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尘凡被其余施家军包围,根本无法去帮他,而楚心乐束住侯营囡,更是难移寸步,刘台牛拼了命挡下一刀,却一口血被震喷出来,阿雷抓住时机趁其不备连砍数刀,刘台牛身上的兵甲已经残破到无法再起任何防护作用,他的剑被阿雷硬生生地砍断,只能绷紧肌肉,赤手空拳地去接。

然而两只手刚抬起,阿雷趁机一脚踹上其腹部,震得刘台牛口吐鲜血,连连后退,阿雷乘胜追击,他动作连贯有劲,直击命门。

刘台牛看见他刺来的剑刃,这次已无力再躲,在面临死亡的一瞬间,他看向楚心乐,隔着刀剑嘶吼朝楚心乐笑。

他这一生没做过什么大事,他从一开始就骗了自己这位小主子,他怕被人看不起,被人不喜欢。什么家人还在琴川,他家人早就没了,在土匪占领琴川放火抢劫时,他的母亲和妹妹就已经被□□致死,为了救他,为了掩护他出城,而他只是个窝囊种,没什么本事,好不容易来汝南混个施家军的领头,也不过是最下贱的差职,能遇到楚心乐,能有一个对他好的主子,为他的弟兄们买块地做训练场,为他们添置新兵器,把他们当作人看,已经够了。可他还不想那么早就死,他才刚遇见自己的主子,还没为他尽自己的能力,何以为之......何以为之啊!

身前突然多出一个身影,尘凡不知道何时挡在他面前,要替他接这一剑,刘台牛拼尽全力把人推开,他笑着哭,大喊:我不想再欠主子啦!

刘台牛!尘凡嘶声裂肺地喊声无情地隐没在刀剑声里。

楚心乐握住如狂的手更用力,他抬另一只手要去抽腰间的牵黄,可这个距离再怎么快都比不上阿雷的近。

剑刃已经刺在胸口,刘台牛认命的闭眼,只听一声狠足的碰撞,想象中的刺痛并未发生,他复又睁眼,阿雷已被打出几里远。

邢雁鸿带着风尘仆仆站在一堆人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侧眸瞧楚心乐,安慰自家受惊的娇妻:易安啊,我来晚了。

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四目相对,嵌满绿叶的枝丫往下一沉,一只肥胖毛绒的麻雀落上去,开翅弯头琢着梳理自己的羽毛,太阳出来了,麻雀开心的吱吱乱叫。

金色的阳光洒在楚心乐温柔的眉眼上,他真正笑开了,心放下来,问:办妥了?

邢雁鸿颔首,慵懒地说:一切妥当。

第55章清晰

两日前,楚心乐刚醒过来,邢雁鸿不愿让其下床,他便百无聊赖地在榻上躺着。

想什么呢?邢雁鸿进来时,楚心乐想得正出神,连人躺在榻上都没觉出来。

邢雁鸿伸出一臂让楚心乐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拦腰把人拥进怀,楚心乐乖顺地拿鼻尖磨蹭邢雁鸿的胸口,说:在想会出什么事。

看来身子是好了,已经开始算了。邢雁鸿顺衣摆滑进去,抚摸楚心乐,摸得怀里人有些受不了。

我这几日都不在院里,侯营囡和施甄冥那边肯定要找事。楚心乐抓住邢雁鸿放肆的手,抬眸瞪他,眸里是一汪清泉,惹得邢雁鸿止不住低头亲一下,再亲一下。

说给三公子听听。邢雁鸿搂着人,心里踏实许多。

楚心乐被他搂得热,推拒着在两人间留点缝隙,才说:施甄冥一直不肯信我,他在我身边插的眼线这时候也该冒出来了,而院里那些人都是我最亲近的,你说他会做什么呢?楚心乐反问邢雁鸿。

邢雁鸿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把人抓起来,威胁你。

没错。楚心乐伸出手臂搂住邢雁鸿的脖颈,抬首在他脸上奖励一般亲一下,接着说:可我摸不清施甄冥和侯营囡到底谁会抓他们,又或者两个人分开藏着。

这事交给我,到时候三公子给你把人都带出来。邢雁鸿拿手指顺着楚心乐柔软的长发。

尘凡也该回来了,我不放心,让刘台牛去接他,差不多明日就要到了,楚心乐若有所思,说:那咱们到时候就兵分两路,你把人找到带出来,然后找人去告诉施恩择侯家的那些事,我去会会他们二人。

不行,邢雁鸿霸道地拒绝。

楚心乐不明所以地眨眼瞧他,问:我安排的不够妥当?

邢雁鸿摇头,叹气苦恼道:别拿这表情看我,他妥协说:侯营囡那混账早就对你心有歹意,你只身前去,怎么办呢,三郎不放心。

噗,楚心乐看他一个如此高大的人撒娇还有些不习惯,抬指摩挲邢雁鸿直挺的鼻梁,把头埋进他颈窝里,贴着他的耳轻哄:那怎么办呢,施甄冥和侯营囡都是疑神疑鬼的人,我总不能让刘台牛和尘凡跟着去。

邢雁鸿把人从怀里捞出来,让其侧身,自己贴到楚心乐的后面,手指直接冲进来,激得楚心乐一个哆嗦。

他们两人有好些日子没做,这些时日的活终于忙过去,邢雁鸿可是憋了一身的劲没处使。

我有办法,让他们办成暗卫跟着你。

第二日尘凡回来便和刘台牛去见楚心乐,他们二人将那些暗卫全部杀死埋好,谁知道半路又出来一群施家军,这才耽误些时辰。

楚心乐见差不多,便去了炼药司,与侯营囡见面,之后尘凡办成暗卫模样进来复命。

再之后呢......

邢雁鸿拔出擎苍刀,直指施甄冥。

施甄冥和侯营囡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被耍得团团转,杀心四溢。

侯营囡,我最后再问你一事,你若答得好,我便留你一命,楚心乐轻笑一声,问:那血,当真是猪血吗?

哈哈哈哈哈!!!侯营囡突然放声大笑,他近乎癫狂,原来从一开始,他这盘棋已经注定落子皆输,所有的路已经被楚心乐堵死,只有死路一条。

不愧是鬼王啊......侯营囡有些许感叹,是或不是,你心里该有数了。

施甄冥,你爹现在应该已经派人来了,看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这些罪每一条是轻的,你是要跟侯营囡一起下地牢呢,还是现在就逃走呢?邢雁鸿说出的话语轻佻,逃走二字更是说得重。

施甄冥捏紧拳头,他看向邢雁鸿的眼神恨不得要将人千刀万剐,他挥手要撤,可密密麻麻的人已经从门外涌进来,老陈从施家军里走出来,看一眼施甄冥,又瞧被砍掉一只手的侯营囡,双眼不自觉地眯起。

哎哟,看来我估算错了,陈叔的动作要比我想象的快啊。邢雁鸿自始至终看向施甄冥,像是出了口恶气。

把他们都给我带走!老陈一声令下,施家军上前押人。

***

邢清章今日不愿做饭,他领平安去外面吃,最近几日师父来信说有事要忙便很少来。

医馆里最近冷清,不只世家的公子,就连流民也很少来,邢清章好不容易得个空,便老早关门,领平安去不远处的酒馆里准备吃些好的。

他穿好衣,又摸了摸怀里的干丁香,发现在,这才笑起来。

平安老实乖巧地抓住邢清章的手指,圆溜溜的大眼来回瞟,发现人潮中少了些什么,他怔愣地停住脚步,邢清章有所察觉,也慢下来,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