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吗?怎么会跟那些人扯上关系。
他低语道:“没有关系,我怎么会查出货在哪?”
要去深查,必须要将自己立于危险中。
黛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视线,她看到坐在大厅中央,被几个花娘环绕着的波斯人。
他将手中的葡萄酒洒在美人的胸脯上,低头慢慢品酒,花娘娇笑着,不仅没有拒绝,还将自己全数捧给他。
画面实在太过冲击,黛争脑袋一热就想逃跑,却发现不知何时,傅兰萧的手臂再一起桎梏着她。
她支支吾吾道:“那、那我一会该怎么做呢?我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可能会出错。”
是让她套话?还是偷偷去拿什么证据?还是要跟这群花娘一样……
傅兰萧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自始至终都含着冷笑,“在长安生存下去可是很难的,不练练怎么行?”
“很简单,我手敲一下矮几,你就斟酒。”
“第二下,”他附她耳垂旁,轻声呢喃:“你就喂我。”
“可我是个男子啊……”黛争说话轻声细语的,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刻意维持住略浑厚的声线尽数软了下去,含着祈求与无助,脆若银铃,轻颤着冲撞进男人的耳中。
他故意不去看她,让她自己消化其中的意思,带着她走向那名波斯人。
“兰大人,您来了。”波斯商人环着刚刚给他哺酒的花娘,举起酒杯当作行礼。
“久等。”傅兰萧与黛争坐在他的不远处,黛争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傅兰萧的手指。
千万别敲!
矮几上放着青翠欲滴的葡萄,还有同样的深色的葡萄酒。
“这位是?”波斯商人抿了一口酒,深邃的蓝色眼睛打量着局促不安的黛争。
“家中侍妾。”
四个字如山一般砸向黛争,让她更加抬不起头,之前赵娘子的说法跟傅兰萧说出来的话如出一辙,他若知道她是个女子,最理想的结局就是给他当上侍妾。
皇子的侍妾,怕是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吧。
可她不喜欢,不愿意被当成玩物。
她来长安又不是给他当侍妾的。
所以在傅兰萧语落后,黛争自嘲勾起唇,这一笑,却被波斯商人敏感地捕捉到了。
“她看起来不太高兴噢,你是不是没哄好她,就带她出来了?”他发出一阵豪放的笑声,“看来大人您家中也是有一位不好惹的啊!”
傅兰萧不语,偏头看了一眼赶忙恢复正常的黛争,似乎有意要顺着波斯商人的话一样问她:“可是有什么不爽利的?”
“什么?”黛争瓮里瓮气道,也怕自己刚刚的情绪扰乱了本来的计划,只得先将不悦全数吞下,“我没事,许是看错了吧?”
“是不是今日穿错了鞋子,怪我,近日忙于外务,不怎么关心你,”傅兰萧表现的真如一名关心自己女人的夫君,他伸手将她的鞋子脱下,隔着罗袜,揉了揉她酸疼多时的双脚,“回去后会命人多给你添几双好走的鞋子。”
黛争涨红着脸,瞳孔微张,这人,摸她脚做什么!
“真想不到大人还如此关心你家侍妾,”波斯商人猛地举起酒杯,杯中的葡萄酒半数都洒落在价格不菲的毯子上,也毫不在意,“我敬你一杯!再谈正事!”
于是,她看到傅兰萧在矮几上敲了……
第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兴味
黛争动作拘束,瞄了一眼傅兰萧,只见他微微俯身,睫毛浓密的不似男子,神情温柔,面色如玉,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之气。
他并未催促,似乎是在耐心等待她的下一步行动。
黛争不争气地脸一红,当说不说,当初在汝城时,她就是喜欢他这个样子,待人耐心,温和有度,才会上杆子对他好,被他诓骗。
一想到傅兰萧后面对她的种种,遭受那般对待,又甩去心中杂念,深知一切都是演戏,自己若继续信了,才是天底下最该被人耻笑的傻子。
她深吸一口,举起葡萄酒壶,将酒水倒入琉璃盏中,她略有紧张,手背的轻颤一览无遗。
她酒倒得太多,甚至还满出来一点,滴落在桌面上。
黛争眨巴眨巴眼睛,等傅兰萧举酒杯的这段时间仿佛过了无数个春秋,也没见到他有什么动静。
她却清晰地感觉到波斯人的眼神灼灼,气氛不由得变得有些微妙。
她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兰大人,我们外邦人比较开放,容我多说一嘴,”波斯商人呵了一声,调侃道:“你家这位没伺候过人吧?”
黛争抬眼寻求傅兰萧的帮助,眸光潋滟,杏眼中几乎蕴出水雾。
于是黛争等到了他的第二下。
难道是让她脱了衣裳做那种事吗?
她舌头都捋不直,悄悄侧过身,用他的身形挡住旁人,微微启唇:‘我是男子!’
傅兰萧自然不答,他欣赏着黛争面染殷红,手足无措的模样——尽管她会错了意,他并不是想让她以胸哺酒,没必要在他人眼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