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麟台风波录 轻微崽子 2337 字 2023-09-18

宋虔之点头:这非常之法虽然不是好办法,但孟州州府下手快,这招杀鸡儆猴也有一定用处。只是可惜死的都是平民。

人死不能复生,如果风平峡真的破了,死的人会更多。陆观想到什么,却没有说下去。

三人在堂内相顾无言,片刻后,周先叹了一句:下雨了,修城墙更添不便,这时修城,也不知道为时是否晚矣。

宋虔之走到门口,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大概这细雨要下上一整日了。

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吧。他只是一个按察使,即便是钦差,也没有办法发号施令,能做的不过是手里这把剑所赋予的职责。

雨一直下到半夜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宋虔之写好让张林带给孟州州府的书信,关于安民告示的叮嘱也写在了信里。

县衙后堂住着冷得要死,宋虔之与陆观对坐着洗脚。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响个不停,桌上一盏油灯,火焰被吹得时明时暗。

怎么不说话?宋虔之在洗脚盆里踩了陆观一脚。

陆观抬起脚来,将他的脚踩在脚下热水里,一大半脚背都在外面,宋虔之叫他再加点热水。

水声之中,宋虔之出神地看着陆观的脚和自己的脚。

今天晚上一起睡吧?陆观说。

宋虔之耳壳红了,轻嗯了一声。

洗完脚,陆观收拾屋子,宋虔之趴到床上去整理床铺,被子摸上去很是潮湿,房子一个角还在漏水,正好把马桶拿过去接。

这辈子住过最差的地方就是这儿了,比去容州路上住过的驿馆还破。

风从四面八方往屋子里钻,即使关好了门窗,也不知道房顶上哪儿又破了,窗户哪儿又没糊好,总之是惨不忍睹。

陆观从屋外进来,又带起一阵冷风,他站在床边,宽衣解带起来。

宋虔之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头,趴在床上,两眼放光地盯着他,这时见到陆观将武袍褪下,露出宽阔结实的背脊,他背上肌肉分明,顺着肌肉往上看,头垂着,脖子很红。

最后陆观脱得只剩下一条薄薄衬裤,迟疑地转过身来,一看宋虔之裹得像只毛虫,忍不住笑了。

宋虔之着迷地看着他脸上柔和的笑意,胸中一股热意,不太能感觉到冷,将被子掀开,拍拍床,示意陆观上来。

陆观赤着的胸膛很暖。

宋虔之抱上手便不想撒开,把冰冷的手脚往陆观身上贴,陆观一臂揽着他的肩头,听见宋虔之小声嘀咕:你真不怕冷啊?

嗯,从小就不怕。数九寒天也就是一件布袍。

雨滴在屋顶的声音很轻,窗户被风撼得时不时发出砰砰的响声。

宋虔之头靠在陆观肩前,仿佛睡着了。

陆观头向后退了点,看住宋虔之的脸,不知在想什么,脸腾地红了起来,连脖子都红透了。

宋虔之倏然睁开眼。

陆观猝不及防,四目相对之间,呼吸急促地低头去寻宋虔之的唇。

索性宋虔之动了动身体,向后让,同时两手抱住陆观的脖子,当他吻来时,自然而然张开了唇,温热湿润的舌交缠在一起时,一股难言的战栗自头皮散到脖子,牵筋带骨的麻痹感让宋虔之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好不容易分开,陆观亲了亲宋虔之的前额,低声问:跟别人亲过吗?

宋虔之嘿嘿笑:早就想问了吧?

陆观确实早就有点想问,这时脸色不大自在起来,僵硬着脸道:随口问的,不说也罢。

亲是亲过,但是没这么亲过。宋虔之脸皮发烫,手在陆观怀里乱摸,时而抱住他的腰,每当将陆观整个人环抱住,宋虔之心中便有一股难言的踏实与安心,便不由自主总是要缠在他身上。

县衙的被子发潮,屋外下雨,除了这个暖被窝,哪儿哪儿都是冷的。

二人手足相抵,自有说不出的兴味。

你呢?虽然早就知道你是个处男,还是问一问吧。宋虔之心想,头一低,脸贴在陆观胸膛上,耳畔传来陆观的心跳声,一声接一声沉稳而有力,他突然嘴角一牵,露出坏笑,侧过头去,舌尖打湿了陆观的心口。

陆观:

宋虔之舔了舔嘴:问你呢。手揉着陆观右胸,一条腿往陆观双腿中挤,这么暖和多了。

那天在容州府衙,是第一次。今日城墙之上,第二次。陆观无可奈何抓住宋虔之作乱的手,沙哑着嗓音道:别乱来。

两人挨得极近,宋虔之整个人都贴在他的怀里,自然清楚陆观已硬得难以忍耐。

还要亲。宋虔之轻轻抽出手来,抱住陆观的脖子,眼睛发亮地注视陆观,现在,是第三次。

陆观粗喘一口气,低下去配合地吻他。吻了一遍又一遍,宋虔之消停不到一会儿,便又要吻,亲得一脸口水,穿得好好的单衣也凌乱起来。

陆观没办法,只得起来找水,拧干帕子过来给宋虔之擦脸,自己也擦了擦,顺手擦干净汗津津的胸膛,出去把冷水泼了,站在冷风中片刻,才进屋。

再抱到人时,宋虔之冷得一哆嗦,不满地往陆观身上摸,拱来拱去地在陆观身上蹭。

陆观忍无可忍,一把箍住宋虔之的腰,令他贴在自己身上,低头轻轻咬住他的脖子。

宋虔之浑身一颤,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只觉得那条火热的舌在自己脖子上游动。

行了,明天还有事,睡觉。陆观抬起头,看了宋虔之一会,忍不住又低下去亲他的眼睑,舒出一口气,你眼睛生得真好看。

宋虔之得意地哼了哼。

算你运气好,我娘是出了名的美人,我长得更像我娘。

陆观想起来,问:周太后是你亲姨母,你娘是周太后的亲妹妹?

嗯,她生病了,快些办完差事,我想早点回京。她在家中,我总是放心不下。

周先的信鸽怎么还没回来?宋虔之换了个姿势,一只手在捏陆观的手掌,他还想做点什么,却已觉得足够亲密,再要做什么,却是懵懵懂懂,要回京去找人好好请教一番。

不知道,许是姚济渠一时没能将信转给秦禹宁,又或者秦禹宁还没有回信。总要等秦禹宁写好回信才能送回。

宋虔之安静不到片刻,又想起来一件事,手按在陆观胸膛,抬头问他:你觉得前线究竟打得怎么样了?

陆观已有睡意,听见宋虔之的声音,倏然醒来,想了片刻,方道:风平峡应该还没破,风平峡距此处不到一百里,破了自然会有伤兵流民涌入,眼下还风平浪静。

希望天佑我大楚。自己也说出这样的话,宋虔之忍不住觉得好笑,又笑不出来,陆观,你认识苻明懋吗?

怎么了?

就是想知道,他与苻明韶真要是碰上,谁会赢。

雨越下越响。

宋虔之脑门有一点冰凉,陆观也发现了,抱着宋虔之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

宋虔之呼吸急促地说:不行,这样待会儿整张床榻都要湿了。

去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