里一阵后怕,脸上还得笑的很开心。
“谢公主殿下。”
临子期本想问问怎么对付皇帝,没想到又多了一桩麻烦,求生欲让她保持人设不动摇,披荆斩棘继续在多边形的人际关系中艰难前行。
鱼鲭鱼鲤的动作很快,东西收拾了一马车,其他生活用品枫岚山那边也都齐全,临子期临走前怀着上坟的心,心情沉重的上了马车。
沈澜掀起眼皮瞄了她一眼,“怎么,去避暑还不开心?”
“开心,开心的。”临子期嘿嘿一笑。
沈澜不置可否,垂头看着手中的书卷,书卷却一页未翻,马车开动,临子期掀开车帘看向外头,正看到努尔巴图站在门口的巷子里看着自己,目光相对时,努尔巴图朝她点了点头。
“在看什么?”耳边冷不丁传来沈澜的声音,临子期飞快的放下车窗旁边的小帘子,转头一本正经的看向沈澜。“没什么。”
沈澜放下手中的书,那眼神仿佛洞悉了一切,把临子期冷不防就看的心里一阵发虚。
“真没什么。”临子期说。
“我有说什么吗?”沈澜语气平淡的说,“只是随口一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临子期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行吧,你赢了,是我自己心虚。
枫岚山距离沈宅并不算远,只是路途弯弯绕绕翻山越岭,花费了不少时间,抵达枫岚山的宅子时,已经是正午,阳光照在半山腰的宅子上,清风拂面,带来植物丰茂的清甜空气。
临子期下车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漫山遍野的枫树林,想象着秋天到来树叶红透,满地落叶的美丽图画,心情忽然就变得有些悲伤起来。
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可活了。
临子期微微叹了口气,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还矫情起来,开始伤春悲秋了。
沈澜看着临子期下车后看着漫山遍野的枫林就开始发呆,背影看起来孤单又渺小,仿佛这单薄的身影藏下了无数的秘密,一个人背负着前行。
“云小七,过来。”沈澜不由得出声。
“哦。”临子期赶紧快步走来,帮忙拿东西。
她拿的都是自己要用的特殊药材,很大一包,抱着以后极其遮挡视野,前面的路都挡住了,好在这些药材看着大,却一点也不重,她拿着也并不吃力。
沈澜走在前,她跟在后,像是个挑山工,鱼鲭和鱼鲤跟在她的后头,手里也拎着并不算很重的东西,她也没想太多,一进门便站着一愣,瞬间被院子里的花儿们迷住了。
不愧是沈澜,审美永远在线,这避暑宅子的院子虽然没有那边的主宅院子大,可却种满了花草,沿着石子路,旁边种满了蓝色的绣球花,那花朵繁盛的开着,沉甸甸的,合着绿叶相当的惊艳,半人高的花丛连绵不断,极美。
正是花儿盛放的季节,临子期只觉得自己被花儿包围了起来,心情也瞬间变得好了起来。书中的世界植物的来源无法深究,她也不知道真实的古代究竟有没有这种花,可那独特的颜色包围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这花而变得梦幻和不真实起来。
她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却没想到前面的沈澜忽然一停,“鱼鲤,你去……”
“啊……”临子期抱着药包撞在了沈澜的后背上,沈澜一动也没动,临子期却一个站立不稳,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石子路上。
好疼……临子期只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裂开了。
她龇牙咧嘴的揪着自己的衣服,忍受着痛苦的感觉,手中的药包早就甩到了一边。正准备起身,眼前却忽然多出了一双手。
临子期一愣,缓缓抬头。
她坐在石子路上,屁股剧疼,却因为眼前的景象而仿佛恍然不觉,连痛呼都忘记了。
蓝色的绣球花一路绵延到远处的宅子门口,沈澜微微侧身,朝着临子期伸出了手。
他今日穿着一身白,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双眸沉静,临子期心中猛的一颤,只觉得他褐色的眼眸中几乎掩藏着一丝丝淡淡的温柔。
“起来。”沈澜说。
临子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放在他的手上,一触及到对方的体温,两个人都微微僵了僵。
下一秒,临子期便觉得一股力道袭来,她不受控制的被拽起身,却又由于惯性,一下子没站稳,就这样碰瓷一般的钻进了他的怀里。
淡淡的药香味充盈了她的鼻尖,临子期感觉自己心脏在疯狂跳动。
沈澜也有些恍然,怀中的姑娘面色微红,低垂眼眸,黑而细腻的头发散发着一股独属于她的幽香,径直的钻进了他的心里。
他蓦然感觉到两股视线正在看着自己,抬头一看,鱼鲭和鱼鲤两个小的呆呆的拎着包袱,长大了嘴巴看着他们二人抱在一起,惊愕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沈澜没来由的有些恼意,忽然松开手,转身便走。
“鱼鲤,你去厨房让他们把午餐送来。”他声音冷静自持,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冷不丁的失去倚靠的对象,临子期没站稳,差点又摔回地上去,好歹是撑着旁边的花篱站住了。
抬头一看,沈澜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临子期撇了撇嘴,抱起药包继续往前走。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对沈澜和临子期产生什么影响,两个人依旧像之前那样不咸不淡的相处着,而真正产生心灵震动的,是一直暗中观察着他们二人的鱼鲭鱼鲤两个人。
两个人在厨房门口悉悉索索,一面等饭烧好一面聊得欢,“公子今日真的好温柔,你看到他看着云小七的眼神了吗?”鱼鲤双手拖着脸,“铁石心肠的公子终于动心了吗?”
“你太小看男人了。”鱼鲭摆了摆手,一脸神秘,“我倒是觉得公子的温柔都是假的,你看他抱了云小七就甩手走了,啧啧,知不过想过过手瘾而已。”
“手……手瘾?”鱼鲤脸一红,“什么手瘾。”
“我,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啊。”鱼鲭脸也红了红,凑近到鱼鲤的耳边,“你觉得云小七身材好吗?”
鱼鲤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之前临子期洗澡时的画面,她身上的纱衣被水浸透,那柔软而白皙的身躯半遮半掩的显露出来,还有那洁白光滑的脖子,黑色的头发丝黏在皮肤上……
而且当时,公子也看见了。
鱼鲤恍然大悟,“原来……原来那时候公子就已经……”
“什么时候?”鱼鲭好奇的问。
“就之前云小七洗澡……”鱼鲤到一半瞬间被鱼鲭惊愕的站起身动作打断了,“什么!公子偷看云小七洗澡?”
庭院里一片安静,鱼鲭和鱼鲤都安静了下来。
气氛过于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一阵微风吹过,片刻后,二人僵硬的抬起头。
不远处,沈澜神色冷淡的看着他们俩,仿佛看着两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鱼鲤:哦吼,完了。
鱼鲭:哦吼,完了。
临子期:哦吼,你们完了。
沈澜:呵。
第23章死马当活马医(3)
鱼鲭鱼鲤二人僵硬的看着沈澜不紧不慢的走到他们俩的面前,两人就像是两颗僵硬在泥土里的呆头竹笋,一动也不动。
“解释吧。”沈澜褐色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们二人,手上忽然一动,两个小的也不约而同的浑身一颤,却见他只是慢慢的将手背在了身后。
鱼鲤看了看鱼鲭,鱼鲭看着地面,不敢看沈澜的眼睛。
“你们在做什么呢?”收拾完东西的临子期从房间里一出来就看到了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场景,好奇的走了过来,“怎么都不说话啊?”
“我,我刚刚……”鱼鲭嗫嚅着开口。
“行了别说了,一会儿到我房间……”沈澜微微蹙眉开口道。
鱼鲭看到他皱眉了,害怕沈澜生气,一时间更加紧张的开口道,“刚刚我说公子您偷看云小七姑娘洗澡。”
“……”
“……”
“……”
临子期倒吸一口冷气,惊愕的看向沈澜,“什么?你……”
“小七姑娘,不是这样的……”鱼鲤赶紧想要解释。
gu903();“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临子期红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