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起布老虎往里面一扔,掀开被子,睡觉。
随后几天内,顾子傅隐隐觉得眼前爱哭的小姑娘有些哪里不一样了。
洗好的杨梅会分给自己一半,熬好的粥会端过来放到桌上,干净的衣服会叠整齐放到衣柜里,还有那些木雕娃娃,也可让自己随便玩
不但不害怕他了,反而更加的嗯体贴
那日,顾子傅瞧着苏卿端来放到桌上的酸梅汤,黑如墨汁的眼在无人看到的角度浮起雾霭妖色,他大手一挥,酸梅汤洒了一地。
苏卿正要开口询问,却见眼前那人忽然贴近,脸颊一痛,整个人被拽了过去。
顾子傅眯眼,冷冷凝视着她,“你在可怜我”
苏卿掰了几下手指,却没让他松开分毫,小脸疼的揪成一团,只好忍痛回道:“没没有的事”
脸上疼痛感缓解,接着她被人用力推了下,踉跄倒退几步,一屁_股坐在椅子上。
“出去。”他道。
“七爷”
“滚”
苏卿紧咬下唇,含水的眸子因着委屈雾蒙蒙的,她盯着他,尾音还卷起一点虚弱可怜的颤音道:“我就是想对你好一点你凶我做什么”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体会到那般无助,孤独,哪怕是黑暗中也是只有一人的感觉有多难受。她只是想对他好一点,让他感受一下被人照顾的感觉是怎样的,不喜欢就不喜欢,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她真是自作多情,没事找事了。
想着,苏卿吸了吸鼻子,起身小跑着出了屋子。
顾子傅望着地上的酸梅汤,有那么一刹那间他眼底的神色难以言描。
仿佛在透明质地上布满细微裂纹,马上就要碎成无数片的薄冰。
。
“殿下,”春桃迎面走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苏卿在抹眼泪,忙不迭安慰道,“殿下莫要委屈,奴婢心里也跟着难受。”
苏卿低着头,声音闷闷道:“明明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啊”
春桃拿起帕子替人擦了擦眼泪,随后将她拉到一旁,扯开话题,小声道:“殿下,唐大人派人传了口信,说是事情有了着落,想要跟您在茶楼当面相谈。”
“茶楼”苏卿抬起头,眨眨眼,眼睛有些干涩,“什么时候”
“说是在茶楼等您一个时辰,去了,会有人接应。”
苏卿迟疑的瞧了眼顾子傅的屋子,点点头,同她道:“你去同双巧说一声,待会儿随我出府。”
“嗯,奴婢这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凶巴巴的男人没抱枕
、逛街
茶楼临近皇都东街,坐在三楼的隔间里,抬头正好能够看见那间破败的酒楼。
外面烈阳高照,行人纷纷寻了阴凉地驻足休憩,一杯凉茶,一碟小菜,三三两两谈笑自若。
苏卿执起桌上的茶杯,浅浅抿了口,素净的小脸露出微微惊讶。
是花香。
坐在对面的唐汝言将小二送上来的莲蓉酥轻轻推到,推到苏卿面前,笑道:“臣知晓殿下不喜喝苦茶,便让人换了花茶,听说皇都里不少小姑娘都喜欢。”
苏卿心道这人心思真细,点点头,抬眸,小声问道:“请问,唐大人打探的可有消息了”
对于苏卿语气里的疏离,唐汝言没有放在心上,将折好的地契拿出,放在桌上温和道:“说来也巧,微臣派人前去询问时,那掌柜正有要出卖的打算,经合算后价钱也合算,便盘下了整座酒楼。官府那边微臣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还有这酒楼里的大师傅和小二,有些是之前酒楼中自愿留下的,其他的是微臣擅作主张从别处寻了几个,他们手艺和名声都有保证,殿下大可放心。对了,微臣考虑到殿下出入不方便,特意挑了位有能力经验的管事,如今人就在茶楼下面,若是殿下想见一见,臣让人唤上来便是。”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温水流过白瓷时,晕染出柔和又含蓄的意蕴。
苏卿没有料到他会考虑的如此周全,不解道:“唐大人为何如此帮我”
还有宫里的苏世笙,想来应该也受了不少的照拂。
“臣若是说受人嘱托,殿下可信”
闻此,苏卿浅浅一笑,唇角小梨涡若隐若现。
“信。”
这话反倒是让唐汝言怔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苏卿会答应的如此干脆。
苏卿低头,捧着茶杯,指尖细细描绘着上面的纹络,语气轻轻道:“唐大人师出名门,洁身自好,又博览全书,做事自然是有着七分道理。自父皇去世后,宫里想要对我落井下石的可不止一个,可偏偏唐大人对我施以援手。”
说着,苏卿眨眨眼,故作轻松的舒了口气,托腮瞧着外面嘟囔道:“虽然我有点笨,胆子又小,却也知道还没有着能够吸引到唐大人的魅力。”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一声轻笑自唐汝言唇边逸出,声音低沉动听,带着几分清凉和优雅。
“如此,微臣便放心了。”
经这般一说,两人之间的严肃氛围轻松不少,苏卿弯了弯唇,又问了些关于其他酒楼的事情,待问妥之后,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银票递了过去。
无功不受禄。
况且,还是她有求于人。
唐汝言知晓何意,笑着接过银票,又附上一份酒楼名单,指着几人名字说着些什么。
同时,对面阁楼内,清脆的叩桌声回荡着,敲的司庭心头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他抱着胳膊,搓了搓泛起的鸡皮疙瘩,探头探脑的往对面茶楼里那相谈甚欢的两人瞅了瞅,又看了眼自家面无表情的七爷。
想了想,贴着墙根站的愈发笔直。
顾子傅眯着眼,目光落在远处小姑娘娇嫩的脸蛋儿上。
这会儿不知对面的唐汝言与她说了些什么,眉眼弯弯,煞是动人。
啧。
司庭眼角瞥着茶楼,瞅了一眼又一眼,也不知道那两人在嘀嘀咕咕说什么,这都说了快半个时辰了。再说了,这夫人和唐大人什么时候有的交情,之前也没听说过啊。
他这正胡思乱想着,一眨眼,就见七爷扔了茶杯,起身,往外面走去。
司庭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跟上。
再说那边,苏卿将地契和名单收好,谢道:“酒楼的事有劳唐大人了。”
“殿下客气。”唐汝言道。
茶楼人多口杂,虽说苏卿知晓没有几人能够认出她,可总觉得还是不要过多久留为好。
等出了包间,就见春桃站在楼梯口,低着头,听到动静抬头瞧见她出来了,眼底一亮,可旋即欲言又止,将要说的话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