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妙人》TXT全集下载_22(2 / 2)

小妙人 子姮 4717 字 2023-09-06

gu903();萧钰道:“孤想喂你。”

不远处伺候在一旁的侍婢们,互相对了个眼色,都笑嘻嘻瞥萧妙磬。

萧妙磬无可奈何。

她发现,萧钰只要在她面前自称“孤”,就浑然一种理直气壮的气质。

到最后她也没能拿过药碗,全程都是被萧钰喂的。

喝完药后,萧钰又递给她一盘热腾腾的糖炒栗子,教她吃了好化去口中苦味。

糖炒栗子全是剥好的,萧妙磬心中一喜,心里熨帖无比。

她低声道:“谢谢钰哥哥。”

萧钰递了个糖炒栗子到她唇边,“音音与孤还客气什么?”

萧妙磬笑了笑,她张嘴,咬过糖炒栗子,唆进口的时候,不小心把萧钰的指尖也含住了。

指尖沾了一抹温热湿滑,萧钰收回手时,食指和拇指不由彼此摩挲。萧妙磬瞥了眼,不禁耳朵发热。

她又吃了几个糖炒栗子,把萧钰那块岫玉要过来,拿在手中把玩。

她边玩边说:“这次攻打袁繇,连传捷报,袁繇看来是无力回天了。钰哥哥想好待解决袁繇后,接下来如何?”

萧钰说:“趁热打铁,夺徐州。”

萧妙磬眯眼想了想,认同萧钰的思路。

夺下袁繇的汉中与司隶后,派兵将镇守好汉中,以防章诏。同时趁徐家内乱,一举拿下徐州,也好报萧绎与十万大军阵亡之仇。

本来萧钰决定攻打袁繇,就是抓住章诏忙于巩固后方和徐州内乱这个机会。章诏不提,单说徐州,徐州牧病重,他的长子和幼子争权夺利,分别拥兵对抗,这事从两个月前就开始了。

现在还没结束,反愈演愈烈。

徐家长子和幼子甚至要将徐州一分为二,各自为阵。

而徐州牧总是卧床,力有不逮,眼下徐州境况很糟糕。

这些消息,都有潜伏在徐州的探子传递给萧钰,萧妙磬自然也知道了。

萧妙磬不由道:“兄弟反目,祸起萧墙,就是再雄厚的基业也经不起这般内耗,还好萧家不会出这种事。”

从小到大萧绎都教育他们,萧家儿女当以共同体利益为第一,当刚烈不惧死。

这份教育在每个人心底都潜移默化的打下烙印,手足之间平日里再互掐互斗,当外人欺负过来,大家便放下恩怨一致对外。

萧令致更是舍去私情,牺牲自己,为萧家谋利。

再加之有萧钰镇着,他的气场、能力和品行,令弟妹们莫不服气,庶母们不敢造次。

他对待弟妹亦是尽心尽力,该护的护,该栽培的栽培,以德行气度服人,又怎会遇上兄弟阋墙之事?

“若攻打徐州顺利,将徐州吞并,下一步又如何?”

萧钰口吻笃定:“夺下巴蜀,尔后,与章诏决一死战。”

萧妙磬点头。

待到那时,势力庞大的诸侯就只剩下萧钰和章诏,荆州牧齐徽是萧钰的盟友,翻不起也不敢翻出浪花,自然该轮到萧钰和章诏两虎相斗。

倒是萧钰提到巴蜀,萧妙磬不能不想到刘姣,想到那名并未被找到的高阳氏少女。

等萧钰夺下巴蜀,就能光明正大在巴蜀境内搜寻高阳氏,萧妙磬想到这里,就觉得振奋。

她相信到时候,他们定能找到高阳氏少女,萧钰迟早能站起来。

脑海中不由幻想起萧钰站起来的样子,萧妙磬心随意动,说道:“等钰哥哥的腿好了,怕不知要引得多少姑娘思之若狂,本来她们见到你就双眼冒光……”

她说着忽然心里酸了下,她知道萧钰这些年不近女色的原因,一是觉得任重道远,没那心思弄些风花雪月,二则是像吴纪那样,怕自己的残缺会耽误姑娘家。

但要是萧钰真吞并了徐州和巴蜀,再治好双腿站起来,那便是足够强大,亦完美无缺。

到那时,会有数不清的姑娘想跟他,他也没理由不接受她们。

萧妙磬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没忍住说:“到时候她们会争着给你做妾室。”

头顶忽然被摸了一下。

萧妙磬看着萧钰,他抚了抚她脑袋,笑着说:“没有妾室,孤只要音音。”

萧妙磬感到心口一麻。

萧钰道:“别胡思乱想。”

萧妙磬红唇微嘟,似赌气道:“这怎么是胡思乱想。”

萧钰俯身向前,贴近萧妙磬,“音音是不信钰哥哥了?”

“没有不信。”萧妙磬伸手推了下萧钰,“刚说要离我远一些的,别过了病气给你。”

萧钰莫可奈何,抬手刮了下萧妙磬的鼻子,“听音音的。”他语调温和、却万般笃定的说:“你从前说的话,我都记得,你说你想要一心一意的夫君。正好,我本就欲做一心一意之人,所以,”他照着萧妙磬的身子一揽,在她还来不及推开他时,将她揽到怀里,贴在她耳边,“音音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萧妙磬又羞又气,“你要是再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我可就生气了。”

“好,孤定不再犯。”萧钰乖觉退开,在萧妙磬犀利的视线下,又乖觉的坐回轮椅上。

“安心养病,晚些我再来看你,玉就留你这儿。”

萧妙磬点头,她躺下,枕着枕头,手里抱着岫玉。

有这块玉在手,就好像萧钰在身边陪着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恬静和安心。

近距离看着岫玉中的絮纹,那展翅的重明鸟,仿要飞到万人之巅。

萧钰走出寝殿没多久,就看见袁婕。

袁婕摘了些山茶花来,要去给寝殿的花瓶里换新。

见了萧钰,袁婕施礼。萧钰对她道:“好好照顾音音。”

“知道了。”

袁婕说话的腔调还是拖得长长的,有些百无聊赖,但这会儿显得特别开心,腔调充斥愉悦,可见心情很好。

也是,袁繇节节败退,袁婕如何不开心?

萧钰既是答应袁婕,将袁繇活捉了送到她手里处置,他必会守此诺言。

他们父女间的事,萧钰自不会多问,也无甚兴趣。只是此刻,萧钰心中想,待他一点点将别的诸侯吞并,袁婕背后的凤主,就该对袁婕做下一步指令了吧。

第55章花间嬉闹

随着夏日渐深,前线不断传来捷报。

萧钰执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袁繇的版图就如被一点点蚕食般,越来越小。

但越军也并非一帆风顺,也有遇到障碍的时候。

就比如说,吴琪在攻打天水时,就被守城的夏侯家父子弄得焦头烂额。

临行前萧钰嘱咐过诸位将领,袁繇麾下的武将多不足为惧,唯有夏侯家父子不好对付。

眼下吴琪切身体会到了。

与她哥哥吴纪齐名的神射手夏侯阕,直接在城楼上对着越军射箭,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箭无虚发,力道极猛。

他父亲夏侯深更是沉得住气,硬是能领着所剩不多的守军,把天水守得严严实实,教吴琪久攻不下。

眼下吴琪与其他几名将领是分了三路攻城拔寨的,她这里受阻,对其余两路也会有恶劣影响。

吴琪想了想,干脆玩阴的。

兵不厌诈,她必须尽快夺下天水。

于是随军谋士给吴琪出了个主意,派细作潜入天水,煽动城中百姓,就说袁繇要抛弃他们,拿着夏侯家父子和他们这些百姓当弃子,为自己拖延逃跑时间。

此为反间,意在动摇天水军民之心。

吴琪觉得可以一试。

她不但派了几个细作潜进去,还亲自扮作农女,混进天水。

没几天,天水便流言四起,开始不稳起来。

吴琪喜闻乐见,继续在客栈里忧心忡忡的与人抱怨袁繇。

却不想就此碰到夏侯阕。

城中流言滚滚,夏侯父子能猜到是越军搞的鬼。夏侯阕亲自在城中巡视,凡遇到传流言者,若是百姓便教育了遣散,若是细作当场处死。

吴琪知道这人的厉害,她带进天水的细作,已经死了几个了。

现在轮到她卯上夏侯阕。

如今这世道,柔弱女子当细作大有人在,夏侯阕自不会对吴琪放松警惕。

他教人把吴琪拉到街头,逼近她,亲自盘问。

这是吴琪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个与自家兄长齐名之人,高大挺拔,气场刚烈,浑身都散发杀伐悍将的力量感,不知手里犯了多少人命。

他看吴琪时,视线犹为犀利,这大约是擅射之人的共性。吴纪也是这样,视线移动时,就像是箭头猛地从这头指到那头,仿佛下一刻就化作箭矢射过来。

吴琪哭哭啼啼的,扮演一个满腹牢骚和担心、又十分惧怕守将的农女。

她哭着哭着就跪在夏侯阕脚下,扯着他衣摆,求他饶了她这无知村姑。

最后夏侯阕申饬她一番,带人离去。

吴琪松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已走出几十步的夏侯阕忽然转身,这瞬间从背后抽出弓箭,向着吴琪一箭射来。

然后,只见吴琪愣在那里,直到箭矢射落她发髻,串着她的步摇扎到她后方客栈的瓦片上,她才如梦初醒,尖叫着跪在地上哭起来。

“啧,还真是个农女。”夏侯阕不满的将弓丢给随从。

他父亲夏侯深老将军正巧过来,见状问道:“怎么回事?”

夏侯阕指指正哭得六神无主的吴琪,说:“试她一试,还好,不是细作。”说罢向一个随从道:“去,给她两贯钱,就算我赔罪。让她以后耳聪目明些,别跟着胡说八道。”

父子两个走远,远远还传来他们低低的说话声。

吴琪抽泣着从地上爬起,手心里早已是冷汗淋漓。

亏她在那一刻镇定住了,任由夏侯阕的箭射向自己。否则,一旦暴露出与农女身份不符的警觉或是身手,她就死定了。

好厉害的人物。

她算是知道,先前那几个细作是怎么死的了。

平静下来,吴琪又想到夏侯阕向她射箭时,所用的那张弓。

天狼吞日。

与吴纪的月神穿云一样,都是这世间罕有的良弓。

不同于月神穿云泛着的幽蓝色,天狼吞日带着张扬的赤色。如果说月神穿云像是月光透过乌云时漏下的光芒,天狼吞日就如炽烈的阳光,翻滚似烈焰。

想到吴纪,吴琪眼中漫上哀伤。

何时,她能像昔日的吴纪一样,拉开月神穿云,箭如飞雨?

之后一连多日,越军皆包围天水,意在困死守城将士。

城中因细作而掀起的军心动荡,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天水向袁繇求援,然则越军其余两路攻势太猛,袁繇顾不得天水这边,夏侯家父子只能靠自己支撑。

父子两个何尝不知越撑下去越艰难?他们手下的副将们,已在劝着两人开城投降。良禽择木而栖,这没什么。

然而夏侯深老将军的忠义是出了名的,要他背主,他宁可自刎全了忠义。

就这么死守天水,又是十日,城内军民已不愿再战。

终于,夏侯深的一名副将起兵造反,杀了夏侯深,绑了夏侯阕,打开城门,向越军投诚。

夏侯阕被那副将丢到吴琪面前时,吴琪穿着身铁锈红的直裾,挽着堕马髻,道一句:“别来无恙。”

如她所想的,夏侯阕脸上是极致的愕然。

被下属背叛,父亲又被这白眼狼杀死。他连为父亲收尸都不能,就被这帮软骨头的龟孙绑起来,交到敌军将领面前。

啧,不就是一死?要杀要剐随便,他不在乎。

只是要看着那帮龟孙们踩着他与父亲的尸骸,攀新枝头,他就怒得双眼赤红,恨不能化作厉鬼将他们尽数撕成碎片。

满腔怒意随着他被丢到对方守将面前,上涨到极点。他知道越军守将是吴纪的妹妹,叫什么吴琪。

他倒要看看这吴琪究竟长了怎样一张阴险毒辣的脸,敢玩阴的,反间出这帮卖主求荣的龟孙!

然后,当对上吴琪的脸,他愣在当场。

“是你?!”夏侯阕记起那个唯唯诺诺,哭得颇为烦人的农女,当下咬牙切齿。

吴琪四平八稳道:“是我,那天差点着了夏侯将军的道,险些命犯你手。”

夏侯阕“啧”了声,骂道:“真后悔没杀了你,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名抓夏侯阕而来的副将,急于在吴琪面前表忠诚,于是一脚踹在夏侯阕背后,将人踹倒在地,骂道:“夏侯飞羽,你还猖狂什么?胆敢对吴将军不敬!”

夏侯阕跌在地上,头颅依旧高高仰着,笑得好不恣意,“我可不像你这没骨头的杂碎,我平生猖狂的惯了!”

“死到临头还这般猖狂,真是不知好歹!”

夏侯阕一口啐在副将脸上,“死到临头不能手刃你,为我父报仇,可真教人不甘心!”

“你……!”

那副将欲要再踹夏侯阕,却因吴琪走了下来,不得不停下动作,向后退开。

他要向越军投诚,自然要表达出对吴琪的敬意和顺从,尽管他打心眼看不起一个小娘们,可谁叫越王看得起她?

吴琪走到夏侯阕跟前。

夏侯阕嘴角噙笑,眸中翻滚着狷狂怒色,瞧她要做什么。

接着他有些吃惊。

本以为这女人要一剑了结自己,不想她竟蹲下.身来,亲自给他解开捆绑!

“夏侯将军请起。”

吴琪解开束在夏侯阕身上的绳子后,虚扶他一下,站起身。

夏侯阕跟着起身,他个子高,明明是手下败将,却得居高临下看着这娇小的敌方将领,场面多少显得违和。

“是我命人在天水散布言论,动摇军心。老将军被杀,与我也有间接关系,是我玩阴招了。我无意伤老将军性命,是以心中内疚。我王临出征前嘱咐过我,夏侯将军与老将军乃当世奇才,望能弃暗投明,归降江东。”

吴琪说着后退一步,在夏侯阕诧异的目光下,双手平举过肩,行大礼。

“敏晶敬佩老将军效忠主上,宁死不降,会请奏我王,为老将军风光厚葬。也诚心躬请夏侯将军投入我王麾下,为江东效力。”

夏侯阕“啧”了一声,横竖打量吴琪,讥讽道:“还以为你想杀我。”

“怎么会?”吴琪稳然笑道,“家兄常在我面前提及夏侯将军,想来夏侯将军对家兄也是。都是当世英豪,虽各事其主,但惺惺相惜是人之常情。只是刀剑无眼,家兄终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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