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落在一旁的鞋子摆在她脚边,“你是不是吓到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过来的,我没想到你会参与到最后——说白了还是我考虑不周。”
他觉得愧疚,想也没想就帮她把鞋穿好,情况所迫,他也没觉得半分不妥,他扶起刚刚躲在角落里的黛争,“我先送你出去,剩下的由我们处理便好。”
正当这时,血珠顺着剑身滚落在地面,又是一声金属落地之声,傅兰萧将长剑甩在地上,冷淡冰寒地眼瞥了一眼宋仙舟,“她接受能力没你想的这么差。”
“可是——”宋仙舟一向恪守理解,对皇族勋贵很是敬重,他心中觉得不妥,“本来让争兄穿女装,也不是……”
他没说话了,多年来的教礼还是让他闭上了嘴,“那么殿下,我还是先将她送回去吧。”
“不用。”傅兰萧说,“戚无,把她送到我马车上,一会跟我一起回去。”
黛争觉得他要跟她算账了。
此行的马车不大,像是随意挑了一辆——毕竟她坐过他的马车,个个都宽敞的可以在里面舒服小憩。
虽然这辆马车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可也仅仅能坐两个人。
她不想离他那么近,方才她觉得那已经是一场十分难耐的折磨,跟他呆久了会让她倍感压力。
她身上的衣服甚至还没换回来,这也是让她非常不舒服的地方。
非常可悲,当自己许久没有成为一名‘女子’的时候,连本来的面目都让她觉得疲惫。
马车上安静的诡异。
黛争低着头,刻意离他远了一些。
“坐那么远作甚?”傅兰萧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洞悉了她的小动作。
“我没有。”黛争嘴硬道:“我只是想靠着车壁,我被吓到了,有些累了。”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出来的——她就往他身边挪了不到一指,这也算远吗?
傅兰萧的嘴角微微翘起,俊脸上露出兴味。
他随意拿出一张巾帕,目光落在他手心的血点上,应是在那张战斗中不经意沾上的,不知是谁的血。
“擦了。”
手帕扔在了她脸上。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我好想给大家日6,我刚刚写完,我现在就去写下一章,努力明天让大家看多点!(但不要报太大希望我怕被你们打)
第30章喝药
外面刚下完雨,太阳就争先恐后第盘在上空,马车驶过市井,车外的喧闹叫卖一迭连声,更为少女添加了一丝燥气。
当她将头靠在侧壁时,确实产生了稍许困意,可又被旁边的男子打断,手帕打在脸上,又轻轻坠落在手背上。
她愣了一下,确认自己手上再无黏腻,才道:“我的手很干净。”
傅兰萧歪过头,对上她的视线,惹得黛争视线低垂,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让她动手。
可她没看出来傅兰萧哪里需要擦手了,却还是认命的拿过巾帕,牵过傅兰萧的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二人手上都有薄茧,但黛争的是长年做粗活留下来的,半年未做,依旧难消。
而傅兰萧的茧子是练武练出来的,五指修长,贵气逼人。
她除了傅兰萧没有伺候过别人,况且那会傅兰萧还是处在一个重伤的状态,她从来没想过要怎么‘伺候’他,只是想他快些好起来。
而现在,似乎是为了达到让他满意的结果,只能小心再小心,生怕他让他不畅快从而向她发难。
柔软的巾帕顺着手背由上而下的揉揩,就像有花瓣轻柔地抚过湖面,心尖荡起横波。
“你可知错了?”
傅兰萧倏地问她,也感受到手背上的力道一重,身边的人掀起眼皮,嘴巴一撇,无辜地望着他:“我怎么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傅兰萧真是对她要求太高,哪里不符合他的心意,他就必须逼她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过。
她指着他手上的血点,“血都干了,没有水我擦不干净,这不是我的错。”
傅兰萧正欲倾身过来,因为走的小路,驾车的侍从要绕过尖石,马车侧弯了一瞬,反而变成了黛争自控不能地撞向傅兰萧。
她的脑门砸在他的胸膛上,瞬间觉得眼冒金花,通过半臂下的内衫,隐约可看见锁骨上有一道齿痕。
不是也玩的挺开?
转睫间,她的下巴被托起,那人扣住她腿肉,几乎是要把她抱起来。
她还深记这人之前要让她滚,差点要掐死她,再次挣扎起来,动静大到前面的侍从紧张地问:“殿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驾你的车。”
傅兰萧捂住黛争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绕着大腿的手臂像是一把坚韧的锁。
侍从只觉得动静有些大,但怎敢多问,马鞭一挥,车轮继续滚动起来。
傅兰萧就这样问她,高高在上:“你可知错了?”
黛争哪知道自己有什么错误,索性是好说不行,逆着更不可能,便顺着他,说不定就觉得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