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锅菜就是麻,辣,鲜,香。
重口味,下饭,吃着爽,特别有劲儿。
野猪肉味重,用来烧干锅算是相当的合适。
自老屋飘出霸道的麻辣浓香,有点儿呛鼻。
干活的乡亲们就知道,平哥儿正在张罗午饭,今儿中午吃的是野猪肉。
这味儿,够劲呐!
真香。
肚子还不饿,但我想吃饭。
闻着这味,我敢打赌,今儿中午这野猪肉,肯定特别下饭,也不知道二叔有没有多煮饭。
饭不够就少吃点,咱们先说好,顶多每人吃三碗。
我呸!
饭不够,咱们可以回家盛饭。
说得也对,反正离得近。
这主意好,真不错,我可以敞开肚皮吃了。
午时过半,饭菜上桌。
陈大伯家的陈三叔家的及柳桂香,都过来帮着端瓦盆端汤往工地去,木桶饭直接两个人抬,抬了一桶又一桶。
待乡亲们个个都吃上了饭,陈家众人才返回老屋。
人多,分了两桌,桌上就两菜,一瓦盆鲜甜味美的骨头汤,一瓦盆麻辣可口的干锅野猪肉。
灶屋角落里,凄凄惨惨张志为,外面的热闹是别人的,与他无关。
在他的面前摆了半个饭碗干锅野猪肉,顶多也就两筷子,一海碗骨头汤,一海碗白米饭,这就是他的午饭。
陈玉平端到他面前,说得直白:你今天表现不好,这小半碗干锅野猪肉还是看在我大哥的份上,让你尝个味。
两行清泪哇哇流,张志为悔啊,早知道平哥儿这么狠,春哥儿喊他起床时,他就该麻利的起床。
我先喝口酒压压。陈大伯哈哈哈哈地笑,他有个习惯,碰着好吃的,就喜欢先喝口酒压压。
陈三叔伸着筷子往瓦盆里夹:我得先尝尝这味,好久没有吃野猪肉。
那我先喝口浓茶。陈老汉心情极好。
长辈们动了筷子,口水泛滥的众小辈,眼明手快的伸筷夹肉,搁碗里,埋头大口扒饭大口吃肉。
好吃!
这味道真是,真是,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好吃了叭!
已经没法用言语来形容,不仅仅是肉好吃,连里头的笋片都格外的味美。
这顿饭吃得就跟打仗似的,一个两个宛如身手敏捷的江湖侠客,快!狠!准!
片刻功夫,满满一瓦盆的干锅野猪肉就吃完了,半桶饭也吃完了。
打了个饱嗝,又打了个饱嗝,嘴里说着好撑好满足,手却拿起勺子开始盛骨头汤。
很快,骨头汤也喝完了。
实在是吃得太多,一时间,都瘫靠在了椅子上,脸上的神情,颇有几分事后脸的意味。
谁也没有说话,都在意犹未尽的回味着,也有可能是真的吃多了,没心思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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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啾~
第66章
下午日头略有些晒。
竹榻搬进了堂屋,竹榻周边铺了圈旧竹席,又围了圈椅子,孩子们或坐竹榻上耍,或扶着椅子在旧竹席上来回走动。
崔元九懒洋洋地窝在藤椅里,他伤了脚,虽无大碍,却也得精心细养着。
这几日,便由他照看家里的四个孩子。
四个孩子有人时时刻刻搁眼皮子底看着,陈家众人也能专心干活,如此效率倒是快了不少。
陈玉平忙完手头的活,还能稍稍歇口气。他往堂屋去,搬了个凳子坐崔元九身边:你要不要上茅房?
不用。崔元九见他累得满头大汗,有些心疼,端了自己的茶碗递给他。
陈玉平随手接着,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茶壶还有水吗?我再添点。
还有半壶,不着急。崔元九拉住他的手,掏出帕子:草哥儿的帕子,你拿着擦擦汗。
我等会去洗把脸。
坐在竹榻上玩布老虎的草哥儿,听到阿爹喊他,扭头往后看,露出个甜甜地笑。
然后,他利索的翻了个身,吭哧吭哧的爬到了竹榻尾,又利索的坐好:阿爹。喜滋滋地扬了扬手里的布老虎:脑糊。口齿不清的小奶音,说得吃力极了。
老虎。
脑糊。
老虎。
糊糊。
说着说着又变成了糊糊,草哥儿咯咯咯地笑,眉眼弯弯似新月。
教他说啥都能变成糊糊,也是神奇。陈玉平就恨不得搂起心肝崽,搁他嫩脸上亲上两口,怎么能这么可爱!
崔元九也很是讷闷:我也不知道。
糊糊。草哥儿还在说,越说还越高兴,笑得像个小太阳,又暖又甜。
行,你说糊糊就糊糊。能咋地?也就这么点大,陈玉平不较真,乖崽开心就好。
巧妞儿扶着椅子,遛遛哒哒地往藤椅走来:三叔,抱。
不抱。我身上脏,有汗。
三叔。
嗯。
三叔。
嗯。陈玉平很有耐心。
叫了好几声三叔,巧妞儿总算走到了藤椅旁,双手扒着藤椅,眼神儿亮晶晶:三叔,饼饼。
我就知道这孩子馋饼吃。陈玉平逗她,摇着头:我没做饼饼。
吃饼饼。
我没做饼饼。
巧妞儿坐到了地上,地上铺了旧竹席,也还算干净。
她双手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拧着小眉头:饿。
陈玉平觉得小侄女也怪有意思,不知道从哪来学来的,于是,继续逗她:巧妞儿饿了?让我听听,肚子有没有在叫。说着,就准备起身走过去。
巧妞儿呆懵懵地看着三叔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陈玉平伸手点了点她的小肚子,正儿百经的说:你的肚子说,它还不饿,它没叫。
饿。巧妞儿拍了拍小肚子:三叔,饿。
gu903();坐在竹榻尾的草哥儿,看了看姐姐又看看阿爹,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小肚子,接着,就见他扔了布老虎,撩起小衣服,有模有样的学着,拍拍小肚子:阿爹,饿。响亮亮地小奶音,说是饿,却是笑得眉眼弯弯,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以为阿爹在和姐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