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骗人。青豆撇嘴:“不爱为什么脸红?”
老李没想到现在的女大学生这么大胆。爱这个字是能这么用的吗?爱……不是广播报纸里才能说的词吗?不是用在祖国妈妈身上的词吗?
至于脸红,很快明白源头。他们看似无助地顶着盆,实际聊得热火朝天,连远处电筒光都没注意到。
“同志!那边是值班的同志吗?”
“同志!”教官礼貌。
“程青豆!”傅安洲大叫一声,才引起青豆的注意力。
电筒光远远打来,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荡,青豆赶紧站起,朝他们尖叫挥手:“啊!我们在这儿!”
原来这就是希望的光!
青豆是不知道,这希望的光摇了一晚。
南城周边几省连天暴雨,广播天天报水灾,军营在山头,不算低洼,灾情来得晚,据说市里早淹成了一片。
虎子在素素家也逗留了两日,出不去。他接完青豆电话,跟素素说豆子刚来电话了,不过我什么也没说。素素想想不对劲,奇怪为什么青豆来电话。这时候复盘,虎子才回忆起来,青豆有点吞吞吐吐的。
素素担心她出事,遇到困难了,便打给青松。青松说,刚刚青豆来电话了,说了好一会话呢。
怎么一晚上打了这么多电话啊?素素心头担心,又打去给顾弈。
顾弈赤膊身体,就穿了条裤衩,湿漉漉冲下楼,在狼藉的宿舍过道里落下一路水泽。
站在一舍楼管窗前接起电话,听见是罗素素,顾弈当场就想甩手走人。尤其面前还站着个杀回马枪的章敏,笑得好不得意,他的脸登时臭成驴粪坨子。
素素问青豆打来电话了吗?顾弈拧紧眉心:“没有。”
“哦,她没打给你啊。”素素想,估计是知道远水接不了近火,先打给了南城的朋友。
顾弈问:“什么意思?”
素素说,“豆子今晚打给了我虎子和她二哥,打了好多电话,我没接到,虎子说青豆听起来不高兴,本来想问问你的。”
顾弈抓听筒的骨节一紧:“你们那边情况严重吗?”
“有点,清南区河道多,西宁区在坡下,似乎不太好。”
“你刚打电话给我了吗?”他忽然想到之前还有个电话。
素素说没有,就打了这个。
顾弈算了算位置,捂住听筒,问楼管阿姨,“阿姨,刚刚我有一个电话,是男的女的?女的?哦,那声音是年轻的吗?”
阿姨回忆,“也是个姑娘,声音比这个亮堂些。”
素素讲话有口音,软糯糯的,青豆字正腔圆,咬字清晰,喉音很清亮。
那就对了,是程青豆。她刚刚打给他了!
顾弈问素素要电话。
素素奇怪,什么电话?
顾弈不耐烦:“豆子军营的电话啊!”
素素翻白眼:“我有她电话还打给你干吗!”
一晚上打给这么多人,肯定是出事了。她怎么也不说啊!
顾弈想来想去,拨打BP机服务中心,给傅安洲去到条消息,让他赶紧回通电话。他和青豆是一批军训,也许能有她的消息,也更清楚那边的灾情。
他去取电话卡时,章敏一路跟着,连他跑公用电话亭排队,她也亦步亦趋。顾弈一直忍着,等打完电话,章敏兴致高涨发表她的传销式演讲,顾弈终于忍无可忍。
他两指衔着电话卡,指向张敏,一字一顿告诉她:“章敏,不要再缠着我,不管你是想拉我进摄影社,还是讨厌我,或者喜欢我,我都对你没兴趣,我是不可能去那个瓜皮摄影社的。”
他说出喜欢二字,彻底触怒章敏。
她倒退两步,跟见着鬼似的。没见过有男的这么不要脸的:“鬼才喜欢你,你太把自己当个人了吧。”
暴躁情绪下,她做了个干呕的表情。那恶心的样子,与那年夏天青豆被摸耳朵后的反应一模一样。
章敏快速跑了,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开水广场。
傅安洲所在的宿舍位置距离青豆较远,收到顾弈消息,好一番问询,才知道她在平房值班。
学生们陆陆续续挤往二楼三楼,望洋兴叹,那楼里没有电没有水,只有百无一用的书生们。
傅安洲与教官划着皮划艇,找到青豆和老李。幸好平房还露出个顶,勉强算是个坐标。
她对这晚发生了啥一无所知,对傅安洲的从天而降颇为惊喜。他打着电筒,大声叫她名字的时候,像个英雄!
傅安洲问她,为什么给这么多人打电话,不给他打?他说过,可以给他Bp机发消息的。
青豆怀疑他故意这么问的:“你离我这么近,打什么啊?而且,你也没电话。”
傅安洲笑话她:“那你打给那么远的顾弈,有用吗?他急得今晚都没回得去宿舍。”
楼管阿姨十点关门睡觉,为了等电话,知道青豆消息,顾弈这晚露宿电话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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