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Surprise!李太白张着双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他把两手拿的,和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依次放下:你的颜料,你的笔,你要的书,还有
说着,他往旁边一跳,将被他挡在身后的宫修筠露出来:当当当当,还有你的男朋友!
啪的一声,俞想嘴里咬着的笔掉在地上,笔头上的颜料在地板上溅出一朵蓝色的花。
哇!这么惊喜吗?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李太白左看看右看看,满脸都是傻笑。
但俞想的脸上分明只有惊没有喜,他的视线死死地盯住宫修筠,嘴上却问李太白:你说他是我的什么人?
男朋友啊!李太白说道,难道不是?
还没等俞想回答,他就自己先说服了自己:不可能的,我问了他很多关于你的问题,他都能答上来。
俞想
他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傻。但又觉得,以李太白的水平,他是可以听懂这句话是在骂他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俞想说道。
不是吗?李太白的脸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但突然,他灵光一闪,高呼道:那就是前男友!你看,你们分手后你很伤心,甚至一个人默默画他,你一定对他的感情很深。
什么?我默默画他?俞想顺着李太白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视线的尽头正是给佟亦昆画的肖像。
李太白看看肖像,又看看宫修筠,脸上的五官都纠结成了一坨。
他说:想,对于一个瑞士人来说,让我认亚洲人的脸真的好难。但我还是觉得,你画中的人和宫先生就是一个人。
面对这种情况,俞想简直百口莫辩,他很想高呼这不是宫修筠,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面对着这样一幅画和这样一张脸,他连反驳的声音都显得那样的没底气。
真的不是,俞想刚说了一句话就觉得筋疲力尽,你认错了。
但李太白却已经被这幅画吸引了,他惊喜地凑近了看,边看还边发出无意义的惊呼:哇!他拿的这是什么?是Trident吗?原谅我不知道这个词用怎么说,所以你画的是Poseidon吗
李太白的声音在俞想耳边渐渐远去,这时,他终于听见宫修筠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画的真的是我?
我俞想的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他很想说上一句真的不是你,但他无力得很。
救命啊!
俞想只想大喊,有没有人能来救救他。
但就在他纠结的间隙,宫修筠也已经越过他,不请自来地进了他的家门,走到了客厅的半成品画前面。
李太白说的没错,他画的是海神波塞冬,希腊神话的十二主神之一,众神之王宙斯的哥哥。
画面中,他手持三叉戟,站在白马驾驶的黄金战车上,战车在海面上飞驰,身后追随着他的是汹涌的波浪,在他的四周有海豚高高腾跃。
波塞冬高举着三叉戟,似乎正要刺向海面。
他这一戟下去,将是暴风骤雨,天崩地裂。他是天地的主宰,是至高无上的神。
而就是这样一位神,他却长着宫修筠的脸。准确地说,是近似于宫修筠的一张脸。
宫修筠凝视着这幅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俞想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明明他已经下定决心离开宫修筠,又不欠他什么。而且宫修筠不请自来还这么不自觉,无论怎么想,心虚的都不该是他才对啊。
于是俞想放下手里的一堆东西,清了清嗓:咳咳!
他这一声把两个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六目相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有话要说?李太白大大咧咧地问。
俞想点点头:我要说的是,这幅画,说着他看向宫修筠,画的还真不是你。
你说什么?宫修筠满脸是难以置信,画中的人几乎和我一模一样,你说这画的不是我?
你也说了是几乎啊!俞想简直要抓狂,所以是你想多了,这原本就不是你。
那这是谁?宫修筠问道。
是俞想却突然卡住了,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突然出现的佟亦昆,是朋友?是画迷?
难道要他和宫修筠说,这是位不知从哪来的,长得和你很像的人?
是我。就在俞想纠结之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正是肖像的主人公,佟亦昆。
听见这个声音,俞想根本没有任何被救赎的感觉,他满脑子都只剩下了三个大字修罗场。
佟亦昆走进来,自然而然地站到了俞想身边:他们有欺负你吗?你有受伤吗?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啊这现在的场景原本就已经是一团乱麻,佟亦昆的加入只是乱上加乱。
哦天啊!见到佟亦昆,李太白痛苦地捂住了头,我要疯了,我就说我分不清亚洲人的,你们明明长一个样子!
这下变成了八目相对,四个人各自心怀鬼胎,一种诡异的暗涌小心翼翼地在四个人中维持着平衡,像是在等待着一个人来打破他。
但俞想在某一个瞬间,仿佛突然看透了一切。
因此,当宫修筠开口的一瞬间,俞想竟然突然有了种果然是他的感觉。
他没有高估宫修筠的骄傲,他知道,以宫修筠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沉默的博弈发生的,他必然站在胜者的位置去主导一切。
果然,宫修筠没有让他失望。
他问俞想:你画的是他?
俞想点头:没错。
他以为接下来会迎来宫修筠的暴风骤雨,却没想到,宫修筠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佟亦昆皱起眉,这一瞬间,在他身边的俞想突然觉得有些危险。
这种危险和宫修筠给人带来的压迫感不同,这种感觉更像是一种生物躲避危险的本能。俞想甚至没忍住,下意识地往旁边迈了一步。
注意到俞想这小小的一步,佟亦昆刹那回头直视着他。
有那么半秒钟,俞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冷意。但这种危险的感觉俞想眨眨眼就看不见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我笑你自欺欺人,俞想。宫修筠却根本没搭理佟亦昆,而是静静地看着俞想。
现在我们都在,你再好好看看这幅画,宫修筠问,你到底画的是谁?
俞想虽然不愿听宫修筠的话,但他的声音却仿佛有特殊的魔力,让俞想的视线不自觉地往画上落去。
再次审视自己的画时,俞想竟然从心中升出一丝奇妙的感觉来。
因为画中的人看上去好像更像是宫修筠。
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俞想可以告诉自己,他是在应佟亦昆的要求,为他创作作品。但当宫修筠就站在这里时,俞想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意识到这个事实时,俞想觉得后背汗毛直立。
他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自己的双手,是他的手出问题了吗?他想画一个人,却画成了另外一个人,这相当于一个,他几乎是失去了吃饭的本事。
他说的不对,是吗?佟亦昆看向俞想。
俞想愣愣地看着他,眼神有瞬间地失焦。但紧接着,他就恢复了坚定,对佟亦昆说道:是的,他说的不对。
你说什么?宫修筠提高了声音。
我说,我是为佟先生创作的作品,与你无关。而且这里现在是我家,我没有邀请过你,请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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