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基后渣公公回来了》TXT全集下载_21(1 / 2)

“我知道了,”她伸手,轻轻拭去他面颊上的水珠,“但这同我看中了原颂,有何干系?”

用力扯开他的手,邢筝转身而去。

何原卿没有再追上来,她知道,这时候他才真正需要一个人独处。

在她看来,所谓道歉,并非“我已道歉,你还想怎样”,而是“我认错,我愿意接受你所有的负面情绪”。

回到军营,邢筝去探望两位患难的宁国皇帝。

宁长贤真真是邢筝见过的最奇葩的人。

他被俘虏后,和只当了几天的宁国新帝关在一起,还放肆地嘲笑别人趁机上位什么也没捞着。

邢筝寻思,不是你把江山丢了么,你有啥脸面说人家?

宁长贤说,他从来不会忏悔。

他的话不能深思,越想邢筝越想感叹,这人竟活得比她还放肆,几乎要被他同化。

大军班师回朝,一个月后,到达天京。

夏国援助也算出了一份力,邢筝在朝堂上,正式提出与夏国联姻。

何原卿跟随邢筝回到皇宫,正式觐见。自上次把话说开,今日再看,他又消瘦一圈。

对于联姻,他并未表现出积极性,只委婉推辞道此事他做不了主,还需禀报何原颂,由他定夺。

安排何原卿暂住在比邻居,再下旨将两位宁国憨批打入天牢,九十级的邢筝神清气爽。

她哼小曲儿漫步御花园,觉得今日天气倍儿好。

“六哥哥!”一粉团子自花丛中跳出来飞扑向她,邢筝倾身接个正着。

“六哥哥你回来啦!”邢蕙就像一朵桃花儿,粉面带笑。

邢筝抱着她转了个圈儿,才依依不舍得放下:“小仙女长大了,不能这样抱皇兄了。”

不满得噘嘴,邢蕙退开来,叉腰大声责问:“六哥哥错过了蕙儿的及笄礼!你说怎么办吧!”

邢蕙这些年来,性子越发往邢筝靠,她拽住邢筝的衣袖晃荡来晃荡去:“六哥哥~”

“好啦,你来。”邢筝牵住她的手,把她带进天云殿,“六哥哥这次出征,物色了一个好礼物给你。”

“什么好礼物?”她嬉笑着,用手帕轻遮住嘴凑上来看。

“别急哈!”邢筝招手,让放公公取一幅画来。

各国新帝上位,均会差人画像,传至四国,免得大家接壤多年,老邻居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不,夏国复辟时,夏国使节便送来一幅画。

邢筝接过,排开桌上堆积的奏折,将画像摊开。

上面俨然展出一个清俊儿郎,清竹滤下的阳光般,少年气满。

“怎么样?”邢筝轻挑眉梢,“你可喜欢?”

邢蕙盯着看了许久不说话,她压低头,小手搅动手帕,嗔怪得睨了邢筝一眼:“皇兄喜欢的人都跑了,自个儿的婚事还没找落,倒惦记起我来了?”

“呵,我左右还喜欢过,你还情窦未开呢,不喜欢拉倒。”说罢,邢筝作势要把那画像卷起来。

邢蕙急得直跳脚:“别啊六哥哥,我还没看清呢。”

“看这么久都没看清,你看了个寂寞?”

“单单一个画像能看出什么?”她噘嘴拽住邢筝的衣袖,邢筝偏不给她,举得高高的,就欺负她长得矮,“再者,我哪家公子、哪国皇子未曾见过?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和我门不当户不对的,就算六哥哥同意了,母后也未必同意呢!”

嘿哟,一个月不见,滑头了?

邢筝啧啧几声:“你最近是不是总和邢筑混一块?”

邢蕙不理会她,“哼”一声别过头去,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下:“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小仙女了?!”

“是是是。”邢筝坐到她身旁,用手肘戳戳她,“小仙女放心,这人小时候我便见过,母后也见过。他是个心性单纯之人,长得也清俊,为人正直,热心肠,还喜欢吃糖。他的身份配得上你。咱们不急,我想办法让你们见上一面,届时你再做定夺,若看上了,我绑也给你绑过来。”

邢筝看得出来,邢蕙顶顶喜欢何原颂这一型的。

她蹦跶着在天云殿内逡巡,想好措辞,立马修书一份给何原颂:

小叔:

两国联姻兹事体大,需由陛下裁决。今陛下诚邀小叔往大梁一行,特印发通关文牒,还望小叔给予薄面。

安平。

这封信原封不动被送到何原颂手里,何原颂打开一看,呵!嫂子邀她去大梁!

何原卿离开夏国的这一个多月,何原颂也没闲着。

他赶鸭子上架治国理政,竟处理得仅仅有条。宋婴趁此机会想突袭扰攘,也被他派兵全全抵挡。

原来咱们原颂弟弟,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寻思何原卿也在大梁,何原颂安排好事务,命信任的爱卿们暂理国事,即刻乔装前往。

邢筝原本以为何原颂会拒绝,做皇帝的不得有点皇帝架子?哪能天天跑来跑去的,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何原卿也在大梁。

没成想对方回信答应下来。

可左等右等,也没见着人来。

这日,邢筝正在天云殿哼哧哼哧赶这一仗落下的奏折。

邢蕙依偎扶手而坐,嘎嘣嘎嘣吃核桃仁,说哪家小姐待字闺中知书达礼咯,又说六哥哥看看林秋棠吧,求亲的人踏破门槛啦,再不行动就迟啦!

听得邢筝脑仁疼。

邢蕙嘚啵嘚啵说个不停,见自家六哥哥左耳进右耳出,心头很不爽利。

“六哥哥,你这样会孤独终老的!”

话音刚落,她的六哥哥倏然抬起头,眸光里一闪而过的光彩。

懵懵一愣,邢蕙顺着她的眸光看去,望见一身着白袍的男子。

男子长发束起,逆着光稳步走进,俊美的面庞熟悉又陌生。他周身散发出令人止步的冷漠气息,唯有目光对上邢筝时,温柔似水,又带了几分愧疚之意。

邢蕙竟有些怕他,她觉得这人不是善茬,她好似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下意识靠近邢筝,她拽住自家六哥哥的袖子,不敢放肆。

邢筝:“伯晏免礼。”

何原卿显然气色好了些,像是想开了。

他朝她温温莞尔:“听闻陛下给家弟修书一份,邀请家弟至大梁一游?”

邢筝:“确有此事。”

邢蕙抬眼想了想:莫非,这位男子的弟弟就是画像上的公子?

邢筝:“伯晏有何异议?”

“伯晏,大有异议。”

说罢,何原卿直身,缓步迈上丹墀。梨花般雪白的横斓划过鎏金的长阶,簌簌作响。

邢蕙瞪大眼睛看他大胆地走上来,一句放肆含在嘴里不敢喊。

只见那叫伯晏的男子忽撑住六哥哥批阅奏折的桌子,微弯下腰,薄唇上扬出挑/逗的弧度。顺着下颚线往下,白皙的锁骨在略显松垮的衣襟内隐约可见。

邢蕙咕咚咽了口口水,偷偷瞟向身边淡定的六哥哥。

她有理由并且有证据怀疑,这个男人在勾引她的六哥哥!岂有此理!反了他了!

何原卿低低笑了一声,声沉却清,勾人心神:“殿下想见家弟,所为何事?”

邢筝不吃他这套:“伯晏管得太多了。”

那男人的眼神竟委屈起来:“殿下不若,多见见我。”

邢蕙:???男狐狸精!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明天请假停更一天,后天厚章,我又发烧了,我决定去割了扁桃体这个没用又费钱的腺体

第48章追妻路漫漫

邢蕙这几天,很焦虑,焦虑得睡不着觉。

顶一双黑眼圈,她立在御花园的湖边喂锦鲤。

她身边的婢女忽转向,朝她背后行了个礼:“见过凌王。”

邢筑被邢筝封为凌王后,自在逍遥,极少回宫。

他今日穿着随意,耷拉着脑袋走过来,双手背在身后。

邢蕙的宫女见邢筑很清闲的样子,默默递给他一包鱼饲料。

于是,堂堂凌王和堂堂五公主便低着脑袋,双眼无神地朝湖内撒饲料,撒一次叹一口气,撒一次叹一口气,画面很诡异。

邢蕙:“五皇兄你叹什么气?王也封了,明家小姐又将过门,成家立业,又无繁琐政务操心,闲散王爷当真快活,我都羡慕你。”

邢筑冷笑一声,别过眼去,狠狠撒一手饲料,砸得水中锦鲤头昏:“正是因为那家伙快过门了,我方忧心。一哭二闹三上吊,吵得我头疼。倒是五妹妹,平日无忧无虑,如今叹什么气?”

“你不懂。”一想起那日所见所闻,邢蕙便满头黑线,她悄咪咪侧过头,朝他咬耳朵,“六哥哥的魅力无处安放了,我得尽快给她物色个好皇后,不然要绝后了!”

邢筑瞠目结舌:绝后?这么严重?

他冷哼一声:“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明依依若执意逼我,我……我出家去!”

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要相信邢筑会出家。

邢蕙鄙夷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喂鱼。她决定,要先发制人。

她乔装成宫女的模样,出宫往比邻居去。

因夏国与大梁联军大胜宁国,如今比邻居内,住有许多夏国来客。邢蕙同贴身宫女阿枫以发放奖赏的名义,偷偷遛进比邻居。

她猫着腰在灌木丛中挪动,觑着眼睛找男狐狸精的身影。

好巧不巧,冷不丁地,一眼穿过茫茫人海、重重灌木,便望见那个一身青碧白的男子。

溜到对方的小院子里,她透过院子的窗户,望见他正同什么人说话,手握一卷书,“知书达礼”的模样,谁知骨子里却是个“斯文败类”。

“是嫂子让我来的。”房间内另一个人大声说,“我还以为你们好事将近了呢。”

邢蕙一惊,气得牙痒痒:什么?岂有此理!这个男人竟已有妻妾,就这还勾引她皇兄?人渣!

她气不过,捞起地上的石头就往窗内砸。

小石头直线飞入窗户,被屋内见不到长相的那人一手接住。

“谁?”

邢蕙赶忙起身,拎裙子闷头朝院外跑,扑通撞上一个人。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皇兄,你院子里藏了个人!”

“岂有此理,放开我!”邢蕙挣扎一番,愤懑瞪他,“你放肆!”

眼前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他一身天蓝色的外衣,衬得笑容越发有少年气,和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他笑起来外露一颗尖尖虎牙,颇有几分得意:“皇兄,你院子里藏人,小心我告诉嫂子~”

“哼!”邢蕙冷哼一声,对少年的印象分降到谷底,气得直跺脚,指着他鼻子便质问起来,“你兄长还乱勾引当今圣上呢,他有龙阳之癖!你们到底有何图谋!”

少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皇兄勾引大梁皇帝?这哪跟哪啊?

何原卿信步而来,淡定地微笑,敛衽朝邢蕙行了一个礼:“不知五公主大驾光临,伯晏有失远迎。”

何原颂一悚,忙松开手:“五公主?”

他上下打量邢蕙一番,眉毛不自觉地翘了翘。

邢蕙气鼓鼓地活动活动手腕,反手指着何原卿又是一顿臭骂:“有妇之夫,还敢勾引我皇兄!”

她转向连何原颂也一起骂:“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何原颂:???

骂着骂着,邢蕙莫名委屈,她前几日分明还偷偷期待与小公子的会面来着,连新衣裳都命下人绣好了,谁知是如此货色。

忍一时越想越气,她嘴一瘪,喉咙一梗,訇然“哇”一嗓子哭出来:“除了我六哥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呜呜呜……”

这一哭可把何原颂吓坏了,他长这么大除了母妃、皇嫂,几乎没和女人接触过,更没看过女人哭。

手忙脚乱,他哆嗦地掏出手帕,却被邢蕙又一声苦恼吓得抖落在地。

“哎呀,你别哭啊……”

他着急得向何原卿求助,对方却面带微笑,愉悦溢于言表,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飘飘然:“我去向陛下请罪。”

何原颂:请罪都这么开心?

“等等,皇兄……”连何原卿的衣角都没抓住,何原颂呆愣愣站在院子里,身后的女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啪嗒啪嗒流,引来不少下臣的侧目。

她怎么能有这么多眼泪?

堂堂夏国皇帝,拘束又尴尬地站着,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别哭了……你定是误会了,我皇兄贼拉拉喜欢我皇嫂,当初在渊城,皇嫂快把他打死了,他都不敢哼一声……”

邢蕙一听,觉得他在放屁,哭得更厉害了。

何原颂的劝说没一点作用,他无奈得从衣襟里抠巴出一团皱巴巴的纸,舍不得得打开,展出几颗晶莹剔透的漂亮果子:“小时候她们不让我吃糖,我就自己藏着掖着。这些是我本打算今儿晚上吃的,喏,都给你,你别哭了。”

邢蕙盯着那包果子看了许久:果然是他!爱吃糖!

“哇!”她哭得震天吼。

她要去找皇兄评理!她才不要嫁给他!

鲁莽地一把排开何原颂,邢蕙哭奔出去,掉下一个小荷包。

何原颂默默捡起绣着小风筝的荷包,满面莫名奇妙:我这是得罪谁了我?

邢筝正在批奏折。

雪云立在一旁,同她说明何原颂已到达天京,只是暂时被何原卿扣下了。

“切。”她丢下毛笔,正要发火。

那头来报晏王觐见。

待雪云离开,邢筝挥挥手:“让他进来。”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都退下。”我怕我们打起来伤及无辜。

天云殿内,很快就剩邢筝与何原卿二人。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伯晏不让我见原颂,此举是不是逾越了?”

何原卿不回答,只行礼道:“方才比邻居院中,与原颂谈话,提及我与陛下的婚事,不想被五公主听到,惹哭了五公主,伯晏特来请罪。”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翻了个白眼,邢筝冷笑一声:“伯晏武功盖世,能不知晓蕙儿藏在院内偷听?”

她略一倾身,戳破他的心思:“你是故意的。究其原因,不过是设局让蕙儿同原颂见面,怎的,晏王殿下当起媒人来了?”

“这一步,不是陛下先算到的么?”何原卿抬头,笑意直达眼底,“陛下用原颂刺激我,借我之手留住原颂,又特意让五公主听见。我不过,和陛下合演一出翠屏选妹夫的戏码,陛下唱白脸,我唱黑脸。”

“咋,我还要给你颁发一个最佳男演员奖?”

被人看透还点明了,邢筝很不爽利。她抱臂坐在龙椅上,忍不住抖腿。

天云殿的沉香一阵一阵,抚平她炸起来的毛发:“谁说我是给蕙儿选夫了?我本人也很喜欢原颂弟弟,我就喜欢和我年纪一样大的,有少年感的,我不喜欢比我老的。”

丹墀下的人沉默片刻:“若我能早些遇着殿下……”

那我的少年时期将全都是你,我的喜怒哀乐,有你作陪。

若我能早些遇着你,也许,我就有资格追求你。

我们可能已相爱许多年。

可惜,没有如果。

心皱巴巴地缩成一团,何原卿垂头,轻叹一声:“陛下,伯晏要回夏国了。”

这么突然?

邢筝瘪瘪嘴:“哦,一路顺风……”

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