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TXT全集下载_39(1 / 2)

皇帝改任李阁老负责罗州之战,李阁老则立即实施了自己原本预想得计划,命令川贵总督封堵罗州关口,准备打长期消耗战。

皇帝表面上对事不对人,只是更改了应对罗州叛乱的策略,实际上,内阁当天就撤换了两位阁员。

皇帝把徐阁老的两个学生撤出内阁,换上了两个底细不明的官员。

据说徐阁老接旨的时候,脸色惨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还是一旁的李阁老把他给扶起来,才颤巍巍接下了撤换阁员的圣旨。

这件事显然会让燕王更加遭受打击。

此后整整五日,连三皇子都没能进得了燕王府。

小皇子们都很担心六哥的状况。

压力最大的是谢夺,他那场伏击歼灭战,总被拿来跟罗州之战做对比,让燕王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笑话。

这日后晌,燕王府后院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一声陶瓷碎裂的脆响过后,凉亭里传来燕王口齿不清地命令:“再给我拿两坛过来。”

一旁的大伴忍不住开始抹眼泪,一手扶着烂醉如泥地燕王:“不能再喝了殿下,歇会儿罢。”

“快去拿酒……”

“别喝了,哥。”

听见身后熟悉的嗓音,燕王仿佛一下子酒醒了,猛然转头,当真看见九弟立在凉亭外。

喝了太多酒,燕王甩了甩脑袋,还是不能分辨那是幻觉还是真人。

直到那身影矫捷地跃入凉亭,上前弯身想把他扛回屋里,燕王才跌跌撞撞地退闪开去。

“谁放他进来的。”燕王醉醺醺地质问周围侍从。

太监们顿时跪了一地。

“是我自己进来的。”谢夺坦白。

燕王缓缓回头,看向九弟,笑了:“自己进来的?啊,对,区区王府,如何能挡住战神的脚步?都起来罢,怪不得你们。”

谢夺上前一步,垂着双手,无措地望着六哥:“别喝了哥,父皇只是改了作战策略,没有就此放过罗州叛民,你得振作起来,战功迟早属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棉花精陷入自我怀疑中,每天照镜子都感觉自己看起来更gay了怎么办!

第105章

“战功?”燕王满面凄然地苦笑一声,转身踉跄着坐回石桌旁,端起酒碗喃喃道:“等着我的,从来只有耻辱。”

谢夺绕道六哥身旁坐下来,却没有再开口。

他本就不会安慰人,硬着头皮溜入燕王府,只是因为心中没来由的不安。

可此刻看见六哥,并没有减轻他的压力,心中那股憋闷反而更让人透不过气。

燕王撑着桌子扬起脸,醉醺醺地郑重道:“我现在没心情接待任何人,不想挨骂就赶紧地走,别让我说第二遍。”

谢夺低着头,自言自语般小声开口:“让你骂两个时辰够么?骂完就算揭过了。”

燕王挑眉惊讶道:“揭过?怎么揭过,四千多名白白牺牲的将士尸骨都还没掩埋,这事儿就能揭过了?”

谢夺一惊,蹙眉道:“哥,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罗州叛民侵扰川贵地区百姓,已有数百年之久,这场战争是他们挑起的,我们既然应战,就得做好牺牲的准备。”

“可他们的牺牲,换来了什么?”燕王目光陡然一冷,气息变得粗重,鼻子里仿佛要喷出火来,直勾勾盯着谢夺,冷冷道:“打下那两座要塞,又拱手相让……如果一开始照着陈将军的计划,我们打完第一仗就按兵不动,这么耗着,不到半个月,就能等来京师求援的急报,那四千名将士,就能好端端跟着我回京。”

谢夺一惊,低声问:“你怪我么?”

燕王摇摇头:“怎么可能?我醉了,不想听疯话就请摆驾回宫吧,战神殿下。”

谢夺眼里的无措此刻已经转化成压抑的愤怒,注视着熏醉的六哥,良久,沉声道:“你不去找害得西北边防空虚的人算账,倒来怪我?希望你酒醒后仔细想清楚,罗州作战方略没有问题,导致你们撤军的罪魁祸首,是徐阁老。”

燕王闭上眼:“放心,四千将士的命,我会自己担着。”

谢夺急道:“你可以现在就随我去见父皇,把一切都说明白,再请内阁明发邸报,让全天下百姓都知道罗州之战策略,皆由我谋划,功过是非任由天下人评判。”

燕王冷冷道:“明白,九弟的作战策略精妙绝伦,错在我、在徐阁老,我已经说了我会自己担责,不想再搅得人尽皆知,能放我一马么?”

谢夺默然盯着他。

察觉气氛剑拔弩张,一旁太监赶忙上前哄翎王道:“我的小殿下,主子现在心里憋闷,又喝醉了,您宽宏大量,千万别把主子的醉话当真,以免受了委屈,今儿还是先请回罢!”

谢夺看着六哥:“好,就当我今日没来过,刚才的醉话我会全部忘掉。六哥,敌人还好端端活在罗州,这时候追究是非得失,没有任何意义,爬起来,打败他们,那四千烈士的牺牲,才不会白费。”

燕王没回应,闭着眼睛摇摇晃晃趴在了石桌上。

谢夺离开了燕王府。

第二日清晨,酒已经醒了,燕王却没有忘记自己昨日对弟弟说的话。

他闭目仰躺在床上许久,苍白的脸容陡然痛苦地皱起,右手一拳砸在床板上,心口酸痛难忍。

太监听见闷闷的砸拳声,慌忙上前拉起床幔:“殿下?殿下是哪里不舒坦了?”

燕王哪里都不舒坦,从回京第一日起,他就被屈辱与歉疚淹没,昨日又借着酒劲迁怒弟弟,此刻更添悔恨与自责,每一次呼吸,都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

燕王抬手捂住双眼,低哑地喃喃:“为什么战死的不是我?”

“殿下!”太监跪倒在床边,哭喊道:“求殿下别再自责,咱这一战没给皇上丢人啊!又不是打输了仗,咱这不是回来护驾吗?没人说您的不是!”

燕王低声道:“出去。”

太监抹着眼泪站起身,躬身退后几步,想了想,又撞着胆子说了句:“殿下,昨个傍晚,韩先生求见。”

“我谁也不见!”燕王一声呵斥。

“老奴明白,可韩先生在门外等了足有一个时辰,还不愿离去。”

燕王闻言缓缓吞咽一口,低声喃喃:“……我没脸见他。”

太监继续道:“韩先生不愿离去,老奴去劝了几句,他才答应改日拜访,却仍旧千叮咛万嘱咐,硬要让老奴把一个物件转交给您。”

沉默须臾,燕王低声问:“是什么?”

太监回道:“老奴不知,都装在一个大木盒里,但不太沉。”

燕王深吸一口气:“搬进来。”

“是!”太监见燕王起了丝兴致,顿时欣喜若狂,飞奔出门招呼人把韩先生送的木箱抬进来。

几个太监当着燕王的面,小心翼翼拆木箱。

刚打开木盖,拆箱子的小太监们都吓得缩了手,面面相觑。

“怎么了?”老太监低声催促道:“快拆啊!”

小太监们目光惶恐地望向老太监。

老太监纳闷地上前一步,低头看向木盒内,也是一愣,面上却无恐惧,倒似是回忆起什么事来。

“究竟是什么东西?”燕王见几个太监这副古怪的模样,好奇心起,当即下床,亲自走上前,察看木盒内的物件。

看清后,燕王也是一愣,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老太监。

老太监期期艾艾地开口:“这……怎……怎么会……”

燕王蹙眉道:“我多年前就让你烧了这些玩意,怎么会落入韩先生手中?”

老太监忙喊冤道:“殿下明察,老奴早把这些都烧了!府里年长的家仆也都看见了,老奴这就请他们来作证!”

“慢着。”燕王此刻已经察觉,木盒里的东西,与自己府里从前那一台,并不完全一样。

他弯身小心翼翼从木盒里取出那只栩栩如生的机械手,神色惊异地仔细检查每一处部位。

机械手的木料和关节,显然都是全新的,确实不是他七年前烧毁的那一台。

燕王满脸惊讶又茫然。

小白先生怎么会送他一台弹琴用的机械手?

竟然跟七弟小时候给他做的那台一模一样。

自从跟谢修决裂后,燕王府里所有的“端王制造”,都被燕王下令烧毁了,这台机械手不可能是韩皎仿造的,只可能是谢修重新打造出来的。

“这究竟……”燕王一头雾水地看着这台怪吓人的自动弹琴机械,完全想不通韩皎送它来府上是何用意。

当初老七费了老大功夫制造这台弹琴机械,是因为得知燕王喜欢听着乐曲入睡,可晚上又不方便让舞乐坊的乐姬进屋奏乐,谢修就这么没日没夜的为他捣鼓出这么双假手来。

“殿下,盒子里还有张字条!”眼尖的小太监提醒道。

燕王回过神,点头让他们把字条递过来。

字条上只写了一句话:“未时末刻,城郊老地方,不见不散。”

燕王一皱眉,把纸条揉成一团,让人把木盒搬出去了。

他并不想赴约,不想见任何人。

带着满肚子疑惑琢磨道后晌,才发现自己终究逃不出韩先生的魔爪。

虽然知道韩皎这番故弄玄虚就是想逼他现身详谈,可这双与儿时一模一样的机械手,实在叫他好奇至极,忍不住还是乖乖赴约了。

来到从前秘密会面的那家食肆,店小二立即带着燕王走到二楼雅间外,做了个请的姿势。

燕王正了正前襟,神色不悦地推门走进去。

韩皎这小子,总是有无数种办法,让他出乎意料。

打开门的一瞬间,燕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仔细一看——八仙桌旁坐着的人真的不是韩皎,而是老七。

谢修腰杆笔直地坐在小圆凳上,门打开的一瞬间,就与燕王视线相撞。

于是,门外两个侍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燕王推开门,僵立良久,又轻轻把门关上了……

像是害怕惊动屋里的人。

侍卫们一脸茫然,但什么都不敢问。

燕王并没有转身离开。

就这么一脸错愕地立在门外,站了片刻,又带着难以置信地表情,小心翼翼地再次推开门……

谢修居然站起来了!

还是那样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燕王又赶紧把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又尝试着推开一条缝,往里偷看。

巧的是谢修此刻就站在门的另一头,近在咫尺,与燕王对视上了。

“……”燕王猝不及防,退后两步。

“殿下?”两个侍从立即握住刀柄,他们护卫燕王这么多年,还从没见燕王显露出这样心惊胆战又小心翼翼的神色,都以为屋里有什么非常危险的人物。

燕王抬手制止他们动武,低声道:“你们在这里守着。”

说完便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推门走了进去。

谢修躲开门板,一脸期待地看着燕王走进门,脸上没有半分恐惧。

那神色,竟然让燕王想起他年幼时的模样。

燕王满面错愕地与老七无声对视,良久,低声询问:“你怎么不……”燕王抱着脑袋,学老七发狂时的动作,啊啊了两声。

他说话的嗓音很小,可苦了隔壁的韩皎和皇子们。

几人的耳朵都已经死死贴着墙壁,却完全听不到老六和老七在说些什么。

至少能肯定:谢修没有发病。

很好的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小棉花:不会啊啊啊了,你七弟已经被我修好了

第106章

谢修并没有回答六哥的疑惑,只是一脸期待的把一直握在手里的铠甲模型递到燕王面前。

燕王很熟悉谢修此刻的神色。

就是那种双唇紧抿、嘴角上翘,双眼亮晶晶地看向一旁,余光又忍不住观察燕王反应的神色。

这是谢修表达“哥我又做出一个好厉害的东西你快点夸我”的神色。

七年前,燕王几乎每隔三五天,就要面对谢修这样的神色。

此刻再见,恍如隔世。

燕王低头看着谢修递过来的小物件,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看谢修。

的确就是儿时那样的神色。

一点都没变。

燕王想过很多种再次与谢修当面交谈的画面。

他想应该在他铲除所有端王党后,以一个胜利者地姿态,对老七冷嘲热讽,例数他白眼狼的罪状。

然后看着无依无靠的谢修悔不当初,哭着请求他原谅。

再然后,燕王打算故意冷落这个伤他最深的弟弟,等谢修像儿时那样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寻求庇护,燕王才会一点一点原谅他。

除此之外,燕王绝不可能搭理这混蛋。

一切求和或者停战请求,都免谈。

事实上,他在看见雅间里坐的是谢修的瞬间,就应该立即冷下脸,甩门离开。

没想到腿不听使唤,就这么走进屋了。

紧接着,手不听使唤,居然接过了老七递来的小玩意。

谢广此刻真想剁了这只没出息的左手!

但接已经接下来了,谢广只能一脸凶神恶煞地说了一句:“你耍什么花招?”

“这是铠甲,有三种形态。”谢修压抑着自豪,开始讲解自己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