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只听楚玉声色薄凉:“褚大人既然心善,那就请褚大人一同上车再谈吧。”
褚渊闻言面色骤沉,楚玉的作风谁人不知?上了她的马车还能下来吗?
“放不下自尊就别学人家装慈善。”
刘楚玉的马车霎时滚动,那妇孺则被绑起来跟着马车一同前行,妇人还好,可那孩子却是跟不上这速度,没一会儿脚底的鞋便被磨破了,鲜血黏恬的摩擦在地面上,一道道红痕毫不留情的扎入众人的眼中。
褚渊一路跟在他们身后,见到此情况,怒气横生,抽动马屁股迅速跟上楚玉,直至与楚玉的车马平衡,然后一跃而上上了楚玉早已留了空隙的马车。。
“褚大人要来一杯吗?”楚玉抿了一口温热的酒问道。
褚渊:“公主非要如此?”
“本宫怎么了?”楚玉反问。
褚渊闻言,面色又沉:“公主是君,他们是你的百姓,何苦要为难他们?”
刘楚玉闻言,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她闭了眸子身子向后靠了靠,褪去先前的跋扈和激励问道:“那是否我便是人人得而诛之?是否杀我之人便是替天行道?若是我被杀死了,褚大人可否会为我辩驳一二?”
褚渊没有回答,楚玉道:“很显然,你不会。世人待我凉薄却要求我慈善,可笑。”
褚渊一时竟然找不到任何的说辞去推翻刘楚玉说的话,时间犹如停滞,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淡泊以对:“看来公主主意已定,是微臣自大了以为能说服公主的,微臣忘了您一句话就能让朴大人灭了满门也能让尚书令重新换人,是微臣错了。”
刘楚玉对他一番冷嘲热讽不以为意,她抬起眸子直视道:“那褚大人要好好算算适才本宫同你说了多少话,你又该死多少次了?”
公主府一到,楚玉倒是没有再为难褚渊,望着褚渊愤愤离去的背影,刘楚玉笑了,上一世她和褚渊倒是没有什么瓜葛,这一世,若是让他入府依着褚渊这性子大抵会很有趣。
夜晚,沉寂染过了整个大陆,所有的喧嚣彻底被覆盖,好似从来没有热闹过,又好似这里刚刚才热闹过。
楚玉的院子里有两棵百年的桂花树,中间荡荡悠悠的挂着一吊秋千,刘楚玉正悠哉哉的躺在上面,身边茯苓为她沏了一杯上好的槐花茶,正温在那里。
楚玉另一个贴身侍女雏菊小心翼翼的从院外走进来,茯苓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朝着她走去,低声问:“什么事?”
雏菊低了低声音:“公主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发热了,我想来问问公主……”
茯苓瞥了一眼闭着眸子的楚玉:“再等等吧。”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刘楚玉终于睁眼,她的神情显然没有了先前那般精神,甚至有些疲倦,从秋千处下来缓声道:
“去看看。”
那男孩果然发着热,迷迷糊糊的嘴里却依旧记恨着楚玉:刘楚玉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还我爹爹……杀了你……
而那妇人则抱着滚烫的孩子呜咽的哭着求着:求求你们救救他吧,他还是个孩子……救救他吧……
楚玉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洞口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她垂了垂眉,看不出她是喜是怒,气氛有些冷厉。
许久,她才道:“别让他死了。”
刘楚玉走出关押的地方,摈退了侍女,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许杀了他们我心情能好些。”
‘噗嗤’一声清冽入流的彷如雪山之上一缕清流缓缓划入世间,有些不真切,有些让人沉迷。
“是谁?出来!”
楚玉冷了脸,若来人做足了准备来的即使现在自己喊人也无济于事,她电光火石之间思索着来人的背景目的还有该如何才能保全自身。
“大名鼎鼎的山阴公主果然如传闻那般阴狠毒辣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可能没男主吧。说实话,大反派写的好爽。装拽炫酷吊吊吊。
基友连载文《阎君的新娘》by什锦姑娘
岑欢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书里那个替嫁的女主。
原文中:因为女主被迫嫁给传说中丑陋不能人道的丈夫而逃跑,遇上了男主的小叔叔而发生爱恨纠葛。
但系统为了塑造良好新三观,逼迫女主忠君爱国,坚守妇道。
尤其:不得与丈夫有血缘的任何亲属产生感情纠葛,否则就算任务失败,将不能回到现实中。
为了自己二十一世纪美好的一切,练习时长两年半的新手夫人岑欢正式开启贤妻良母模式。
岂料其实最贼的人,是自己的夫君!
一句话:女主以为自己拿的是贤妻良母剧本,实际是被霸总宠爱的小娇妻。
第3章请君入府
密枝环绕的院子深处缓缓映出一道黑影,他慢慢朝着楚玉走来,身形逐渐清晰,楚玉甚至能看清他细长而浓密的睫毛剪在净白如雪的脸上化成的阴影,男子精致的鼻梁犹如刻画般立挺,唇菱如画却透着半分病态的苍白,如冰雪洁净,又如杨柳一般清隽,雪白金线暗边袍子将他衬得越发细白……可是,他的身形绝不会让人想到渺小。相反,楚玉觉得异常危险。
刘楚玉眯了眯眼,她的脑海里没有过这个人的印象,即便是上一世也未曾出现过。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公主府?”
他不回答,淡笑着朝着楚玉走来,刘楚玉皱了皱眉却未动作。
“听闻山阴公主素来偏爱面首,我可是慕名而来的。”
“你是刘彧的人?”
“你说那个胖子?我当然不是了,我最讨厌胖子了。”
刘楚玉微顿:“那是谁指使你来的?”
“为何一定要有人指使呢?我说了我是慕名而来,不信吗?”
楚玉不语,她想着只要自己向右后方退五步就能退到行廊边缘,只要她的动作够快,不是没有逃掉的可能。只是如果这个人想要她的命……
男子看着刘楚玉琉璃般却充满心计的面孔,明了的启唇道:“你来不及的。”
话毕,刘楚玉还未来得及反应,一袭清风而过,男子瞬间便到了她的跟前。
此时楚玉才迅速转身冲着行廊喊了一声:“来人!”
只是募得,楚玉只觉脸上被一道温热的气息微微一拂,耳边听道:“这个吻算是我给你见面礼。”而后双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
“公主,您醒了?”
楚玉抚了抚头,微微的晕眩让她皱起了眉头,茯苓又道:
“您在花园里晕倒了,太医说是郁结于心加之劳累所致,多休息再用些调理的药就好了。”
刘楚玉当真有些郁结了,她扶额起身,突然想起什么:“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身边可还有别的人?”
茯苓摇头:“没有,只有您。”
刘楚玉定了定神,那个人不可能是偶然出现在她身边的,很显然盯了她许久了。如果不是刘彧的人,那会是谁呢?仇人太多也不好,出了点事连谁害得都不知道。楚玉摇摇头:
“从今天起,公主府加派人手,连一只蚊子都不许放进来!”
“是!”
大堂里金碧辉煌,和皇宫比起来竟然不输分毫,只是堂中之人的脸色却是阴冷至极。
刘彧冷哼一声:“本想最后利用陈尚水这个废物除掉刘楚玉,现在却被她先下手了!刘楚玉这个贱人!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们!”
“爹,这一次我们损失惨重,这姐弟二人分明是故意暗算我们的,特别是刘楚玉,别看她是个女人,听说皇上就是听了她的谗言才将我们的人逼到这样的地步!”刘昱是刘彧的长子,名字都是同音而取得,可见对这个长子的喜爱,他阴狠的说完三子刘淮赞同说道:
“大哥说的不错,刘楚玉早就该死了!”
刘彧动摇了,隔了许久,那满含兴奋和嗜血的眸子终于点了头。
刘楚玉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刘彧之所以对自己和刘子业恨之入骨是因为刘子业继位之后将刘彧骗到宫里,之后便是没日没夜的囚禁和虐待加侮辱,最后刘子业要杀他的时候刘彧这才连同外贼反抗。
这是这一世,楚玉不打算再给他翻身的机会了。
刘楚玉踏进刘子业的殿门,与那日一样的情形,刘子业身边依旧美人环绕,而褚渊则独自抿着酒,只是这一次她和褚渊之间的气氛明显冷厉许多。
“皇上身边的美人真是一位比一位出挑。”
刘子业听完哈哈一笑:“徐大人刚送上来的,若论姿色自然是比不了王姐。”
楚玉抿嘴笑笑:“皇上,您自娱自乐却叫褚大人一人独饮,真是小气呢。”
褚湛闻言放下酒杯起了身,对着楚玉拱手淡泊道:“微臣不敢。”
楚玉走上前去,目不斜视,言语里透着丝丝不怀好意:“大人,终于想起来理会本宫了吗?”
“皇上赐的酒太过美味,微臣一时忘了情,还请公主恕了微臣的不视之罪。”
他的语气淡淡,并未有半分被逮到的惊慌。
楚玉还未说话,只听刘子业不悦道:“褚渊,不许对王姐不敬。”
“皇上别当真,我跟褚大人玩笑呢。不知何时我府上才能有大人这样一个英俊又有才华的人呢,要是我府里那些个废物有褚大人一半的才华就好了。”
褚湛道:“公主的谬赞微臣担当不起。”
楚玉话毕,刘子业俊秀的脸孤疑的对着二人扫了扫,仿佛明了:“王姐说得对,这样吧,褚大人你便到王姐府中帮着她教教公主府里的那些废物吧!”
楚玉隔绝了褚渊的冷眸而对,面露喜色的对着刘子业道:“皇上,君无戏言啊。那楚玉就多谢皇上体恤了,有了褚大人的帮忙,我就空闲多了,这样还能多来看看皇上。”
刘子业连说三声:“好好好。”
“只是褚大人会不会不愿意呢?”
刘子业细白如玉的面色一冷:“嗯?褚爱卿要抗旨?”
车轱辘慢悠悠的朝着公主府驶去,精美的马车上,相对的坐着楚玉和褚渊,车马的声音和外头的吵杂掩盖了彼此平静的呼吸声。
“褚大人不必过于忧心,本宫不会为难你。”
褚渊却不以为意,只一声冷笑:“若非为难,公主此举何意?”
楚玉睁眼,眸子直直的望进了同样暗如深渊的枯井,过了半响,她提了提嘴角重新闭上了眼,似乎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
褚渊家族父辈都是先皇的左膀右臂,太常褚秀之之孙、尚书左仆射褚湛之之子,又是南郡献公主刘婉蓉的驸马,所以褚渊在政坛的地位不可小觑,楚玉即便再傻也不会公然挑衅朝堂。
褚渊望着面前面若琉璃,娇如仙人的女子,他不是第一次这么近的靠近刘楚玉,她的美貌令女人嫉恨,她的手段令男人止步。可男女之念颠倒,世俗人道罔顾,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人?
“今日皇上突然召见我,最后却只将我放在一旁只顾玩乐,不一会儿公主你便来了。公主和皇上是唱了一出双簧啊。”
楚玉的笑意漫漫颜开,没有一丝一毫被揪住的尴尬:“本宫如此费尽心机的请君入府,不是更能说明本宫对褚大人的仰慕之情吗?”
褚渊冷哼一声:“公主,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我打赌今日你若不放我出公主府,皇上很快会收到各个家族的简书!”
楚玉听完却点点头,杏目流转,百绽交回。
“褚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褚渊倏地冷凝:“你到底想做什么?”
“褚大人放宽心,本宫请你来看一出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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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得了一种叫话唠的病。
第4章谁是下棋人
夜色如沟,弯月似锦。楚玉眼前摆着一副棋子残局,玉指微微捻起白子,玫色的唇优雅开启:“褚大人厉害,吓得本宫都不敢下子了。”
褚渊坐在刘楚玉对面,目光灼灼,似乎想从她的面上看出些什么端倪,然而女子的面容太过恬静,看不出丝毫。
过了一会儿,外头响起轻轻的异响随后闪过一道黑影,褚渊望了一眼刘楚玉却见她毫不在意淡然如水,只见她单手摸着下巴好似心思看起来全然只在棋盘上。
楚玉轻笑一声,得逞的移动棋子将了褚渊一军,随后道:
“褚大人,到你了。”
“这就是公主给我看的好戏?”
话音刚落,门‘砰’的一声便被掀开,前人喊道:“杀了刘楚玉!”
楚玉面色一冷,且未起身,外头的府卫已然上前开始了压倒势的攻击,刺客也许知道刘楚玉做了准备,很快调整战略将木门堵住让外头的府卫进不来,而里头已经闯入三个死士慌忙的朝着楚玉而去。
褚渊面色一沉先行踹开了第一个死士然后将楚玉一把拉在身后,左右张望快速至楚玉的帐帘处,霎时抽出了悬挂在边沿的宝剑。‘蹭’的一声便越身而起再次将刘楚玉挡在了身后,沉声:“公主的玩笑开得大了些。”
那些死士临近死亡越发的疯狂,剩下的人竟然全部不管不顾的朝着挡人的褚渊攻击,很快褚渊闪身躲剑竟然留了半分的空挡将那死士放了过去,朝着楚玉而去。
楚玉心底一沉,手中抡起凳子朝着死士甩去,哪怕只是阻挡一瞬却也足够褚渊和府卫挣脱而来。
“小心!”电光火石之间,褚渊飞身而来侧身一挡竟然为楚玉硬生生的挡了一剑。
楚玉抬眼看去,眼中露出些许惊诧,只见褚渊一脸冷煞反手对着身后的刺客反击。
楚玉皱眉上期替褚渊捂住伤口,吸了口气冷道:“还不快来人!一群废物!”
很快,府卫们破门而入将此刻全数剿灭。院子被染成了深色,犹如深夜艳阳下白色雪地里开出的梅色,扎人眼球。
褚渊坐了下去冷笑:“公主好一出苦肉计。”
楚玉瞥了一眼褚渊侧肩淡声:“传太医。”
“回禀公主,已将反贼全数拿下,绞杀四十五人,活捉五人,但他们已经服毒而亡,属下认出其中一个是湘东王刘彧的亲信。”
“竟然有五十人之多?刘彧这次可是大手笔啊。五十人,你们却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侍卫闻言垂下头:“是,是属下无能!还请公主责罚!”
“自己下去领罚吧,褚大人,你替本宫挡下的剑有朝一日本公会还你这个人情。茯苓,你去看看太医为何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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