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容姣好。
她着实难以想象,竟是顾子傅同她逛了一下午。
从东街西头到东头,全然无半分愠怒。
可也难怪苏卿会如此惊讶,只是毕竟是七爷陪了她许久,若是再猜测些无中生有的事,倒是显得苏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是,七爷也不是什么君子啊。
她眨眨眼,决定不再想这件事,脱鞋上了床榻,掀开被子钻进去,白嫩的手指将被角塞好。虽说到了夏天,可她还是怕半夜着凉,着凉就要喝药,那味道好苦。
顾子傅着了寝衣走进来时,就见小姑娘将自己卷成个蚕宝宝,眸子紧闭,柔和的光线洒在小姑娘雪腮上,眼睫轻颤,投下一片暗影。
不知怎的,顾子傅想到了今日看过的小话本,说的是只女妖精对路过的书生百般勾引,书生没能抵挡住诱惑,最后眼睛反而被路过的道士降服,镇压于锁妖塔的故事。
都说先人愚钝,这话倒是一点都没说错。
哪里是女妖精的错,分明是那书生心智不坚定,才让妖精趁乱钻了空子。
苏卿闭着眸子,听着了他的动静,却丝毫未动。
以往的经验告诉她,睡觉前还是不要跟这人说话的好,权当是为了图个安宁。
她想消停,可有人不想。
顾子傅走到床前,正要抬腿上床,一抹甜果香钻入鼻尖,他低头,目光扫视一圈后落在苏卿身上。当即俯身弯腰,在小姑娘颈间嗅了嗅。
“好香。”他道。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令苏卿身子一僵,她盯着头顶帐幔,结结巴巴道:“七爷说、说什么”
话说到一半,顾子傅起了身子,目光落在小姑娘起伏的胸口处,狐狸眸子挑起,轻“唔”了声,又忽地弯腰,手指勾开小姑娘的衣襟。
小姑娘眼睫微颤,睁开眼,含了慌乱的眸子紧盯着他。
“”好可怕。
顾子傅手指勾着衣襟露出的半截黑线,往外一扯,束紧的香囊荡在半空,他闻了闻,道:“这是什么”
是之前那股甜果香。
苏卿心里松了半拍,她胳膊支起身子,身子往后倾,抽出腿倒退着靠在床头蜷缩成一团,软声道:“是跟大嫂学做的香囊,装了晒干的花茶。”
“花茶还能这么用”顾子傅勾着香囊来回转了几圈,上面所绣花纹简单,连最基本的针线衔接都说不上有多好,一看就是某个不会的笨蛋做的。
他却瞧着有趣,见苏卿要拿回去,往后一退,让小姑娘扑了个空。
“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就是我的,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苏卿瞪大眼,腮帮子鼓鼓的盯着他,伸手就要抢,“还给我”
“做梦。”
顾子傅骤然起身,远离床榻,将香囊往怀中一塞,转念一想,竟又坐回远处,毫无征兆的握紧小姑娘的手腕,将手心贴于他胸口,眼角染了笑意。
“你要是敢摸,我就给你。”
摸摸什么摸
苏卿只觉心中怪异窘迫,耳尖微红,想要缩回手,可顾子傅抓的紧,似乎是过于羞赧,身边一切感知都在被无限放大。
尤其是指尖那处,皮肤光滑细嫩的实在不像样。
顾子傅眼底闪着异光,执起小姑娘的手,往寝衣里又贴近几分。
如此如此
手心触感愈发清晰,纵使忍耐再久,可这会儿苏卿实在是难以忍受,用力将人一推,慌忙下床,趿拉着鞋子就往屋外走。
“我、我散散热”
顾子傅望着那慌忙逃窜的背影,嗤笑一声,懒懒抬手将衣襟往下扯了扯。
羞涩的小妖精吗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入了七月,眨眼间就快到了八月,皇都城的天气也随着愈发炎热。听司庭说,连在东街摆摊的小摊都少了几个,据说是太热,受不了。
算算日子,酒楼开业也有半月之久。
酒楼的管事,姓周,江南人。做事不卑不亢,利索骨干,还做的一手好厨艺,将酒楼打理的井井有条。上次酒楼开业时,苏卿也偷摸摸溜出府去瞧过,那般热火朝天的景象可是将她吓了一跳。酒楼菜好就好,偏偏就是没有人知道幕后主人是谁,也有不少人对周管事旁击侧敲过,却都被一一挡了回去。
要是苏世笙也能出来瞧瞧就好了。
想到这儿,苏卿垂下眼帘,含水的眸子隐约黯淡,她有点想宫里的那个小孩子了。
也不知道这么久没见,有没有在宫里受欺负。
正想着,身后脚步声响起,苏卿下意识的攥紧香囊转身,踉跄倒退,警惕的看着来人。
“七爷,你已经抢了好几个了。”
她闲来无事时,便同丁氏请教刺绣,日复一日下来,手艺可谓是大有进步。
可手艺再好,也比不过顾子傅抢走的手速快。
似是因着对她逃跑的动作感到不满,顾子傅神色冷了几分,眼底闪过不耐烦,“过来。”
“不要。”苏卿紧咬下唇,动作幅度极小地移动,她本就站的离门近,只消几步,便可夺门而出。
眼看着顾子傅眉间沉了又沉,苏卿心里一咯噔,转身踏过门槛。
这大半月内,顾黎和苏卿之间的关系已有缓和,虽说没多和睦,至少心底的偏见算是没有了。他望着苏卿小脸慌乱,一路小跑从屋内跑出,乐道:“哈哈哈哈,小煞星你是不是又惹七叔生气了”
接而走出来的顾子傅站在门口,凉凉睨了他一眼,瞬间嚣张气焰灭了大半。
顾黎怏怏的摸着鼻子,继续去练司庭教给他的身法。
等他练好了,一定要把挨的打都还回来。
苏卿刚跑出古院没多久,便有人走了进来,顾子傅瞧着来人,转身轻嗤,语气绝对算不上有多友好。
gu903();“你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