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辰时一到,侯谷兰便急不可耐地上前敲门。
她在屋外守了整整一宿,虽然整夜没睡很是疲乏,但一想到凤盈现下情况不明,困倦之感便抛诸九霄云外。
“恩?”屋外的嘈杂声入耳,凤盈抬了抬眼皮,没有动弹。
“小姐!”得了屋内人的回应,侯谷兰欲推开房门,可手伸到了空中,又生生定住。
“有事?”她卯时才入睡,现下辰时,恰好睡了一个时辰,疲乏得紧。
身子一翻,手扑了个空,凤盈皱了皱眉,这才睁开眼。
“嘶!”面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神识清醒了几分,便见男子正一脸认真地为她上药。
他应当是方从王府赶回来的,手上拿着的膏药并非侯谷兰所炼制,只是他是何时回去的她便不清楚了。
“小姐?”听到屋内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侯谷兰再也克制不足心中焦虑,猛然将房门推开。
她没头没脑地冲了进去,在瞧见屋内景象后一愣,捂着脸又退了出去。
“当真是个糊涂的!”凤盈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
侯谷兰在屋外守了一夜她是晓得的,那一片忠心她能瞧见,只是昨夜压抑的低泣叫她嗓子不适,话一多说便会泄露她的悲伤,所以便没有将她支回屋内。
“她是你的大丫鬟,大丫鬟当是贴心贴肺的,叫她瞧见又能何如?”慕容南宇摇摇头,拿出一颗药丸递到她面前:“服下吧,对你嗓子好!”
昨夜如果不是他强行入的屋内,她估计不打算搽药了,就放任面颊高肿着,然后将自己关在屋内,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再出去见人。
“丢人!”凤盈言简意赅地答罢,仰头将药丸咽下。
她已经十岁有七了,按着其他女子的生活轨迹,此时已当是人母,哪有十七的女子还被父兄教训,当真是丢脸得紧。
“你怎就这般争强好胜呢!”慕容南宇摇摇头,将瓷瓶揣入怀中,转身便要离去。
“你事情还没做完呢?”凤盈忽的出声,在他转身之际平躺,将双手摊开:“谷兰被你‘吓跑’了,没人帮本小姐宽衣!”
“你……”眼底有火光亮起,慕容南宇似笑非笑地睨着榻上等待侍候的女子,扬眉道:“当真?”
“本小姐同你闹着玩呢!”双手收起,凤盈朝他咧嘴,一副乖乖的模样。
“你现下身子尚虚,若是不愿出去便叫人送早膳进来,总之早膳一定要用!”慕容南宇言罢,在她越发揶揄的目光中离去。
“呵呵!”凤盈扬唇,目送男子从窗户跳了出去,眼中笑意渐浓。
“扣扣!”敲门声响起,凤盈晓得屋外的是谁,当下便应了声“进”。
“小姐好似心情很好!”端着面盆入内,侯谷兰贼头贼脑的四下张望,在瞧见慕容南宇走后颇为懊恼地叹了声。
要是她不那么鲁莽就好了,小姐与六王爷难得的清净独处,竟然叫她给破坏了,她当真是不长眼得很!
“就不必侍候本小姐洗漱了,叫白筠做些药膳来,本小姐饿得紧!”凤盈拂袖,见侯谷兰呆立原地不动,只是一瞬不瞬地瞧着她,当下提高音量:“谷兰,不必时候本小姐洗漱,出去吧!”
“小姐……”屋内药香盈鼻,侯谷兰在医术上颇有造诣,又怎会不知那药是作何用的。
原本她还有些不明情况,可当看到凤盈面上未完全消退的红印后,整个人愤怒得几近失控。
她目光太过炙热,凤盈抬手,不着痕迹地将左脸掩上,淡淡道:“出去吧!”
“小姐,是六王爷……”侯谷兰呐呐言罢,忽然想起方才推门而入时两人间的平和,当下顿悟,咬牙道:“是大少爷!”
“你不必管这些,出去吧!”疲惫的摆摆手,凤盈不愿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
“是,小姐!”将面盆一放,侯谷兰压下心头怒火退了出去。
出了房门后,她并没有去柴房找白筠,反是朝明萃苑直奔而去。
可恶的大少爷,打了小姐竟然还阻止她去找六王爷,如果不是六王爷自己前来,小姐定然闷声不吭的窝在屋内。
gu903();这般一想,侯谷兰就恨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