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是谁?我在哪儿?这人是什么过路圣人吗?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这水里下了药吗?他明天会不会发现自己被论斤卖了?
赵衍初一脸好玩地看着蒋悦的表情,他把茶几上倒扣在盘子上的一个杯子转过来,将给蒋悦的热水倒了一半在那杯子里,喝了一口。
蒋悦:这人好恐怖怎么老能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赵衍初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容年轻且英俊,看不出来是个大一新生,眉宇间又带着这种年纪特有的意气风发。蒋悦还是禁不住在心里猜他的尾巴种类性格和尾巴的关系十分密切。
还没问你的名字是什么?赵衍初一手扣着杯口,很随意地问道。
蒋悦,愉悦的悦。蒋悦认真答道。
蒋悦。赵衍初低声重复了他的名字,像是很郑重地记下来一样。
你是短尾系吗?赵衍初将水杯放回茶几,给两人的杯子里各自添了点水,状似无意地问道。
赵衍初这个问题犹如炸弹,把蒋悦还未建立起来的,面对大学生活的防御机制炸了个干净。蒋悦想起自己上初中时老师让学生们上台自我介绍,所有人先在黑板上写名字,然后拎着自己的尾巴展示给大家,短尾系的会直接转过身去让大家看。
小蒋悦满脸通红,台下的同学稚嫩的脸上带着嘲笑,看着小蒋悦啜着泪,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声道:我没有尾巴!
我我没有尾巴。蒋悦的耳根和脖颈开始发红,有些难堪地道。
赵衍初沉默了。
会不会被扫地出门?那倒也好但是赵衍初看上去性子挺急的,我应该主动一点吗?至少别人人家为难。
我也没有。赵衍初道。
蒋悦懵了。
他猛地抬起头来看赵衍初,赵衍初还是那个表情,好像没尾巴不是什么大事,好像大街上到处走的全都是没尾巴的人。
这怎么不算大事?如果没有尾巴是一件能轻松脱口而出的事,蒋悦的整个人生都要被颠覆。
你很在意?那至少在我面前,不用在乎什么尾巴不尾巴的了。赵衍初像没事人一样说道。
不不不不是,你没尾巴吗?蒋悦颤抖着问道。
赵衍初:要脱裤子证实一下?
蒋悦震撼,急忙摆摆手:不用了!
赵衍初的表情带着狡黠,他似乎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蒋悦却能感觉到赵衍初对自己有些感兴趣,不是那种戏谑的感兴趣,而是一种还算友善的关照。
你是你是什么时候没尾巴的?不对,你是一直没有尾巴吗?
蒋悦知道自己这样问很冒犯,他很激动,几乎要从沙发上蹦起来,脸都憋红了。
对,我和你一样,天生没有尾巴。
他听见赵衍初的声音道。
第3章
蒋悦躺在床上,客房窗户有飘纱,下过雨后的覃城微风缕缕,窗帘轻轻地颤动着。
他不知道怎么回顾这神奇的一天,赵衍初的确不是坏人至少目前不是。蒋悦仍然在意他说的那句我和你一样。
赵衍初怎么知道他天生没有尾巴?可惜赵衍初没有多说,蒋悦也完全没有刨根问底的技巧和勇气,即使那是他现实里见到的唯一一个没有尾巴的人。
蒋悦有点困了,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发现他和叫我帅哥同在的□□群里,另外一个人发了个红包,上面写着开学快乐。
这个群的群名叫尾巴不值得,只有三个人,是蒋悦上高中的时候在网上认识的两个无尾小伙伴,叫我帅哥是天生无尾,另一个网名叫凤凰,小时候因为事故被烧掉了尾巴。
叫我帅哥是覃城人,凤凰则不知道是哪里的。认识三年,蒋悦朝他们倾述了很多心事,只是现实信息交流得不多,来覃城蒋悦没有透露自己具体是哪个学校,帅哥似乎也是覃城的学生,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模糊了信息。也许将来见面关系也进一步也说不定,蒋悦抱着手机想。
凤凰是个话很少的人,但经常在群里发大额红包,逢年过节地发,蒋悦第一次点他的红包差点被数额吓晕过去,手忙脚乱地发回去,后来凤凰才知道这样很吓人,逐渐把数额调整到他们能接受的地步。
蒋悦收取了凤凰的红包。
蒋悦:谢谢小凤凰[抱][抱][抱]
他放下手机,开始犯困,他的眼睛半睁半闭着,隐约看见摇曳的窗纱里有蓝色的光芒在闪烁,一个东西顶起柔软的窗帘探出来,露出两个青蓝色的小角,那小东西眨了眨大眼睛,随即像一尾小鱼一样在半空中飘飘忽忽地从窗帘下钻出来,它的身体细长,呈现漂亮的深蓝色,鳞片在月光之下泛着微光。
什么玩意?!
蒋悦的鸡皮疙瘩一下炸了,他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个东西瞬间消失了。
窗纱下面什么也没有,蒋悦的心狂跳,是蛇吗?蒋悦很怕蛇,他怕那东西等会儿又爬进来,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去关窗户,蒋悦谨慎地扒着窗上下左右地看了一遍,什么也没看到。
是幻觉吗?也许是今天太累了。蒋悦心想
蒋悦把窗户关上,窗纱静止了,他稍微放下心来,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洪水。
蒋悦被迅猛的洪水卷着,人在生命危急的时候总会忍不住要喊妈妈,蒋悦想喊来着,随即意识到母亲在这个时期已经去世了。
他想开口喊蒋闻,爸还没脱出口,就被水淹了口鼻。蒋悦的嘴和鼻腔里全是水和泥沙,喊不出声音,还要害怕水里有什么东西撞到他要了他的命,以前裕都洪水,有乡民在水下被水流裹挟的瓦片削掉一条腿。
到处是被澄黄的洪水淹得只剩下红色瓦顶的房子,树木倾倒,蒋悦怕继续冲下去会碰上电线,他死命抓住一扇被水掀得快脱离墙体的窗户,凭着求生的意志一点一点地翻上去爬到屋顶上。
蒋悦仰躺着,不住喘.息,雨水如同炮.弹砸得他脸生疼,蒋悦口渴得很,张开嘴巴接雨水,雨却一下子停了。
烈日破开云层,雨水散去,阳光投射下来,幼年的蒋悦躺在屋顶上,他的膝盖刮破了,血汩汩流出。大雨转眼成骄阳曝晒,温度飙升,蒋悦的脸色惨白,嘴唇干裂,被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
妈妈就是在上一次裕都大水中去世的。那时蒋悦三岁,高烧两天不退,蒋闻在县城教书,蒋悦的妈冒着大雨出去请医生,再也没回来。
好想死啊。蒋悦半睁着眼睛,躺在屋顶上想。裕都近几年多洪水,村子在半山腰,又穷,迁也迁不走,每年夏天都惊心胆颤的,被洪水卷走的人不计其数,母亲走后,蒋悦总觉得如果那一天能和妈妈交换,让她活下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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