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我居然磕了燕王和我的CP!》TXT全集下载_50(2 / 2)

李至刚朗声笑起来,“我何必去招惹他呢?只不过是好奇万岁看重至此的人,为何是个锯嘴葫芦。”他说完后看了眼解缙,“你也是个锯嘴葫芦。”

解缙摇头,和李至刚聊了几句后就回到文渊阁。如今他负责修典,这虽是件大事,可对解缙来说却没什么难度。如今召集了约莫百来人一同著书,或许明年就能成事了。

龙江宝船厂。

何玉轩在李老丈的陪同下走了数个工坊,把如今的进程看在眼中,这才说道:“那些图纸分解出来后如何?”

他当初把那箱子造船图纸献给朱棣的时候,并未料到兜兜转转那批造船图纸还会回到何玉轩的手中,他任为工部尚书,这些事务同样是他负责。

何玉轩把造船图纸送给朱棣是有心思的,如果真涉及到什么问题,依照朱棣的行动何玉轩总是能看出些什么。待这些图纸回到他手里后,里头几乎平安无事,唯有那份夹杂其中的建议消失了,何玉轩松了口气的同时,同样确认了一些事情。

当初何父遭训斥,怕是不光是与他有关,与这箱子造船图纸也有关系。

李老丈认真地说道:“这些造船图纸比留存的更为精细,如今拆分后正在干船坞修建,您是否要去看看?”这龙江宝船厂的干船坞自然不止一个,如今多艘船只同时在建造,不拘泥是什么造型,何玉轩只要最合适的。

何玉轩颔首,而后都水清吏司的长官郎中引着何玉轩去往干船坞查看。

经过一番清洗,如今这干船坞的制度比以往严密了许多,何玉轩站在棚前看着船坞内忙碌的工匠,示意工部郎中记得轮班,莫要折腾坏了这批工匠。

工部郎中笑道:“早就按着尚书大人的指示轮班,不会透支他们的身体的。”

许是这位尚书本就是太医院出身,这体贴的程度还是让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有些感慨。然他们同样是被体贴的范围内,这感慨完了自然是舒适,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上司是个周扒皮。

何玉轩在宝船厂走了一圈后,离开龙江的时候已经暮色西下,他回工部点卯后就拎着小药箱踩着点出宫了。

何府的后厨已经接到消息,知道今日有客要来,厨娘正在后厨大展身手。

何玉轩回府后换了身衣裳,舒舒服服地窝在书房看书,微风飘来,那窗台传来的叮咚声煞是好听。

“何子虚——”

徐玮辰从外头进来,那蹙眉的模样让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何玉轩慢吞吞地从书页后抬起眼,“你怎么了?”

徐玮辰瞪了他一眼,“上次就不该带你去我家!”

何玉轩活似没骨头地窝在软榻里,慢悠悠抬头示意徐玮辰自己寻个位置坐下,“怎么了?”

徐玮辰伸手拍掉何玉轩手中的书,横刀立马地坐在他的对面,“你什么时候才打算娶妻生子?”

何玉轩懒洋洋地任由友人动作,“大概是没可能了。”

徐玮辰哀嚎了一声,看起来颇为痛苦。

大半个月前,徐玮辰雅兴一来,邀请了几个友人去了他家中。

徐远辰自然是在的,他并未入仕,而是在经商,偶尔会在外地奔走,倒是比徐玮辰劳累得多。这官商最是敏感,官员明面上也不能经商,徐远辰恰是钻了空子。他与徐玮辰的关系虽然亲密如一人,可他们终究不能完婚,在外人看来就是关系甚好的朋友,如此才能行商。

何玉轩虽暗有担忧,然至少现在徐玮辰还是把持得住,并未因如今的权势而操控什么。

他们这几个友人年纪都差不离,也大多知道徐玮辰与徐远辰的关系,并未表露出什么。这一次聚会后,反倒是何玉轩被徐玮辰的寡母盯上了。

徐玮辰的父亲早逝,寡母一人抚养他长大。徐母是个性格开朗大方的,默许了儿子与徐远辰的关系后,却发展了其他的爱好——做媒。

“你可知你去过一次后,我母亲便一直惦记着要给你做媒,我这些天可是被唠叨得不行。”徐玮辰哀怨地看着何玉轩这张脸,碎碎念地说道:“长得好看了不得,我这相貌也不错啊,怎么一直念叨着你……”

何玉轩:……

“徐老妇人是出于爱屋及乌才想着给我做媒,难不成你这心思痒痒想要她给你纳妾不成?”何玉轩幽幽地说道。

徐玮辰这才留意到自己刚刚的口误,呸呸呸了几句,“她说得倒也不错,我身边的朋友就只有你不曾娶妻了,你要拖到啥时候?”

莫说是纳妾了,徐玮辰连娶妻都不会有,如何舍得委屈了徐远辰?

徐玮辰苦口婆心地说道:“虽然我不会娶妻,可我身边到底有人了,你瞧着太子汉王等的岁数比你还小,如今都已然赐婚了。”

宫中选秀已经落下幕布,太子、汉王、赵王都被赐婚,因着赵王年纪尚小,完婚的时间在明年,太子与汉王则是近在眼前。这京师内的气氛倒是因此有点喜气洋洋,徐玮辰这上门虽看着是埋怨,实则也是在劝说。

何玉轩选择开宴堵住徐玮辰的嘴巴。

这八卦嘴上总是没把门,太子与汉王等人可不是能随口胡来讨论的。

徐玮辰不是个容易打发的角色,他摸着下巴看着何玉轩,“说来这些年从未看过你身边有人,难不成你和我是一般的?”

这一般,自然是那个意思的一般。

何玉轩慢条斯理地看着他,“你是打算吃完被我赶出去,还是打算现在就被我赶出去?”

徐玮辰撇了撇嘴,跟着何玉轩一同列席。

好不容易把徐玮辰给送走后,何玉轩再一次坚定了要把徐玮辰与程子安介绍一下的打算,这两人某种程度上真的如出一辙。

夜色深沉,秋日微凉,清风拂过总能扫去白日的躁意。

何府内,正屋燃着些许烛光,窗台倒映着人影,像是里头的人还在认真看书。

许久后,烛光啪嗒摇曳了两下,何玉轩这才从书中惊醒,伸手按了按酸痛的脖颈。他在忙于工部事务后,这医书倒是落下了不少,寻了空闲的时候还是会看些书籍。

与何玉轩关系好的那些朝臣往往会寻他来帮忙,何玉轩倒是毫无架子,只要得空还是会走上一遭。这技艺不进则退,缺少了磨练同样不是好事。

夜色深沉,何玉轩正欲起身,就听到外头柳贯低声说道:“大人,宫里来人了。”

何玉轩蹙眉,扬声说道:“进来说话。”

一身黑衣的柳贯推开门,进来屋内抱拳说道:“大人,汉王突发高热,神志不清,宫内所有御医吏目都被召集而去,院使遣人来请。”

何玉轩听得柳贯的话,便知院使的意思是可去可不去。

如今何玉轩毕竟是工部尚书,就算是他还留着太医院吏目的位置,太医院院使也驱使不动他了,可职责所在,索性就交由何玉轩自己决定。

何玉轩思忖了片刻,“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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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八十一本书

汉王出宫居住,虽有藩王的威慑,然到底这京师少有藩王留下的前例,朱高煦留下来后短时间内不敢过于嚣张放肆,这住所还算是份例内的标准。

何玉轩到的时候,已然能看到府前留有不少车马。

柳贯停住马车,请何玉轩出来后,那府前守着的门房认出何玉轩,连忙躬身前来,“尚书大人。”

何玉轩摆摆手,视线正好看到了程子安,看着他焦急的神色便知道这件事看来还算是严重,两人并肩往里走,程子安一边低声给何玉轩解释。

“汉王前些时日就说过身体不适,当初院使派来了几位御医,都道是发热,吃药好些休养就是。如今突然变成这样……”程子安的声音虽然低,但是何玉轩也能听出他的无奈着急。

但凡这太医院内的人,大抵都是害怕这种事。

治好了人是份内的事,可要是一直没好,这脑袋可能也别要了。

何玉轩跟随来,除了职责所在外,其实也想来看看这位王爷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朱高煦不肯就藩的理由千奇百怪,最初是说云南偏僻,何以如此待他,而后便是因为赐婚的事而又求了大半年宽裕的时间,如今完婚在即,又闹出这高热。如此手段频出,怨不得人多疑。

太医院院使早已到了,老院使看到何玉轩的时候倒是有点惊讶,拱手道:“尚书大人。”何玉轩连忙扶起太医院院使,这位老大人与戴思恭相差十岁,对何玉轩向来很宽容。

“院使,这情况如何?”程子安已然进去,何玉轩看着里面忙乱的样子,驻足站在外头。

老院使捋着白花花的胡子说道:“是发热所致,拖久演变成高烧不退。”

何玉轩微微蹙眉,若真是单单伤寒,这太医院的人不可能束手无策!

何玉轩的视线落在门口,听着屋内内侍尖细的叫嚷,“你们这些御医究竟是如何看病的?汉王殿下都发病了将近十日,如今拖延至如此,不怕咱家去告你们一个懈怠之罪!”

张御医苦口婆心地说道:“你且先让开,让我等再细看。”

那道嗓音越发刺耳了,“汉王殿下还未离开京师你等就如此懈怠,之前那十日干什么去了!方才不是都诊脉了吗?怎么不算数还要如此折腾汉王殿下?”

何玉轩和院使同时抬头,老院使叹息了一声,掀开衣裳下摆正打算进去,何玉轩抬手按住老院使的动作,微一摇头后迈步进去,平静地说道:“既你不信任他等,那由我再细看如何?”

那内侍桑科不满地抬头,眼神在触及何玉轩那一瞬突然僵住,下一瞬突然转变了脸色,谄媚地说道:“那自然是好,何大人请——”

何玉轩是匆匆过来的,身上只穿着常服,这汉王府从门房到内侍都认得他……何玉轩漫不经心地想道,可不知道汉王殿下是得多怨恨他?何玉轩低声询问了桑科关于近日汉王的情况,诸如胳膊麻木病情药方等的内容。桑科全然没有刚才那气焰高涨的模样,而是细细把所有的详情告知。

何玉轩留意到桑科细微变化的表情,微蹙眉头,然不语。

落座后,何玉轩仔细探看了下如今朱高煦的情况。

他似昏似睡地躺在床榻上,被褥盖到胸口,俊朗的脸色带着两坨红晕,满头大汗地皱着眉,呼吸很是急促,手心的温度很高,几乎要烫人一般。

何玉轩沉心把脉,许久后抬头看了眼正立在床边的内侍,继而起身走到诸位御医面前。

张御医苍老的声音响起,“尚书大人诊断如何?”

何玉轩温声说道:“汉王殿下的病症乃发热、头弦、目涩、手臂痉挛……其病症虽多,可当以退热为要,可以天麻、僵蚕为君、升麻知母为臣,蔓荆甘草……”他与诸位御医探讨起来,把药方定下来后取给院使过目。(注1)

老院使看了片刻,点头应允了,便着人去取药,药方则是备入脉案里。

汉王身侧那位大监刚要让人去取,就听到何玉轩幽幽地说道:“汉王殿下如此严重的情况,还是得请诸位御医亲自走一趟为妙。”程子安机敏,听到何玉轩的话后,便立刻跟着那取药的小内侍走了。

大监桑科看着何玉轩片刻,笑着说道:“尚书大人还真是细心啊。”

何玉轩懒洋洋地靠着门口的门扇,屋内的内侍宫女进进出出,用冷水擦拭着朱高煦的手脸,试图降降温度。亲自去盯着煎药的御医是张御医,待煎熬后方才要药童端过来,在桑科的喂服下,费尽心思总算是让半昏厥的朱高煦把药吞服下去。

小半个时辰后,汉王的病症总算稍稍褪去,那呼吸的频率也缓和了些。

桑科欠身说道:“尚书大人辛苦了,如今时辰也晚了,不如诸位大人且留下歇息如何?”

原本太医院今夜轮值的御医就只是张御医,然汉王府入宫求太医的人态度强硬,言辞中颇有太医院治不好的指责,张御医把消息报给院使,老院使犹豫再三才点了大方脉的数位并伤寒科的两位御医。

何玉轩语气平静地说道:“不必了,今夜就我留守查看汉王殿下的情况,其余诸位先各自休息去。还请院使大人排个班次,每时每刻都需有人跟着汉王殿下,免得诊断不够及时。”他的眼神与老院使对上,老院使并未因何玉轩越过他下令而生气,反而意味深长地说道:“尚书大人说得有理。”

虽汉王是藩王,桑科是汉王最信重的大监,可如今何玉轩虽是作为太医院的吏目前来,实则他那正二品的官员无论如何都不能轻忽,一旦何玉轩表露出这意思,且又是合情合理为朱高煦好的建议,桑科也不能强求。

程子安自愿留下来与何玉轩一起守夜。

汉王身边总不会只有桑科一人,如今这屋里守着四个内侍,一旦朱高煦有什么动静,他们几个跑得比何玉轩与程子安还要快。除此之外,所有能让朱高煦入口的东西都需要经过他们两人检查。

何玉轩一直守到他需要上朝的时辰,柳贯已经回去给他取了朝服,何玉轩稍稍擦洗了手脸后,低声嘱咐了程子安几句才离开。

小马车摇摇晃晃地带着何玉轩往午门而去,何玉轩靠着车厢闭目养神,按了按穴道让自己清明些。一夜未睡到底对何玉轩还是有些影响的,好在现在不是冬日,还未严重到不清醒的地步。

朱高煦是真的发热了。

何玉轩与张御医院使等人都讨论过,确实是正常的病情,只是不知为何从发热拖到如今,可何玉轩在研读了朱高煦之前的脉案后,却有了其他的想法。

汉王的脉案所载,此前他曾因喜食生冷食物而导致脾虚,太医院批养血补脾之药,若过用养血补脾的药剂,闭塞火邪,时间长久就容易流溢于太阳膀胱经,此起至阴,终睛明,故会目涩头弦,且支走三焦经,故而胳膊痉挛……此种种后果都反应在如今朱高煦的病情中,因而何玉轩才会想用引经之剂,试图让朱高煦的高热速退,这热症退去,其余诸病状皆会慢慢好转。(注1)

如果只单单如此,何玉轩倒不必深思,可从上回朱高煦把太医院的张御医责打了一顿后,何玉轩深知这位向来是不爱吃苦药的……能按着份量吃完就已经是好事了,还能吃多到这种地步……就连发热这十天都还会养血补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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