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莎琳同情地说:他们不只有单纯的穷人,还有家道落后被卖来这里的女人。她说,没有女人愿意来这里,但男人想要生孩子,就会买那些有罪人家的女人。
我、我说不出话来。
还有些人原来算是殷实,可经历了地震海啸,最后也只能沦落到这里来了。她说,他们都是非常可怜的人,世要逢巨变,你我说不定也会变成他们。
我无法反驳他们的话。
那天我沉默地分发食品,沉默地帮他们包扎伤口,心上沉甸甸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我去了些地方,比方说是花柳街,我很清楚,女人不应该去那里。
日本的男人喜欢买/春,或许是出于此缘故,我们才会诞生如此不人道的公娼制度,这种制度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我却不得不说明二,较穷地方的父母会把女儿卖到花街,攫取点儿金钱,般情况下,妓/女如果做得够好,攒够了赎身的费用就能从花街离开了吧?
我们却不行,因为日本的花街可不仅仅是屋子的主人管理,警察也要负责管理,这些警察负责抓回出逃的妓/女,如果有妓/女告诉他们,攒够了钱,想要从良的话,警察会先给她们顿毒打,然后再通知屋子的主人,劝说她们不要从良。
多么恶心的制度!
只要有了混蛋的父母,妓/女的生都不可改变,想想我们还自诩是明的新社会,就想要发笑。
我在见过了这些事情后,跟莎琳说了我的梦想,我想成为名女记者,用自己的刀笔,书写揭露日本社会的弊病,让本国人与外国人看见,国内女性的命运是多么悲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能够为了公娼制度的瓦解,为了那些穷苦的人做点贡献。
只有曝光才能引起同情,我是这样想的。
莎琳听见了我的梦想,又是高兴,又是犹豫,她说:我很高兴你怀揣着伟大的梦想,不过,旦你走上这条路就会发现前进有多难。
如果可以的话,作为我心爱的学生,我希望你可以选择条更轻松的道路。
我说:请不要担心,我的家人都是受到过新式教育,怀有同情心与平权思想的人,我想,只要跟他们说明白了,他们定会给予我支持。
莎琳老师犹豫地说:那我也只能祝你成功了。
失败了,我完全没想到,父亲会大发雷霆。
当女记者?出去抛头露面,还想推翻公娼制度?我被巴掌打翻在地,你书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我还嘴硬:是父亲您希望我成为新女性
那是希望你能成为大家的太太,能够帮衬男人,夏目漱石老师口勤俭持家的淑女,而不是让你去当女记者!
哥哥、哥哥是怎么想的?
失策了,哥哥理所当然站在父亲那边。
随即被火速安排了相亲对象,是在国外受到高等教育,但还是会到吉原买/春的男人,表面上道貌岸然说着喜欢受到教育的新女性,实际上
我终于明白新女性的卖点在哪里了,同样是从父从子的内核,却有了自由民主,思想对等的精美华丽外皮,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不过是被打伤了蝴蝶结的礼品,在抬价之后被送给别人啊。
我提早拿到了学校的结业证书,莎琳老师有用那种带着点儿悲哀的眼神看我,我不知道该讲什么,她的眼神太悲凉,好像已经看见过无数被命运折断翅膀的女孩儿,待着脑子平等的思想,成为了婚姻的牺牲者,木头人。
这是我这年代女子的宿命吧?
父亲停掉了给我的经济援助,如此看来,我已经是没有办法挣扎的人了,人只要脱离了资本就无法离开,逃跑的话,我说不定会成为之前援助过的山民。
但真的要这样吗?真的要带着脑海学过的新知识,成为家的傀儡吗?
我抬头,街对面的广告上写招手女性电话接待员。
我想再挣扎下。
哪怕不知明日在何方,也想再挣扎下。
待续。/
啪嗒、啪嗒。
水珠落在薄而白的报纸上,高野良子管不住自己的眼泪水,滴滴向下,逐渐汇成条细却冗长的小溪。
她想到了自己叹息着叹息着,最后却还同意自己求学的父亲,想到了借地方给他住的哥哥,想到了同样在学校里奋斗的同学。
比起想要成为女记者的阿重,她的人生要幸福太多,她是被太多人支持着的,那么,社会上的流言蜚语,男性同学的打压,国人对于女医师的不信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前方的道路是那么长,努努力的话,说不定能够达成自己的梦想。
[我明白了,太宰老师。]
她擦擦自己的眼泪水。
[我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蝴蝶香奈惠买了份朝日新闻。
她对时事并不是很关注,不过在上次听过太宰治的《你好,大正》之后,忽然对未曾谋面的作家产生了点儿兴趣。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位先生在章暗示什么,传达什么。
今因听说他又在报刊上连载新作品,便买了份报纸览大作,看后除了满心满眼的好厉害之外,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高野的话,看见这篇章,应该会很高兴吧。]
她坐在教室里,抬头看面前的时钟。
快要上课了,以往尝尝第二个来到教室的高野,始终没有来。
大约等到第节课结束时,前两日被她打的两三名学生吊儿郎当地走进教室,满脸春风得意,可他们的校服却不是很平整,皱皱拉拉,领口被扯得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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