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我居然磕了燕王和我的CP!》TXT全集下载_50(1 / 2)

王侍郎拱手,正欲邀请何尚书一同前往,就看到高个小吏悄悄进来,“尚书大人,侯公公在外面候着。”

王侍郎的面上闪过一丝羡慕,这工部内谁不知道尚书大人颇得帝王看重,这十日里头得有七八日是召去一同进膳的。

何玉轩这喉咙的哈欠打了一半,闻言硬生生地清醒了七八分。

侯显在外面等着,看到何玉轩出来后笑意吟吟地上来行礼,“尚书大人,请随奴婢来。”

何玉轩慢悠悠地跟着侯显,身后还有两个小内侍跟着,好在这一路去往乾清宫的路上不算晒,不然后面俩小内侍撑着华盖,何玉轩怕是更引人注目了。

有一就有二,何玉轩这些时日每每午时就会被朱棣派人来请,虽然并未有期待,可久而久之却反倒是习惯了。

习惯的力量远比喜欢要强大得多。

朱墙青瓦,鸟兽雕刻,满目望去皆是沉寂的宫色,越过露台两侧的金亭子,乾清宫内金砖亮丽,越过明间正殿往稍间而去。

何玉轩被侯显引入稍间时,朱棣还未到。他并未就此坐下稍等,而是漫不经心地看起这屋内的摆设。

朱棣喜白,他所常居的殿内,若有瓷器,皆是白透。

倒是与他的性格不大相同。

何玉轩矮身观摩着一个细长的瓷白瓶,还未分辨出这是何模样,便听到一个低沉熟悉的脚步声。

帝王龙袍披身,黑金靴子踏入殿内,那吩咐的淡漠语气也尽皆落下,而后漆黑眼眸中映出一个人影。那人半身落于洒落的日光下,面容俊秀,面白唇红,天生微弯的眉眼好似带笑,那触碰着白色瓷器的指尖宛如鲜红。

就好像戳在了朱棣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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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两章,更1+补1,还差三章。

第80章八十本书

何玉轩回眸望着朱棣,那微弯的眉眼在阳光下染着红意,似是那双清透眼眸皆是笑意,他起身袖手看着帝王,含笑偏头,“万岁今日可算是繁忙了些。”

他往往会忘了吃饭的时候,朱棣却是常常派人来寻,何玉轩便自然而然留意了那时辰,今日比往时要晚了些。

朱棣平静地说道:“去文渊阁走了一趟。”

自打朱棣登基以来,改制建文而设立内阁,封解缙、胡广、杨荣等入午门,于文渊阁内轮值,此乃内阁的雏形。此七人赐五品官服,予金绮衣,为同尚书,颇得帝王信重。

诸位内阁大学士中,何玉轩记忆犹新的是解缙,此人才智学识无一不精,唯有脾性稍显傲慢,是个肚里有乾坤的人士,如今正在修缮大典。

何玉轩瞧着朱棣的模样看似平和,实则似是有些气恼,“万岁被谁气到了?”

两人已经一同坐下,虽说有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但朱棣与何玉轩倒是从未遵守过。

朱棣半合着眼,淡漠地说道:“解缙的才学是不错,可惜的是那脾性往往让人不喜。”

天之骄子往往怀有傲骨,然在帝王看来自然是不讨人喜欢。

何玉轩慢吞吞给自己夹一筷子菜,“解大学士虽然脾气是傲了些,可有些话却没说错。您就权当他是忠言逆耳,逆着逆着就习惯了。”

何玉轩这话把朱棣气笑了,漠然冰冷的神色淡去,话尾隐着些许笑骂,“你这话听着可比解缙来气。”

对面的俊秀青年慢条斯理地停下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面前的那盘菜,“一味地批判不是好事,一味地追捧同样是错事,您身处高位,这样的对比怕是连绵不绝。”

朱棣取了长箸给何玉轩夹了一筷子肉,“莫要只吃菜。”被肉堵嘴的何玉轩默默吞下菜,然后低头吃肉。

解缙好直言,性子虽傲,然非孤高之士,进退得体落落大方,从太.祖时就屡受重视。后太.祖认为解缙的性格容易遭受群臣攻击,命他需修身养性,好生磨砺。

性情如此,如之奈何?

文渊阁,胡广叹息着看解缙,“你又何必在这时候说这些,惹得万岁不喜,于你同样不是好事。”

胡广蓄着胡子,瞧来相貌平平无奇,在气度不凡的解缙身旁显得有些低调。他与解缙是同乡,早知解缙的性情。两人同朝为官好些年,对解缙这个脾气也是无奈。

解缙与黄淮、杨士奇、胡俨、胡广、金幼孜、杨荣等皆入内阁参与政事,隐隐以解缙为首。

解缙淡淡地说道:“太子已立,汉王理应离京,这本就是法度。”

在朱高炽得封太子后,朱高煦被封为汉王,封藩云南。然因为朱高煦痴缠许久,帝王迟迟没有强求汉王就藩,如今造成京城内虽有太子,也有藩王的局面。

胡广皱眉,“汉王毕竟比太子更得万岁宠爱,如此也是常态。如今汉王已是知道你的名讳,你再往上捅,可得小心他盯上你。”

胡广本性谨慎,这话可说是他掏心窝的话了。解缙深知如此,虽感友人好意,这他的性情一贯如是,倒没有放在心上。

当初请立太子,金忠、解缙等都是拥立朱高炽的,淇国公丘福、驸马王宁则是偏向朱高煦,在旗帜鲜明之时,双方各有何人早就清楚明了。如今汉王落败,当初那些支持太子的人自然成为朱高煦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汉王留守京师不愿离开,那恣意妄为间早就流露了些痕迹。

这话题暂且打住,两人都深知再聊下去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黄淮自远处走来,身材峻拔,美髯飘飘,走来迎风而动,他大笑着说道:“二位凑在这里说些什么呢?”

胡广没好气地看他,“你方才躲哪儿去了?”

黄淮含笑说道:“这不雅之事可不必谈,我方才来的时候听到杨荣与胡俨正谈及何尚书呢。”

杨荣前段时日刚升任太子右谕德,在这七人中岁数最小,很是机敏。胡俨则是刚任为国子监祭酒,日后便不再参预机务了。

胡广认真想了想,这才说道:“这何尚书当是神奇,如今这朝中偏偏只有他没有派系,却深得万岁恩宠。”

黄淮捋着他的美髯须,摇头说道:“可不尽然,他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可说是不错。”

此前何玉轩在朝廷中并未有声名,在救驾之事后方才渐渐崭露头角,工部清洗中唯有他独善其身,并且在之后平步青云,一跃成为工部尚书。明面上没人说些什么,实则暗地里都在讨论是否就是他掀起了工部的变革。

解缙默然起身,胡广与黄淮皆知道他不喜欢这些背后探讨的事,任由他离开后,反而叹息了声,“其实解缙所言不错。”

太子居东宫,汉王出宫辟府。

可汉王留京,确实不是好事。

一提及此事,两人的脸色便低沉了下来。

……

“滚!”

朱高煦一脚踢翻了桌椅,让伺候的侍女惊恐地退了出去,赵王朱高燧坐在他的对面,一张小脸满是无奈,“二哥你做什么发脾气?”

他就坐在朱高煦的对面,那一脚踢翻了桌椅虽然不是朝着他来的,但是那上面的汤汤水水可是把他弄得可惨。

朱高煦眼眸满是狠意,“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朱高燧耸肩,靠着背后的软枕说道:“我为何要骗你,大哥身边的人就那几个,难不成我还会认错?”

“好啊,这一个两个都会在父皇面前给我说小话,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汉王俊俏的脸上充斥着狰狞的厉色,瞥了一眼朱高燧说道:“为何父皇偏要我就藩,怎么不让你去?”

朱高燧没好气地说道:“可别了,你以为我不用,今日刚被父皇寻去,约莫是在北京。”自从北平被定为陪都,就改名为北京。

他们这三人中,唯有朱高煦能得些父皇青眼,汉王敢违抗不去,朱高燧可不敢,过些时日就要去北平就藩了。

汉王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北京是父皇龙起之地,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不然你替我去云南?”

赵王嬉笑了几声,连称不敢。

朱高燧原本与朱高炽、朱高煦的关系都不错,自从太子封位后,这无形间的隔阂就渐渐产生了,赵王与汉王的关系反倒比从前更好。

朱高煦收敛了气势,沉默了半晌后说道:“父皇有文渊阁那些人在眼前碍眼,就算我一直留在京城也无用,总得想办法把他们拉下马。”

赵王悠哉地吃了颗果子,“何玉轩、金忠这两人暂且是动不得的,解缙与黄淮如何?”

朱高煦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些笑意,“三弟懂我。”

永乐元年,八月,正是秋收的好时节。

何玉轩收到了自北平而来的一份书信,他与北平的联系唯有那短短的两年,会给他写信的人少之又少,何玉轩还未拆开就预料到是谁。

刘生在书信中细细地描述了这一年多的经历,并随着而来许多保存良好的种子。

许是当初与何玉轩一通发力,让刘生对不熟悉的作物有着强大的好奇心,舶来品都会栽种一二,反倒是弄出了不少稀奇的东西。何玉轩看着刘生书信里的内容很是感慨,如今在工部的推行下,山东等地正在小面积种植番薯等物,等今年秋收的成果如何,一旦可行便能彻底推广了。

何玉轩把那些珍惜种子收起来,派小吏送去屯田部的人使用。

下午他还有个廷议要参与,何玉轩一想到这事就有点烦躁,然他如今是工部尚书,这样的事务是逃脱不掉的。

廷议大多是由皇帝住持,与午朝不同,常是在重大事项决定前才召开,不定时的会议参与人士大多是内阁与六部等。

何玉轩到文渊阁的时候,还未看到帝王,反倒是金忠老神在在,身边正有侍郎在说些什么。他一眼瞥过去,这阁内的人约莫就清晰了些。

兵部、工部、户部等三部尚书与侍郎,并三科给事中,议事的地点在文渊阁,怕是这七位大学士也会参与。

金忠注意到何玉轩,乐呵呵地笑道:“子虚也来了。”

何玉轩同户部尚书郁新各自点头致意后,视线擦过友人徐玮辰后就踱步走向金忠,身后跟着的王侍郎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工部与兵部这两部少有摩擦,且两位尚书大人的关系不错,彼此下属的关系也还尚可。

“金大人。”何玉轩拱手。

金忠摆了摆手,看着何玉轩说道:“看来子虚这些时日的伙食不错。”

何玉轩无奈,金忠明摆着是知道这两三个月宫廷内外的传闻。帝王多次传召工部尚书陪膳,如此行径已经持续了数月。

过不多时,帝王并文渊阁几位出现,这廷议才算是开始。

兵部与户部的事为要,何玉轩就是个旁听的,时不时点个头便是。在议论声中,他好似感觉到有人的注视,不经意地抬头,正好对上解缙的视线。

何玉轩与解缙不大熟悉,可对他仗义执言颇有好感,留意到他的注视后便点头示意。解缙微愣,继而也是一笑。

兵部数月前便在准备安南事务,可当时金忠谏言此时出兵不妥,安南的骚乱暂时平定,在此时出兵不合时宜。金忠的劝谏被朱棣听进去,而后便暂停了安南的事宜。今日招兵部与工部一同而来,其实是为了军屯田的事。

有官员上奏削弱军屯田的比例,虽被当庭驳回,然其中涉及到的其他问题一并被摆上台面来探讨。

何玉轩自然不愿削弱军屯田,虽然如今明朝的军队数量极大,确实拖累了些许朝廷支出。可与此同时,军屯田的粮食缴纳份额却几乎占据了全国的三分之二。这非是民间屯田数目少于军屯田,而是由于大量的民间屯田都被权贵藩王所占据。

而他们几乎都是不用缴纳赋税的。

工部此来廷议,何玉轩就充当了个提供数据的佐证,而后便一直安静地听着兵部与户部的争吵。不多时,礼部尚书李至刚携要务求见,便参与了廷议。

李至刚是个颇能体察上意的人,何玉轩与他不太熟悉,虽同为六部尚书,可他也只与金忠亲近些。

李至刚的为人,户部侍郎徐玮辰私下曾与何玉轩吐露过,虽李至刚是有些才能,可他的性情不如何,偏是个奉承谄媚之人,曾多次上奏铺张浪费之举,好似皆站在帝王的角度为其思考。朱棣大多都驳回不允,才让李至刚安分了些。

好不容易商定结束,廷议各人散去,徐玮辰与何玉轩打了个招呼示意今晚聚一聚,而后就匆忙跟着郁新走了。

礼部尚书踱步而来,含笑说道:“何尚书,不如一同回去?”

虽是六部,可各有不同的职责,这散会后可不定是回同一个地方。何玉轩平静地欠身:“抱歉李尚书,这龙江有要务要查,须得过去一趟。”

李至刚神色不变,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何尚书便去吧。”他目送着何玉轩离开后,这神色才稍稍变化,身后便被轻轻拍了一下。

解缙淡淡说道:“你在看什么?”

解缙与李至刚的关系甚好,他扭头看着这位文渊阁行走的大学士,叹息着说道:“那位何尚书可真不好亲近。”

gu903();解缙蹙眉,“你去招惹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