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他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仿佛幕后boss一样。

但俞想刚走进来就停在了原地。因为放眼望去,全是画,就这样密密麻麻地堆在地上。这其中假画居多,但居然还有几幅真迹。

俞想伸出了手指,抖成了帕金森。

这是鲍勃的真迹?!他一个破音,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派的气势。

金看了一眼地上角落里的那副画:是,客户要我仿的,还没来得及还回去。

俞想差点被他怼的背过气去,他完全看不得这种暴殄天物。

他深吸了几口气,咬紧牙关问道:这幅画是谁让你画的。

金摇头:我是不会泄露客户信息的。

左伊抬起了手中的棍子:你要是不说,我们就送你去坐牢。挪威的法律有多严,我想你是知道的。

而下一秒,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一个金色头发,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英国口音,还掺杂一点法语。

没有任何犹豫的那种。

俞想给他看了赫伯特的照片,他点了点头:是他。

你这俞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金依旧顶着一张死人脸:我不想坐牢,更不想被你们打。

你们没事了吧,我要作画了。说完,他竟然直接背过身去,不再理他们。

而俞想只好和左伊面面相觑。

第72章股份

回了苏黎世,躺在自己的小窝里,俞想才觉出疲惫来。

他这几天脑力和体力都经历了巨大的消耗,威逼利诱,连哄带骗,各种招数他都用了个遍,才换回来一个谜底。

果然,商战这种费时费力费脑子的活动,还是谁喜欢让谁来吧。

但只是躺了半小时,俞想就被迫爬起来了,他还有太多事要做,没有大睡特睡的资格。

这种时候,他竟然突然想念起宫修筠来了。

要是宫修筠在,他只需要打几个电话,交待几句,这些事自然会有人为他做。而他自己,只能自己跑前跑后,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俞想觉得自己得到了成长,再不是那个只知道闷头画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画家了。

这是尤金昏迷后的第三次股东会议,而这次会议,也将决定画廊的去留。同时,参与旁听的艺术家也达到了六人之多。

艺术家们坐成一排,俞想就在他们当中。

没有俞想坐在旁边,左伊显而易见有些紧张。俞想隔空给她投送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她坚定些。

而赫伯特早已做了充足的打算,这次会议,他将整个收购案完整地展示给了各位股东。

收购方是另一家国际顶尖画廊,给予的收购对价和各项条款都很优厚,若是单纯从商人的角度,是没办法拒绝的。

对方计划先以收购的形式购买现有股东手中的股份,对于不愿出售股份的股东,对方会进行增资,直至持股比例达到51%。

赫伯特最后总结道:对方是一家资本雄厚的大画廊,尤金画廊与对方合并后,也会有更好的机遇和发展,所以这是我赞成收购的原因。

你胡说!赫伯特话音刚落,左伊就破口大骂,这根本不是什么合并,你是要把画廊卖掉,把祖父几十年想心血变成别人的!祖父还在世,你就要卖他的资产,你根本不配当祖父的儿子!

左伊,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这是公司章程中写好的,别说是你,就是父亲在这里,该按照章程来的还是要。

你就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要是祖父知道,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在两人吵架的过程中,旁听的艺术家们也开始交头接耳。因为这个决定也和他们息息相关。

他们同俞想一样,和尤金画廊签约是因为信任尤金,也信任画廊的品质,同时尤金也给了他们不少帮助。因此他们对画廊是有情怀的,不愿意画廊被卖掉。

大家难免人心惶惶,在彼此交流着,也和赫伯特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

但这些艺术家来自世界各地,各自有着不同的口音。而且因为着急,连母语都冒出来了,听得俞想脑袋嗡嗡作响。

好了,都别吵了。一声怒斥让喧嚣沉寂下来。

说话的是加文,作为在场的人中资历最老的,这次股东会由他进行主持。因此,他一开口,大家纷纷安静了下来。

在赫伯特阐述了收购案之后,该是其他股东进行投票的环节。但他环视了在座的所有人,却迟迟说不出开始投票的话。

俞想能明白他的感受,作为尤金的多年好友,赫伯特也是一路看着画廊到现在的,他心里自然不愿画廊被收购。但尤金的生病、赝品的出现、赫伯特的强势,这些仿佛是大势所趋,让他被裹挟着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左伊很是急切:加文先生,你真的想让祖父的心血被毁于一旦吗?你还记得你们一同创办画廊时的场景吗。祖父最信任的就是你,但你却要背叛他!

我何尝不是最信任他,加文叹了口气,可是

剩下的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赫伯特却接上了他的话。

各位可能还有所不知,出售画廊并非是我非要抛弃我父亲的家业,更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什么原因?是啊,你倒是说来听听。

赫伯特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大家这么想知道,那我也不瞒着你们了。

赫伯特,你敢!左伊腾得站了起来,指向赫伯特。

但赫伯特却耸了耸肩,说道:画廊售卖了赝品。

什么?赝品?!这不可能,尤金先生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有证据吗?

对这种情况,赫伯特也早有预料,他双手下压,在无形中掌握了主动权,他说道:有的,那副赝品就在

在这里。

一个低沉但有些虚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个声音听上去是如此熟悉,以至于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心惊。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只见一部轮椅被推了进来,轮椅上坐着的人

正是尤金。

尤金的脸色很是不好,但即便这样,他几十年来积攒的威严犹在,而且他的脸上更是怒气毕露。

父亲赫伯特喏喏地叫了一声,他对尤金还是很畏惧的。

而左伊倒没有太大的惊喜,她接过尤金的轮椅,推着尤金到了主位。

他进门的过程,所有人的视线都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尤金坐定后,目光扫视着在场众人。

几位股东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他们的行为,说的不好听些就是背叛。

倒是几位画家,大家面面相觑,最终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道:尤金先生,刚才赫伯特说画廊曾出售赝品,你又说画在你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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